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八 姍姍來遲的家書(1 / 1)

徐淵顫顫巍巍地從旁邊桌子找出一袋子肉乾,開始用力撕咬。   乾澀略鹹的肉乾,吃在嘴裡很乾巴,但徐淵卻三兩下就吞了一條。   似乎腹中的饑餓野獸已經蘇醒過來,不斷吞噬一切的血肉。   徐淵一連吃了六斤的肉乾,才感覺自己的狀態好了一點。   “二郎!”他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叫喚了一聲。   等待了一會兒之後,房門被緩緩推開。   “我靠,大牛你咋了?”黃凡跑了進來,看見徐淵枯槁的神色,很是吃驚。   “你不會是手沖過度了吧?這一晚上得整幾發才能達到你這種水平啊?”   “唉,要節製啊大牛。”黃凡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徐淵聽了,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你怎麼能……憑空……汙人清白?”徐淵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那你說說,你乾啥去了。”黃凡直接翻了個白眼。   徐淵深吸一口氣。   用盡全身力氣道:“你再嘰嘰歪歪,我估計得涼球了。”   “趕緊把你的肉乾全拿過來,還有,我床下有兩份養氣湯,你都給我煮了。”   黃凡聽了,又看了看他的樣子,不由得連連搖頭。   “行吧,你指定是昨晚偷偷去勾欄了,又沒帶上我。”   看著徐淵要刀人的眼神,黃凡立刻閉上嘴,走了出去。   末了還加上一句,“偷吃不帶兄弟,你活該。”   徐淵聽了,很想站起來捏住他的脖頸不斷搖晃,說句你給老子死。   片刻後,黃凡拿了四斤肉乾過來。   並且拿著兩份養氣湯去熬煮。   徐淵把四斤肉乾,一根根地塞入嘴裡,肉乾落入腹中的時候,直接被一股玄妙的力量直接消化。   一直吃了四斤之後,他才感覺沒那麼饑餓了。   又在床上躺了一個半時辰。   黃凡才端著一大碗湯過來。   “看你這樣子,估計是要一次喝一份了。”   “趕緊趁熱喝了吧。”   徐淵緩緩坐直身子,接過湯藥,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   湯藥進入腹中的時候,化作一股精純能量,和那股饑餓能量進行融合。   “再來一碗。”徐淵擦了擦嘴角,臉上的氣色也恢復了不少。   黃凡又快步走了出去,把剩下的一大碗湯藥也端了過來。   咕嘟咕嘟。   看著徐淵牛飲的模樣,黃凡也有些饞了。   畢竟這可是養氣湯,一兩多銀子一份。   徐淵也就給他喝過幾次而已。   喝完這一大碗之後,徐淵的神色終於恢復了正常。   “下次突破的時候,可不能這樣了,遲早被自己整死。”徐淵內心搖了搖頭。   “二郎,你放心,等領了月俸,咱就去買養氣湯,管夠。”   “行吧。”黃凡無奈說道。   他沒有徐淵那般的武藝,如果自己出門,難保不會遇上劫匪。   三日後,徐淵的身體才緩緩調整了過來。   他發現自己的力量和速度,均是有所增長了。   看來資質的提升,還能改變他的根骨,增長潛力。   但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樣。   他收到了官驛傳遞過來的一封家書。   時間已經是兩個月前,因為路途過於遙遠,現在才送到徐淵的手中。   看著歪歪扭扭的字跡,他想起了原主的原生家庭,一個麵容憔悴的婦女,以及身材瘦削的弟弟和妹妹。   他拿著家書,猶豫良久,還是決定打開看看。   信件內容如下:   “大牛,安好嗎?在那邊辛苦嗎?娘親一直掛念著你,隻盼你能夠一切平安,家中安好,無需擔念。近日裡娘親做手織,積攢了一些銀錢,共計一千二百三十文,希望能讓你過得順利一些。”   信件上麵的字跡,歪歪扭扭地,令徐淵想起了那個一直在家中刻苦讀書的弟弟徐幼安,他的弟弟才十二歲,身材很瘦弱,會經常拉著自己的衣角,讓自己帶他去幫工,而妹妹徐靜也才八歲,身子骨很瘦弱,經常笑著讓自己抱抱。   印象最深刻的,還是他的現任娘親,白天幫人漿洗衣服,晚上還經常在油燈下做手工,因為光線不太好,導致手指上留下了一個個細微的疤痕。   不知不覺間,徐淵的眼眶已經有些泛紅。   畢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念及此處,徐淵把自己這個月的三兩八錢俸銀拿了出來。   而後他又寫下一封書信。   “信已閱,一切安好,望娘親保重身體,近日已發俸銀,尚有結餘,共三兩八錢,弟妹尚且年幼,多些吃肉,長身體。”   把書信寫完之後,他又把書信和銀子遞交給了兵營專門負責傳遞的人,並且遞交了兩百文錢的傳信費。   這些是官驛傳遞,一般不會克扣銀子,否則一經發現,是要人頭落地的。   大虞軍律森嚴,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在這些事情上,也算是通達人情。   畢竟家人就是牽掛,就是心裡的一個念想,若是念想也沒了,人就沒了存在的意義,淪為行屍走肉。   做完這些時候,徐淵才鬆了一口氣。   三兩八錢銀子,應該夠他們解決安穩一段日子了。   剛走出傳信點的時候,他又碰上了黃凡。   “看來這個月看不了姑娘了。”黃凡哭喪著臉說道。   “沒事,銀子總會有的。”徐淵安慰道。   經過一個月的花銷,每日兩碗的養生湯,他的銀子也已經見底了。   現在巴不得把銀子掰成兩半花。   黃凡拿著書信走進去,而徐淵則是繼續回到校場繼續鍛煉。   隨著他的刀法不斷精煉,他的氣質也在緩緩發生蛻變,整個人的精神就如同一柄刀般,隱而不露。   正在鍛煉的時候,魏大合走了過來。   他的神色看起來有些沉重,眉頭緊蹙。   “徐淵,你過來一下。”   正在舉刀的徐淵聽了,連忙收刀入鞘,朝著魏大合走了過去。   “魏頭,什麼事?”徐淵問道。   “我收到方伯長的最新命令,最近天門山的羌胡蠻行蹤詭異,經常劫掠山上的村民,他讓我帶你去走一趟,試試刀。”魏大合開門見山地說道。   “沒問題,魏頭,我跟你一起去。”   “行,就知道你小子有膽。放心吧,如果遇到危險的話,我會為你殿後。”魏大合聽了徐淵的話,滿意點頭。   看來這小子還不算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