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作孽還是詭作祟?(1 / 1)

道玄天 軒欞提筆 5427 字 2024-03-16

“噌!”   一聲金鐵交鳴之聲炸響,力道驚人,馮三手中長刀被斬的向上揚起。   雲衍一雙刀刀勢未減,緊跟著空中旋身,右刀狠狠劈斬。   勁風凜冽,隻見斬出這刀,刀身罡氣繚繞。   馮三隻來得及向後仰頭,左手扯動韁繩,催馬後退。   馬匹向後踏蹄退步,馮三堪堪避開斬向脖頸的刀刃。   隻是沒退出幾步   “嘡啷,嘭,砰!”。   長刀與身體倒地,發出沉悶的聲響,揚起一片塵土。   待塵埃散去,原本已避開刀刃的馮三,此刻滿眼的難以置信。   伸手無力的摸向咽喉,艱難的哽咽出聲:   “刀…氣…氣實質…勁,嗬咹嗬。”   鮮血咕噗直冒,馮三雙目睜大,抽搐著,懷揣著極度的不甘,緩緩咽氣。   其餘幾人眼看著自己三當家被人幾刀斬落馬下,哪還有反抗的勇氣,俱是膽裂。   “三…三當家死了,快撤,快撤。”驚聲刺耳。   眾人如惡夢方醒,撥馬就欲逃,隻是田埂路窄,馬兒有些遲緩,亂踩亂踏,一不小心就會踏空失蹄。   有幾人更是棄馬,撒丫子狂奔,隻恨爹媽沒給多生兩條腿。   雲衍一身法輕快,手起刀落,殺伐果斷的解決馬上之人。   手中馬刀迅猛的擲了出去,飛刀精準的將逃跑兩人的後心穿透。   馬匪掉落在地的馬刀,雲衍一腳下用力,如法炮製的將刀踢了出去。   “噗,噗,噗!”   刀刃入肉之聲響起,幾名惡匪的生命就如同草芥被人收割。   就像他們曾經豪無憐憫的屠戮,如今也報應在了雲衍一的刀下。   乾凈利落的解決掉馬匪,這一手踢刀玩的出神入化,端是看的林火旺心馳神往。   一眾村民慢慢的也從房屋裡摸了出來。   看著躺了一地的屍體,眾人又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   雲衍一看他們這個樣子,多少有點覺得他們爛泥扶不上墻,不團結才是被人迫害的根本原因。   雲衍一沖著人群問道:“你們村誰是主事人?”   眾人聞言,趕忙從後方請上來一個老者,隻見這人頭發花白,約莫六十歲,身穿一身灰色直裰。   老者儀容得體,舉止大方的走上前對著雲衍一行了一禮,嗓音低沉的開口說道:   “在下竹頭村村長,林昭陽,林家現任的族長,不知小道長有何吩咐?”   雲衍一略一沉凝:“馬匪猖獗,村民羸弱不加反抗,一味妥協並非長久之計。”   林昭陽打斷道:“道長所言極是,可這此間我等是有難言之隱,且容老朽稍後向您解釋一二。”   雲衍一聞言用手指杵了杵下巴,開口道:“那好,先把這殘局處理一下,你們按我說的去做。”   “還請族長安排人員,把這些個屍體一一抬到村口的竹林外擺列整齊,派人日夜盯梢,馬匪的探子看到了,下回定然會來更多的人馬,貧道既然把事惹大了,就會把你們麵臨的憂患解決了才會離去。”   林昭陽也很配合,按照雲衍一交待的,一一指揮安排了下去。   做完這些,林昭陽對雲衍一道:“道長,這樣吧,我就隨你一起和火娃子把人先送回大海家,這中原因我為你細說一二。”   幾人達成共識,接下來的路程沒有受到任何乾擾。   回到家中,林柔和林火旺把林大海的屍體整理好放置在塌中。   正堂,雲衍一和林昭陽落座下來,直奔主題。   “林族長可以說了,為何對馬匪放任不抵抗?”雲衍一接著沒問完的話道。   林昭陽撫了撫胡須,沉吟道:   “馬匪猖獗十年有餘,期間也不是沒有村子反抗過,也因此當年發生了一件血腥慘案,徐崔家乃方圓幾十裡的大姓村子,非常有實力的家族,其中更是有武評授印的七品武人。”   略一頓,林昭陽抿了口沏好的茶接著道:   “起初是因為馬匪四處搜尋丙火丁火生辰的人,並四處燒殺擄掠,徐崔家組織人手對廉山寨發起過猛烈的反撲,剛開始確實是將馬匪殺得死傷慘重。”   “隻可惜後來…”   林昭陽額頭見汗,語氣發顫:   “徐家家主慘死在祠堂中,死相詭異之極,他的胯部齊腹而斷以腹部跪著,雙手的關節似被反向掰斷,反抱著自己的身子,頭頸扭成麻花般看向祠堂外麵,雙瞳盡失,血淚猙獰…”   “而崔家的家主,那可是貴為七品的武人,卻也在殺上廉山寨後了無音信,緊接著,那是一場慘絕人寰的屠戮,徐崔兩家一千七百餘口盡被廉山寨馬匪屠戮一空。”   回憶至此,林昭陽臉上升起抑製不住的恐懼神色,拿著茶碗的手都抖顫了起來,顯然當年被嚇的不輕。   