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她勇敢跑出恐怖隧洞(1 / 1)

當梅芳從隧洞折回來快要走出洞口時,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感,頓時傳遍了她的全身每一個細胞。   因為,她看到了有一個人正站在隧道洞口,用左手遮擋住眼睛,右手拚命地揮舞著,就像栗山給她講的那個神秘人做的基本動作。   然而,這恐懼感在她心裡很快消失。因為她看見還有七、八個人站在那裡。她敢確定下來,做這個手勢的是一個真正的人而不是神秘人。   她還看見地上似乎有一個白色袋子,她猜裡麵肯定裝了一個死人。同時,她還聽見那群人臉上有著不同尋常的異樣表情,並且七嘴八舌地議論紛紛。   憑借著女人的第六感官的直覺告訴她,一定又是出了什麼事故。   “請問發生了什麼事?你是讓我停下來嗎?”梅芳連忙從洞口走過來,表情嚴肅地問那個打手勢的男人。   “是的,我打手勢是請你注意前方危險,因為這個小站的信號工被撞死了。”   “啊……不會吧!我剛才還見到他還活著。”   “怎麼不會呢?意外總是隨時都在發生。”那個男人麵無表情地說,“假如你認識他的話,你會認出他的。”   那個男人一邊說罷一邊把裹屍袋的拉鏈拉開,他說:“栗山被撞死時,他的麵容還算比較安詳從容的,不像其他死者那樣可怕。”   梅芳掉下了眼淚,大聲地責問那個男人——那種口氣夾雜著似乎栗山的死因是由這個男人引起的:   “請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他是……他是被火車撞死的……”那個男人被梅芳的語氣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說。   “就是剛開過去不久的那列火車嗎?”   “是的!”   一個司機模樣的人走過來,補充說:“我看見栗山就站在隧道口的軌道上,我經常開車過來,知道他平時一貫小心,所以當時我並沒有減速。然而,後來我發現他仿佛不怕似的,仍然站在軌道上不動,所以我立即剎車,並使出全身的力氣喊。”   “你喊什麼了?”梅芳急忙問。   “我喊,有人嗎?當心,快躲開!”   這番話讓梅芳大吃一驚。   那個司機接著說:“當時太可怕了,火車由於慣性滑行了好長一段距離,直到把栗山撞死。”   “啊……他太可憐了,真的應驗了那個神秘人的預言。”   司機又說:“什麼神秘人?我不停地對栗山大聲呼喊,還用左手胳膊擋住眼睛,以免看到這個可怕的一幕發生。我用右手一直不停地揮舞著。可是他聽不見,他被撞死了……”   梅芳不知該怎麼對他們解釋那個神秘人的出現與預言,有可能她解釋出來的事,根本不會有人相信,甚至還會像在那個小茅屋那裡人們把她當成瘋子一樣看待,於是她隻有保持沉默。   她流著眼淚,默默地向栗山的屍體躹了一躬,表示對他深深地哀悼與祭奠。果然如那個神秘人所預料的那樣,今日真是栗山的死期。   她覺得這個神秘人實在是太厲害。既然是他給她做了標記,那麼他與她肯定有某種聯係,所以她必須要盡快找到他,把這些藏在心裡的秘密都解開。   她突然回首,發現那個標記又出現了,就是隧洞口的白色標語下方,而且是用紅色標記的。   那個箭頭是指向隧洞口,暗示她還是要穿過隧道,盡管隧道裡麵是危險與可怕的。   梅芳聽栗山講過有關靈異山的故事。   靈異山原來不叫此名而叫恒蕩山,後來人們才改叫的。   隻因民國時期,有一個叫蔣峰的富翁,因販運軍火發了財,在山上修建了一座宅院與別墅。   可是,誰知成也軍火,敗也軍火。他的那批軍火被土匪搶劫,並且將他的資金洗劫一空,生意損失慘重,麵臨著破產,他死的心都有了。   蔣峰想出一個奇怪而又殘忍的自殺方法。   他將家族幾十口人都聚集在這座別墅裡麵進行最後的狂歡與放蕩。   當這幾十個享樂的男男女女,他們都在裡麵吃喝玩樂時,蔣峰把門鎖上,將毒氣彈打入其中。   