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沼軍駐星羅市第二陸軍司令部。 新上任的後勤部長卡紮羅坐在辦公室裡無奈攤手:“為什麼我手上都是些酒囊飯袋?” 坐在對麵的麥克金笑道:“是弗洛伊太強了吧,他來我別墅殺雷芒的時候都給我看傻了,當時就覺得這個人很恐怖。” “再強能強得過權力嗎?現在隻是人手吃緊,等緩過這一段肯定要想辦法收拾他的。” “沒錯。卡佩拉將軍在權力鬥爭中被排擠到了高級參謀的位置,現在菲利薩將軍正在清洗他留下的羽翼,大量年輕軍官被安排到關鍵位置,但最被看好的還是卡紮羅將軍您啊。” 麥克金的馬屁拍得又狠又準,卡紮羅就喜歡別人稱呼自己“將軍”,還不能加“準”這個字。 “金議員手下如果有奇人異士大可以推薦進來,。現在正值用人之際,隻要有真才實學我保證他前途似錦。” “承蒙卡紮羅將軍抬舉,要是能招攬能人異士在別墅那天就不至於那麼狼狽。話說那非正常行動司到底什麼來頭,連弗洛伊都能招攬過去?” “行動司的司長來頭不小。石葵監獄傳來消息說他是新武區司民局長胡建軍的兒子。星羅市一共十個行政區,菲利薩將軍曾經關照過,唯獨不要去惹新武區的局長。哈曼·卡佩拉前段時間曾悄悄去拜訪過胡建軍,這也證實了菲利薩將軍的話。” “悄悄拜訪也被您知道了,所以說……” 卡紮羅神秘一笑:“關鍵人物身邊自然會有我們的人。隻是胡建軍平時行事小心謹慎,在艾克的案子上卻出乎意料地花費大手筆,連‘紅磷’都用上了,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麥克金點了點,將話題扯到自己身上:“將軍,我今天過來其實是想問之前談的生意有沒有著落。” “哦,是關於抗寒物資的對吧?你找到供貨渠道了嗎?” “我考察了一家家族企業,規模不大,價格公道。” “泥沼軍一共兩萬人,每人采購一床棉被和一套羽絨服的價格是800元。如果你的價格能壓到500,我們就可以賺600萬。” “我去你媽的仙人!”麥克金暗罵一聲,因為卡紮羅口中的“我們”和自己沒有半毛錢關係,價格壓到500自己就得喝西北風。 麥克金麵犯難色道:“將軍,我覺得六百元一套的話這筆買賣或許還能談成。” “議員先生,剛才說了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我可不想手下全是飯桶。你現在能坐出去談生意是因為誰的仁慈?雷芒在鋼材價格上一再壓榨,而我們則一直在為您著想。所以這批抗寒物資少賺一點,細水長流不好嗎?卡紮羅頓了頓,表情為難地伸出五根手指,“五百萬,不能再少了。” 回到別墅的麥克金忍不住摔碎了好幾件裝飾品才長出一口氣。他本以為換了門庭生意能稍有起色,結果東邊的老虎吃人,西邊的老虎也吃人。抗寒物資這筆生意,自己和亞索那邊最多就賺個二三十萬,卡紮羅動動嘴皮子就有五百萬進賬,所以還是當官好啊。 麥克金半輩子倒買倒賣,表麵看似風光,實則也就攢下一套別墅錢,連包養的情婦都是不入流的小野模,正兒八經的演員明星都不會正眼瞧自己。 “一個空殼子議員沒鳥用,得趕緊弄個區長當當。可這樣倒騰差價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湊夠買官的錢。”麥克金覺得自己必須做一點冒險的事情才行。 …… …… 非正常行動司正式搬進地下室的當天,大家一起商量出“淺水”這個名字。除了亞索隔三差五要回家給父母報平安,其他人都做出常住的決定。 亞索不知道“淺水”到底有幾條密道,反正他走的這條鏈接最近的地鐵站,密道盡頭岔出三個出口:一個是在無障礙廁所內;一個是在電梯井旁邊;另一個直通地麵層的維修機房內,可以保證在地鐵關門的時候也能自由進出。 17號地鐵線路在三年前建成,那麼密道肯定是更早之前就完成了規劃。亞索不由佩服起胡建軍的遠見。 麥克金的出現超出亞索的預料。自從淩雪城一別兩人就再沒聯係,本以為不會再有合作,沒想到多方直接登門拜訪,不想把父母拖進來的亞索麵容僵硬。 亞克東過來拍了拍兒子肩膀,“金議員今天來是和我們簽合同的,你可別怪他不請自來哦。” “簽合同?”亞索平時不太關心家裡的生意,但他知道這麼大的單子總要談個幾次,特別是利益方麵的來回拉扯試探。之前他跟著父親出去談生意還總是為效率低下抱怨,父親隻能安慰他:“談生意、談生意,哪有一次就談成的呢?” 麥克金滿麵笑容地走過來和亞索握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和亞索在淩雪城一見如故,他的為人、談吐、處事方式都讓人欣賞。我認為能教出良好品行的家庭肯定不會差。當然,我已經考察過貴公司,對結果十分滿意才會選擇合作。” 麥克金離開之後,亞索立刻給胡寰宇打電話,將事情大侄說了一遍。 胡寰宇沉吟道:“去淩雪城的時候我有喬裝打扮,他應該不知道我們的關係。合同給律師看過嗎?” “看了,律師說沒有問題。” “他給的價格怎麼樣?” “比正常價格略高一些,說是為了長期合作就沒有太過壓價,這一單我們能賺不少錢。” “實話實說,我覺得其中有貓膩,最好提醒你父母讓他們小心些。” “我也是一樣的感覺,隻是現在看不出問題。” “走一步算一步吧,也沒更好的辦法。” 掛斷電話的胡寰宇將事情前後捋了一遍,確實找不到麥克金耍詐的地方。於是他放棄思考,想著狐貍遲早要露出尾巴,隻是還沒到時候。 胡寰宇端著一盤食物來到關押室,給艾克送飯成了他每天必做的事情,因為隻有他會替艾克除去鐐銬後吃飯。 “你不必對我特別,我也不會因此感激你。”艾克眼睛蒙著黑布,胡寰宇把飯推到他麵前,“我隻是不喜歡看到人像牲口那樣吃飯,隻有這樣我才能遏製想從你身上得到某些東西的念頭。” 艾克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他這才發現胡寰宇溫煦和睦的聲音裡藏著一股子不易察覺的狠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