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短暫的生活(1 / 1)

此後,相隔甲子的兩人,卻成了知交,兩個脆弱的人,卻在互相溫暖著彼此。   傅衍不願過多接受老人的善意,他更不願自己成為他人的負擔,依舊獨自一人寄居在破舊的橋洞之下,不時去幫老人做點小事。   老人也明白他的想法,隻是時不時忍不住來關心傅衍,漸漸地,老人也把這個特別的孩子當做了自己的孩子,卻不得不扼製住關心,唯恐傷了他的自尊。   ——   “阿婆,你說人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啊……”   “人啊,就三個詞,來過,走過,路過……”   “我覺得,我隻會從全世界路過,當一個路人……”   “我沒有多高的心,沒想過走多遠,像英雄走過,必會有鮮花和掌聲,我當鼓掌之人便可,畢竟,鮮花總得綠葉襯……”   ——   周圍的街坊鄰居漸漸適應了這個橋洞下的男孩,或許是他並不惹人厭惡,亦或是梅姑對街坊鄰居的照顧,各種紛繁復雜的情感交匯,維持了現在微妙的平衡。   ——   今天的診所來的人很多,最近周圍住著的人許多都生病了,似乎是旁邊的水被汙染了,大多喝了汙水,汙垢進了身體,出了問題。   人們猜測可能是哪裡來的老鼠,帶來了不乾凈的東西,臟了這裡的水,臟了這裡。   還有人說,是有些人收養的流浪狗流浪貓,還仍然野著,在這裡的陰影下,乾著見不了人的事。   不過,時不時,總有一些貓貓狗狗消失了,或許是去哪裡玩了吧。   總之,眾說紛紜,人們依舊像往常一樣,早起打著招呼,得閑嘮兩句,一切都沒有變化,隻不過,街道慢慢變臟了,空氣質量變差了,出門都帶起了口罩,開始認不清彼此了,亦或是,從來沒認清過彼此……   ——   傅衍過著一天又一天,雖然時刻需要為生活四處奔波,不過他卻並不討厭,畢竟自己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便不覺得有所謂了。   稀鬆平常的一天,傅衍隨意整理了一下自己,便來到了梅姑在的診所,今天的人更多了,擠得水泄不通,病的人越來越多。   病人們開始質疑他們的治療是否用用,他們開的藥物有沒有效果。   在後來,都病倒了,診所開的藥物起不了作用了,這時,傅衍才發現,原來被汙染的不是水,而是住在這個牢籠裡的他們啊……   他們住在這裡,幾乎與外界隔絕,他們接收不到外界的信息種種,卻看得見外界的美好。   他們開始爭奪所謂的利益,默示了一些人的行為,縱容了罪惡的發展,等到發現時,他們才發現,自己原來已經在水裡了。   屠宰場的老王,家裡的妻子出了軌,有了外遇,老王不會說話,一直強忍著,心裡始終對妻子抱有幻想,直到那天,直到平日使用的剁骨刀輕輕刺進了胸口,熾熱的血液終究冷卻了……   二人分屍了老王,第二天,老王的妻子正常出了攤,案板上擺滿了新鮮的肉。   那天,人們隻知道,今天的豬肉,品質真不錯。   於是,這裡的水被汙染了,染上了淡淡的粉紅色……   在那之後,人們開始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