這時,他坐在大門外麵,聽著屋內一聲接著一聲走向死亡的慘叫……毒氣彈最終吞沒了屋裡的一切生命,整個宅院與別墅都置身於一片恐怖當中。   然後,蔣峰在一棵大樹上吊死了自己。一個繁盛的家族也就此結束了,據說蔣峰的屍體竟然不知去向。   ……   梅芳一邊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著,一邊想著栗山給她說的這個恐怖故事,心裡麵恐懼得毛發都豎了起來。   她在隧洞裡麵聽到一聲嘆息,梅芳知道這聲嘆息,是因為害怕才發出的。   這聲嘆息,既不是痛苦的呻吟,也不是古怪的悲嘆,幾乎什麼都不是!   這是由於嚇得魂飛魄散,出於人的本能,在心底裡憋不住,才發出這麼低低的一聲嘆息。   梅芳太熟悉了這個嘆息聲音。   自從父親、兒子、丈夫被殺以後,她備受折磨,不知多少個晚上,都是在半夜時分,她總是在睡夢中,不由發出這種深深的嘆息聲,伴著陰森森的回響,使她毛骨悚然。   她趕緊跑了起來,努力地跑出隧洞……終於,五公裡長的隧道距離,她隻花了二十幾分鐘就跑了出來。當她臨近隧道口看到一絲亮光時,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她感覺隧道這邊,正如栗山所言,這是另外一片世界,手機是沒有信號的。   她看見了不遠處一座用木頭搭建起來的小屋。   她走過去喊了一聲有人嗎?沒有人答應。她推門進來,環顧四周,發現屋裡並沒有人,隻有五個破碎的酒瓶子和一個塑料食品袋。   她心想:“應該就是這裡了,這裡就是那個神秘人暗示她的終點,因為這裡有人在此吃過飯,而且沒有看見任何標記。”   她聽到外麵有動靜,從這座小屋的窗口向外張望,目光落到了不遠處的一塊小空地上。   那塊小空地呈圓弧形,仿佛是一個小型的半邊籃球場那樣,若不是仔細張望的話,就容易被忽視掉。   而在那個空地旁邊,她居然還看到了一輛白色摩托車。   就在這時,梅芳還留意到,從那個空地向小屋方向走來了兩個人。   走在前麵的是一位老年人,他的雙手分別提著紅色大塑料袋子。   他把袋子放在地上,轉頭對身後的女人說:“雪琴,你這路上還順利吧?”   “還行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我沒有遇到其他什麼特別的事。”   “你都去了哪裡?   “我下山到縣城給老爺買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好的,如果沒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話,那麼我就先走了,今後如有事的話隨時請你吩咐!”老人客氣地說。   他說完便向前邁步離開。沒走幾步他又回過頭來,大聲地叮囑:   “你回去的時候最好多留心那些鬼魂,它們可是危險而難纏的。這座山真的邪門,不然也不會叫靈異山。你要多加小心呀!”   看見老人背影消失在樹林裡麵,梅芳隻覺得後背躥上一陣陣透骨的寒意。原來這真的是靈異山呀!栗山說得一點都沒有錯。   她確信這個靈異山的名字在那張詭異的畫中出現過。   她再抬眼望去,看到那個叫“雪琴”的女人把裝著食品的袋子放到摩托車上走了過來。   當梅芳看到雪琴走近了,看到她的正麵時,不由得驚訝得叫出了聲:“天吶,原來是她麼?”   因為她發現雪琴額頭上有一顆黑痣,而這個不正是和她在那個詭異的小屋看到的那幅畫上的女人一樣嗎?   梅芳再仔細瞧了瞧,雪琴長著一張瘦削的臉,穿著一件土布衣裳,脖頸子上掛著一串項鏈,金光閃閃的。年齡與她差不多大,大約有四十來歲左右。   可能是由於平常裡經常在戶外勞動的原因,雪琴臉色挺健康的,顯得黝黑發亮,這使得她看上去精神爽朗。她的一雙眼睛又黑又大,在她眼眸中透出一股善良和溫柔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