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城戒嚴了起來。 都知道高貴鄉公要去洛陽登基了。 百姓這幾日口中也不離曹髦,元城出龍了。 曹髦自從把事情交代給王元之後,就一直待在書房中。 跟老祖宗在一起,完全感爆棚! 要是司馬師敢跑來這裡對他不利,就拿老祖宗嚇死他! 襲常在畫中是感覺不到什麼時間流逝的。 畫中無歲月,亦無任何阻礙,上天入地都行,隻是無法出來。 曹髦則是想到自己去到皇宮,再也沒有自由了,不由的他嘆了一口氣。 “嘆什麼氣,到了皇宮,就好好的享樂,此間樂,不思元。” 襲常反正是在畫中,去到哪裡都是在畫中,沒什麼感覺。 而且這本來就是最開始預料到的。 現在已經為曹髦布置了這麼多了,比最開始的開局要好很多了,至少他現在也是有人支持的,不是2完全司馬家的傀儡。 曹髦依舊憂愁的托著下巴,說道:“到皇宮樂不樂不清楚,老祖宗,現在外麵那個笑麵虎賈充,就讓髦很不開心。” 說著,又看向襲常,問道:“老祖宗,可有什麼辦法對付賈充?” 賈充讓曹髦感覺如芒在背。 襲常實際上也不喜歡這個人。 要是襲常不來到這裡,那最後曹髦也是死在賈充的手中,說到底,這是死對頭。 襲常笑著說道:“賈充官不大,但卻極為的自負,對付他,還是很容易的。” 曹髦一聽,心中喜悅,期待的看著襲常。 “讓他與他人孤立便可!” 襲常也沒有藏著掖著。 隻要讓賈充被其他人孤立起來,按著他自負的性格,他也不會解釋那麼多。 “孤立?” 曹髦一愣,並沒有明白襲常說的。 襲常點了點頭,說道:“王肅、鄭袤、華表三人被你拒絕了幾次,他們心中自然有許多的不滿,本來這一次的任務並不難的,而現在呢,司馬師來了,賈充來了,沒有他們三人什麼事了。” 曹髦眼前一亮。 “老祖宗的意思,現在王肅、鄭袤、華表三人不敢對司馬師有意見,但一定對賈充有意見?” 曹髦很是聰慧,被襲常一提醒,一下子就想到了。 他們三個人不敢對司馬師怎麼樣,但是卻一定會對賈充有意見。 “不錯,孺子可教!” 襲常繼續說道:“接下裡回去洛陽的路上,你隻要表現出對賈充寵信就夠了,就算是到了皇宮,沒有把賈充弄死前,都要表示出對他極為的寵信。” “別人為了避嫌,又擔憂司馬家,他們不敢來接觸你,但是賈充卻不怕。” “按著賈充自負的性格,你隻要寵信他,別人就會遠離他,他也不會去解釋。” 曹髦這一些能聽的明白,連連點頭。 可依舊是有一些疑問。 “老祖宗,就算這樣,也不足以要賈充的命啊……” 曹髦同樣清楚,這一些還不夠,還必須有其他的手段。 襲常捋了捋胡須,道:“你忘記了,你讓王元去做什麼了。” “清君側……不對……”曹髦瞪大雙眼,道:“老祖宗,伱是說……司馬師和諸葛誕會談的消息?” “對。” 襲常言道:“司馬師來元城,帶上了賈充,司馬師要去做什麼,他一定知道內情,而且看著情況,你去到皇宮,也會有人監視著你,那個人大概率也會是賈充。” “賈充既然知道這麼多,那泄露消息的事情,不是他又能是誰?” “你現在表現出對賈充的寵信,事事都依著他,等到最後司馬師和諸葛誕的消息泄露了出去,就找個機會告訴別人,讓人知道這消息是賈充泄露的。” 襲常言畢,餘音繞梁不絕! 嘶————! 曹髦倒吸一口冷氣,心中砰砰直跳。 老祖宗不愧是老祖宗! 現在就已經給賈充安排好死路了。 接下去的話都不用襲常說明了。 曹髦就能感覺到,先寵信賈充,把他變成孤臣,然後再扔出這樣一個消息,那時候沒人會幫助賈充。 成為孤臣的賈充甚至還會被人落井下石! “不論司馬師信不信,隻要賈充有一絲嫌疑,他就算是完蛋了!” 曹髦握緊了激動的手。 他們這還沒有去洛陽皇宮,老祖宗就先幫他設計了賈充的死。 “不錯,所以現在就好好的寵信他吧,他的好日子,也不會多久了。” 襲常繼承半躺在畫中,淡淡說道:“賈充,不過小人而已,司馬師手中,最難應付的是鐘會。” “鐘會?” 現在曹髦還沒有見道鐘會,不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不急,慢慢來,能對付就對付,不能對付就拉攏,拉攏不了就加入……總之,慢慢來,熬死他們先。” 襲常顯得風輕雲淡,飯要一口一口吃,人要一個個弄。 …… 三日轉眼即逝。 王宮中已經幫曹髦收拾好了行禮。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大部分東西都沒帶。 書房曹髦沒讓人進來,自己收拾。 《太祖圖》有老祖宗在裡麵,這是必帶的。 曹髦為了不讓他人懷疑,又多帶了幾幅畫,把《太祖圖》夾在中間。 “老祖宗,會不會悶?”曹髦把《太祖圖》卷起來後問。 襲常在畫中能夠看到外麵的黑暗,也能感覺到景物的扭曲,甚至自己的身體,也彎曲成一卷。 但其他還好,並不影響活動。 “無礙!”襲常回答。 曹髦這才放心下來。 把《太祖圖》和其他幾幅畫綁在一起,隨身攜帶。 出了書房,其他人都已準備完畢了。 賈充在門口笑臉相迎。 依舊沒有看到司馬師。 不過王肅、鄭袤、華表三人倒是也來了。 曹髦看到他們三人,假裝沒有看到,徑直往賈充走去。 “賈公!” 曹髦熱情的喊了起來,道:“有勞賈公辛苦從洛陽前來傳達太後詔令,髦將永記於心,賈公之功,厚比日月,當永載史冊,髦回洛陽,定讓人為賈公立傳頌揚!” “賈公啊,你可知此刻我心中最感激的便是你了……” 曹髦滔滔不絕在門口誇起了賈充。 賈充則毫不在意,會說話就多說幾句,反正時間一到,他就喊啟程。 隻是賈充沒注意到,曹髦偷偷瞥了王肅等人一眼。 三張臉都拉了下來,黑的猶如木炭,責罵他們背著,功勞去卻是賈充的。
第42章:孤臣(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