夏日正午,廣袤的平原上,一隊人沿江而下,踏著黃土青石而來,帶頭的是兩兄弟,個高的叫方宏偉,個矮的叫方大勝,身後跟著妻兒老小,他們本是北方藥商,為躲避戰火,從江西遷往湖廣,沒想到剛到湖北地界,就碰上一夥土匪。 土匪頭事先早有埋伏,等到來人進入穀口,就一聲令下,將其團團圍住,殺人越貨。 方宏偉看逃不掉,索性挺起胸膛、擼起袖子大喊,“來呀!有本事單挑,人多欺負人少算什麼好漢!”方大勝則轉過身去護著家人,顫顫巍巍,不敢吱聲。 方宏偉本以為人高馬大,單打獨鬥不在話下,沒想到,土匪不講江湖道義,直接一哄而上,他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被打翻倒地,口吐鮮血,土匪頭嗖的一聲下了馬,從腰間掏出一把大刀架在他脖子上,冷笑道:“你橫什麼橫,老老實實把金銀珠寶都交出來,否則別怪老子手起刀落,讓你們歸西。” 方宏偉麵不改色,笑道:“算我倒黴,要殺便殺,不要為難老幼。” 方大勝繃不住了,直接跪地求饒,哆哆嗦嗦的從身上翻出一些銀票,“給你,後麵馬車裡麵還有一些,都給你!隻要各位大爺放條生路!” 土匪們見對方服了軟,沖上去一頓收刮,金銀首飾一件不剩,其中一個匪徒見人群裡一個白衣婦女臉蛋俊俏、體態豐腴,起了色心,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企圖不軌,婦女躲避不及被扒了衣服,兩個小孩被老人遮住眼睛,場麵令人發指。 方宏偉氣得青筋暴起,一口咬了側麵土匪的耳朵,然後攥緊拳頭左沖右突,一番猛烈掙紮後,掙脫開來,向妻子奔去,剛一腳踢開禽獸,隻聽見背後砰的一聲,土匪頭竟然放了冷槍,一個硬漢頭部中槍應聲倒地,妻子一把摟住丈夫,哭得撕心裂肺。老父親拉著大兒子的手,老淚縱橫。 槍聲很快傳到襄陽城外的巡邏哨兵耳朵裡,土匪們擔心節外生枝,拿了錢財便四散逃去,留下衣裳不整的婦女,還有瑟瑟發抖的老幼們在風中豎立在,驚魂未定。 此時,方大勝略顯鎮定的安撫老父親,“大哥就是太逞強了,如果一開始拿錢消災,就不會丟了性命,這個兵荒馬亂的年代,命要緊呀!” 平息了片刻,方大勝就地找了個小山坡,把宏偉給埋了,帶著家人去了樊城,路上老父親因為悲傷過度,又染了風寒,很快撒手人寰了,到了樊城的時候,一個個破衣爛衫,不成樣子,這時方大勝才小心翼翼把鞋墊子切開,拿出來僅剩的一些銀兩,吃了頓正緊飯,住進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