雲衍一聞言也有些咋舌:“這麼大的案子朝廷不管嗎?”   林昭陽抹了把冷汗,無奈嘆了口氣:   “那件事後,衙門多次派兵前往廉山寨,均是石沉大海,無一生還,這件事後來就慢慢的被壓了下來,據說…似乎牽扯到了極為隱秘的東西,這類東西被天視地聽監的人說之為‘詭異’。”   “詭異?難道是有詭怪作祟?”雲衍一自顧自的問了一句,旋即漫不經心的隨口道:“這不專業對口了嘛?”   林昭陽勉強理解了他的意思:   “咹,這確實是道長專業的領域,隻是,這詭異非常神秘,老朽也是偶然間,聽監司大人們聊到此案時得知。”   “具體什麼,咱平頭老百姓也根本不知道它是個什麼東西,使得什麼手段,這麼多年了,也沒聽有人經歷詭異後,還能活下來,越傳越邪乎,老朽活了一輩子,對此也知之甚少,也拿不準這是人作孽還是詭作祟,總而言之就是危險至極。”   雲衍一神態輕鬆,寬慰出聲:   “貧道心裡有數了,這樣,明日我帶你們去做點應對馬匪的措施,至於後續的詭異奇事,我為你們擔著。”   林昭陽有些躊躇的起身,著實是拿不準,主要是這道人看著年歲,屬實是過於稚嫩。   雖然拳腳功夫了得,可當年…   那可是一位七品武人,七裡八鄉的都找不出一位來的主,就這麼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想到這又不禁嘆了口氣!   “唉,既來之則安之。”林昭陽一邊自我安慰,一邊憂心忡忡的離開了林大海家。   雲衍一目送他離開,沉思著用手指敲擊著桌麵。   林火旺見林昭陽離開,走上前有些忐忑的道:“道長,剛剛聽村長說了那事,我想起,我師父身上也曾發生過一件怪事,我想應該和這詭異有關。”   雲衍一饒有興致的看向林火旺,開口道:“你說來我聽聽!”   “咹,這跟我的出生來歷有點關聯,我其實是被師父抱養回來的,師父本是府城上鍛兵坊的鍛造師,後來回了村後,是村子裡唯一的鐵匠。”   “我記得是十年前,師父曾使許多牛馬用車,在廉山搬運回一塊非常沉重的石頭,聽師父說是當年廉山村掉落的隕石,因為這隕石造成的天災,讓這個村子的人都遇害了。”   “在帶回石頭後的幾年裡,師父從那之後身體越來越差,經常的做噩夢,他曾說這是一塊極好的隕鐵,可惜他卻敲不開隕鐵的石皮,沒等他找到煉製的辦法,精神就出了問題,每每都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經常說夢話,六年前師父就在一次噩夢中用手掐斷了自己的脖子,在熟睡中離世了。”   雲衍一細心聽完林火旺粗略的描述,大概有了個了解。   似乎當年這個廉山發生的事,比想象中的還要復雜。   林火旺似乎打開了回憶的話匣:   “師父曾經說我筋骨比普通人好,所以我天生氣力就比別的小孩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自師父死後,村子裡就沒人管我了,每天都是饑一頓飽一頓的,後來也就是大海叔見我可憐,願意給我飯吃。”   “不過我氣力好,幫著大叔做活,我現在可比大叔還能乾了。”林火旺眼中閃過一絲的對生活希冀的光芒,而後又轉為暗淡的迷惘。   “道長,我…是不是煞星啊?為什麼對我好的人,都這麼的不幸…”林火旺已然陷入到了反芻的自責中,似乎所有的不幸,都因為自己接踵而來。   雲衍一寬慰的笑道:“別亂想,莫要聽別人對你的惡意而言,這一切的因果關係主要跟你無關,不存在你克死誰的說法。”   “這樣,你帶我去你們鋪子看看那塊石頭。”雲衍一轉移話題道。   林火旺回過神來,答應了一聲,給雲衍一引路。   沒多一會兒,一間略顯破落的房屋映入眼簾,推開門,打鐵的石臺,火爐,這些一應俱全,東西很乾凈,顯然是林火旺有經常擦拭。   在鋪子最裡邊的庫房,略顯空曠的房間裡,隻留下了一塊半人多高碳黑石頭。   雲衍一右眼微光略過,意識中得到的信息反饋是:   “破軍星落隕鐵·極品”   雲衍一取下身後的雙錘,走近前,揚起黑錘朝著正中央狠狠砸下。   “湍!”的一聲巨響。   勁風鼓蕩吹起滿屋塵埃。   “嗒哢!”   一聲脆響過後,石塊出現了裂紋。   雲衍一再次揚錘,勢大力沉的砸下,石塊碎裂成無數塊,被勁風吹的向後滾落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