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你怎麼來了?”墨緣手忙腳亂的把被子裹緊,兩下縮到電腦桌下麵。 “我們學校今天放假,補課班老師有事,所以我上午來了。”楚子航回答道“為什麼昨天我走的時候你不讓我下午帶其他人來,是有事嗎?” “先出去出去,我還沒穿衣服呢,這麼大早上的,誰這會過來上課啊”楚子航麵色如常,翻身帶上門。 墨緣又扭了兩下,終於從被子裡鉆出來兩下穿上衣服。把手伸向掛在衣架上的風衣,想了想,還是又把手放下了,這衣服還是出去穿吧,在家裡好像穿著沒用,而且有些熱。 “所以你今天上午沒事。”墨緣推開門,楚子航正在樓梯上等著。 “嗯,對,所以我來找你了。” “嗯,那好啊,那個我先找點吃的吧,你先坐會。”墨緣腦子裡還沒組織好語言,應該怎麼解釋這個問題。 是和他說調理身體還是怎麼解釋?要是被他媽媽知道了,肯定不會讓自己這麼折騰了吧。 “吃早飯了嗎?要不要來吃點?”墨緣話說完,突然想起來龍肉還剩下一些,這頓當然不可能不讓他吃,旋即改口道“也不是啊,你來廚房等著。” “不用,我在家吃過了。”楚子航其實是把昨天晚上的剩菜加了幾片麵包,熱了一下,隨便湊合幾口。 “爸爸”不在家,媽媽還在床上睡覺。昨天晚上大概淩晨一點的時候,媽媽才從外麵回來,回到家便是隨便蹬掉鞋子,一陣磕碰之後便倒在沙發上。楚子航除了給她塞好被子以外,什麼也乾不了。 “嘿,我沒跟你商量,這是命令。”加上一個嘿字,這句嚴肅的話從墨緣嘴裡吐出來,反而像是日常在開玩笑。可不像什麼神的命令一類的,並且就她現在這副樣子,反而像一個起早了的女大學生,頭發亂成一團,身上簡單穿著黑色保暖和皮褲,還光著腳,也就是左半張臉上的那張惡魔的麵孔,還讓這個女孩有些神的威嚴。 “嗯,明白了。”楚子航答應站起身,跟在墨緣身後走向廚房。 怎麼說呢,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雖然沒有寄人籬下的感覺,但事實基本就是這樣。 想要幫父親復仇的話,目前來看,隻有這一條路,那自然就得聽她的話,而且聽她的話也沒有什麼不好的。這隻怪物還是很有趣的。 楚子航進入餐廳,坐在餐桌邊上,等著墨緣在廚房裡麵忙活。 “嘿,猜猜這是什麼?”不多時,墨緣把一個托盤推到楚子航麵前。 托盤的麵上厚厚的一層油,托盤中間則是昨天晚上煎過的龍肉,剛剛被扔進烤爐烤了一遍。 不過現在可看不出來那是什麼肉,龍肉被烤過一遍之後,原本清晰可見的紋理全都變成一個棗紅色。那東西現在就像是一大塊在油裡泡過的巧克力。 “這是肉嗎?”楚子航問。他可看不出來這種東西是什麼肉,隻是覺得油的有些離譜了。 “嗯,這個嘛,說來話長。”墨緣開始搖頭晃腦,這是她準備開始講故事的前兆。 “其實埃及並不是從有生物開始就是被埃及人統治著,在法老把金字塔建起來之前,龍類統治著埃及的大部分區域。”墨緣講述“在很久很久以前,埃及的領主被稱為黃沙王座。當然,他是個龍類。” “嗯,明白。” “哦,這塊肉就是他身上的,我把那東西宰了,他被稱為黃沙王座,是因為能具有控製土石的力量。那自然不是我的對手,我直接也就是那會兒出去,不在這裡的時間,我去埃及把他的墓刨了,然後兩刀嘎了他帶回來。” “他是您的同類?”楚子航被墨緣兩句話差點沒噎住,雖然你是一隻怪物,但是你兩刀把一條龍嘎了帶回來,這和人吃人有什麼區別? “哦,對呀,猜的沒錯!”墨緣拍著手大笑道“那快嘗嘗,龍肉這東西可是還沒有人類吃過呢。弄的可能有些太油了,不過我感覺應該能吃得下去。” 楚子航腦子裡的cup 10秒鐘的時間從負10攝氏度升到正100攝氏度。自己是混血種,那吃龍肉,這也太…… “邊吃邊講,你快點嘗嘗,這在我們的社會裡沒什麼大不了的”墨緣表情終於從嬉皮笑臉恢復到常態。惡魔表情冷峻,少女嘴角彎彎。 “這在你看來可能很不可思議,其實不然,我之前和你說過,龍類思考問題的方式和人類不一樣。龍鱗的這種狀態,被稱為龍之心或者暴虐殺戒之心。” 墨緣說著,又把托盤向著楚子航推了兩下,還把一把餐刀從旁邊墻上掛著的廚具盒裡麵抽出來,也扔進托盤裡。 “我記得您說過,是給予龍類暴虐的心理狀態。”楚子航神情不太好,抓起餐刀,慢慢從那塊油都不能再有的龍肉上麵切下去。 “沒錯,這種暴虐的心理狀態不隻是針對其他生物,還針對,同類!” 同類兩個字說出口的時候,空氣都跟著震顫了一下。 墨緣雙肘撐在桌子上,雙手合攏,頂著下巴。從右邊看,這幅場景就像是姐姐在給弟弟講故事,但如果從左邊,就是惡魔把自己的力量推給人類,強迫人類咽下去,嘴裡還念叨著這股力量多美妙啊。 “龍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攻擊同類,然後吃掉他們,不過但是吃掉或者攻擊,對於同樣具有智慧的人類來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已經是不可理喻了。” “當龍王認為自己的同類太弱小而不必要繼續存在的時候,就會挑起戰爭將它吃掉。”墨緣雙眼瞇起,端詳著楚子航慢慢把龍肉一塊一塊切下來,但他隻是切好,並沒有放進嘴裡。 墨緣以為楚子航是在仔細聽自己講故事,其實是因為因為油放的太多,楚子航乾惡心。 “這裡的吃掉,就是從根本上把他的血肉和骨骼全部吃掉,包括拿來重生的卵。”墨緣講的愈發的眉飛色舞“當一個龍王被吃掉的時候,他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意義基本上就消失了,就像盤子裡的這塊肉一樣,它的意義也現在來說也僅僅隻是當做我請客的早餐。” 墨緣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對著美國總統指手畫腳的愛因斯坦一樣威武。 “嗯,能給我倒杯水嗎?”楚子航終於抬起頭,乾惡心令他有些受不了了,那東西上基本都是油味。即使是關於對於同類的做法,這個相當有震懾力的知識傳到耳朵裡,驚異也僅僅在心裡。表現在臉上的是痛苦。 “好吧,油可能是太多了一些”墨緣稍微捂一下臉,修長的手指在空氣中滑動,一陣水流自己從廚房裡麵飛出來,集中到桌子上的一個水杯中。 帥不過三秒,墨緣的動作似乎是想要把那個水杯從套在下麵的杯子上麵分開。但不知道是昨天晚上沒洗乾凈,還是天氣有些冷,一下直接把水杯碰翻了。套在一起的幾十個杯子,從桌子上傾倒下去,水線就像黃沙王座的血一樣,借著水杯,柱子磕在桌子上的一陣力量,從墻麵一直潑灑到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