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黯淡的巷子,黑色的鞋子上沾滿了汙泥,平靜的泥潭微微泛起波紋,寂靜的這裡,馬上也將要迎來同樣的震動。 傅衍從路邊拾起一個手臂粗的木棍,用手拖在身後,緩緩前行。 老王的妻子在那以後,心理逐漸變得扭曲,她和他的情夫變得畸形起來了,他們戴上了豬臉,在暴雨降下之時,手提沾滿罪惡的刀,肆意傾灑著人性的惡。 她們為了滿足他們病態的欲求,作為偽善者,向流浪的動物給予生的希望,再以絕望抹去他們存在的痕跡。 先前隻是虐殺動物,可慢慢的,總會膩的,於是他們把利刃對向了…… 之前嫉妒的,之前厭煩的,之前不和的,凡是她不喜的,全部給予毀滅,他們漸漸沉浸在這種狩獵下,隨意支配他人生命,以豬臉般醜惡的嘴臉淩駕於上。 傅衍尋著記憶,來到了他們的“救助站”。 骯臟的四周,簡陋的一個小小的攤位,用破舊的帳篷覆在上麵,簡陋而又隨意。 在攤位中間擺著一張滿是油汙的桌子,四腳上布滿鐵銹,上麵放著一遝登記表,旁邊則是一大盆應該是“食物”的東西。 然而就在這種地方下,也依舊有著少量的流浪者暫寄在此。 望著這人間地獄的場景,縱使這與他無關,並且隻是一個夢境時,傅衍依舊止不住地感到悲哀,他不會去憐憫他們,因為他對待任何人都是一樣的,尊重別人的人格,憐憫,便是堅強活著的他們的侮辱,不問則是對他們生命最大的尊重。 傅衍開始減小步幅,一瘸一拐,臉上流露出疲倦和困頓,整個人氣息奄奄,毫無精神。 流浪者門見到又來了一個,還是孩子,便打了碗水,遞給了這個勞累的男孩。 傅衍雙手接過大碗,眼睛偷偷大量四周,其他人都在看著他,而他一低頭,看著碗裡的汙水,微微泛黃的泥水,在腦海裡猶豫了一刻,一仰頭,大口喝完了,喝完後擠出一個舒暢的表情。 傅衍在心裡忍不住乾嘔,但表麵卻依舊雲淡風輕。 “請問各位叔叔伯伯,我聽說這裡有一對很好的夫妻,會時不時來接收流浪漢,那你們知道……” 一個躺在桌子旁邊的乾瘦男人,閉著眼睛,急促地說,“誒!我知道,這個我知道!” “那對夫妻每周周四會來一個,來帶走一個人或者幾個人,之後那些人估計都吃香的喝辣的去了!” “話說喲,今天周幾了啊?” 男人睜開眼睛,滿臉不軌,扭頭問著抱著手,蜷縮在一邊的一個小女孩,還渾身顫抖著。 傅衍頓時有種熟悉的感覺,口中脫口而出,“林……” 話未講完,就被他咽了下去,但那個女孩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微微抬起頭來看向聲音的地方。 卻隻看見了一個大約十六七歲的男孩…… “你…認識我?” 此刻,空氣裡突然襲來一股福爾馬林的氣味,緊接著一個圍著圍裙的男人從攤位後麵走了出來。 傅衍身體緊繃,進入警戒狀態,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這個男人身上。 “終於……等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