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涼了,農活已經停下了,偶爾天氣好的時候,人們會上山砍柴,鄭好三姐弟,在院子裡嬉鬧著,鄭強拿一根蘆葦稈,蘸著碗裡的泡泡水,在吹泡泡,鄭小芳拿一串柿子核在跳格子,鄭好坐在椅子上端著牡丹碗在看,花的栩栩如生,蝴蝶的活靈活現,鄭小芳鄭好都明白,這碗是姐姐的寶貝,是那個大哥哥送的禮物,姐姐是在想那個大哥哥,他們也很喜歡他,雖然看著年紀很大,還有胡子,看起來也兇巴巴的,但是很疼人,一點也不兇,你追我趕的,他們就跑出了院子,往溪邊跑去,鄭小芳折了條紙船,要放溪水裡,看它行駛,鄭強有樣學樣的模仿著折了一艘,看著小船在水麵漂浮,順著水流往下飄走,他們一路跟著它,到了一個大水坑的位置,紙船被浸濕沉了下去,他們覺得很可惜,就要繼續再折一艘,鄭好告訴他們,紙船肯定會沉的,他們也不理會姐姐說的話,他們知道紙船會沉,隻是看它會不會飄的更遠,他們認真的盯著水麵看,突然,鄭好看到水麵有個身影,抬頭一看,李尚在眼前。 她跑上去,情不自禁,擁抱著他,弟弟妹妹看到了,有點害羞的樣子,於是他們就往家裡跑,要去折幾條紙船回來,讓姐姐他們在這裡玩,不打擾他們,李尚的嘴唇碰到鄭好的額頭,涼涼的,他吻了一下她,他們就這樣相擁了很久很久。 鄭小芳鄭強拿著紙船跑過來,看見他們兩個,就孩子氣的笑他們羞羞,李尚笑的合不攏嘴,鄭好也受感染,笑嘻嘻的,鄭小芳鄭強兩個人在溪邊蹲著,把紙船放水裡,李尚牽著鄭好走過去,撿起掉落的樹葉,輕輕的放在水麵上,要跟他們的船比賽,看誰的快,誰的跑得快,鄭小芳鄭強高興的跳著,跟船一步步走著,紙船浸濕了就沉了,樹葉麵沾到一點水也沉了,鄭小芳鄭強學李尚拿樹葉放水麵上,總沒辦法把樹葉飄在上麵,一放入水麵就沉,急的直跺腳,鄭好看到他們的表情哭笑不得,自己就咧著嘴笑,他們都沉浸在這其樂融融的氛圍裡,突然他們的父親,邊往溪邊走,邊大聲地呼喚鄭好,他們都嚇了一跳,鄭小芳鄭強立馬就朝父親方向跑去,李尚看向鄭好,她眼神眼神好像訴說著不舍,腳卻隻能朝著歸家的方向,依依不舍中,分別了。 黃歡回到李路平家裡,一顆心久久不能平靜,一個人坐在院子裡,想著該怎麼辦,她很疑惑,自己的事怎麼會被人知道呢?他為什麼會知道呢?他又是從哪裡知道呢?他知道了想乾嘛呢?他為什麼不報警呢?他是不是有其他原因?她不停地問自己,仿佛要從自己腦海裡尋找到答案,她下定決心,絕不會放棄即將到手的熟鴨子,宗祠裡的香爐,是個老古董,很件值錢的寶貝,宗祠裡那兩副木製的對聯,字字都是真金白銀的,還有周邊幾戶家裡,雖然隻有一家有一個花瓶值點錢,可是他們家裡藏的錢,她可都摸的清清楚楚,花了這麼長時間,關鍵時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她心事重重的樣子,被李光看見了,李光以為她生病了,立馬上前去問她。 “你哪裡不舒服嗎?” “哦,沒有,想點事”黃歡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有什麼事,要我幫忙嗎?” “不用不用,我自己想想就好了”她對著李光笑了一下。 “對了,住在小山下那座房子,那個人叫什麼?” “李尚?” “他做什麼的?” 李光把村裡對李尚的謠言,一一復述給黃歡聽,黃歡聽得很仔細,心裡在盤算著。 李光還在回味的黃歡給的笑容,他的心要被暖化了,臉頰發燙,他走到院子,吹在臉上的冷風都覺得是溫柔的,他幸福地微笑著。 幾日過去,黃歡跑城裡跑了兩趟,一是打聽李尚,二是把被發現的事,跟合夥人說明,當她打聽出李尚是在山頭給人組局賭博的時候,她心中有了一個計劃,她要給李尚一個教訓,讓他知道多管閑事的後果。 夜裡,黃歡故意在床上翻來覆去,隔壁的李光聽得心煩意亂,他在想她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最近心不在焉的,夜裡睡不著,他壯著膽子在木墻上敲了兩聲,黃歡聽見,知道李光已經上鉤,她好實施她的計劃,就回復了兩聲,李光心頭一緊,這兩聲敲擊,像敲在他的心上,讓他血液沸騰,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隻能在木墻上再敲兩聲,他耳朵湊近的聽著,想看隔壁是如何回應的,結果他隻聽見她嗖嗖的摸索聲,一會兒門口傳來了敲門聲,他立馬開門,夜黑裡一個人影竄進他的懷裡,擁著他,他被推著後退,一屁股坐到床上,她壓在他的身上,親吻著他,這突如其來的境遇讓他不知所措,血氣方剛的年紀,淪陷在夜的溫柔鄉裡。 一聲公雞的打鳴聲,驚醒正在酣睡的李光,他身旁躺著黃歡,他先是害怕,接著就是開心,借著清晨的微光,他看著還在熟睡的她,她那臉盤,他心裡隻覺得滾燙,他伸手輕輕地放在她的臉頰上,或許是她被這發熱的手驚醒,或許是心中的計劃將她喚醒,她睜開眼看著李光,李光被看的發窘,不知該如何,連忙將目光看向別處。 “光哥,你能不能別把我們的事說出去,我還不想讓人知道” “好,聽你的”李光對於黃歡本就言聽計從,更何況是現在。 “我遇著事了” “什麼事?”李光大吃一驚,正坐起來,心疼起眼前這個自己愛的人。 “那個李尚,他不是人,他給了我兩千,叫我跟她睡覺,不跟他睡覺他就要把我趕出這個村,說我不是這個村的,這裡容不下我”說著,她假意地擠出幾滴淚水,伏在李光的胸口上。 “這個有爹生,沒娘養的,我要殺了他”心中的憤怒爆發而出,他一輩子沒發過的脾氣,此刻要一並傾瀉而出,李尚的模樣在腦海裡被他撕碎了成百上千次,他握著拳頭,顫抖著。 “他還是個賭博鬼,整天都在山裡跟別人賭博,所以不著家,白天見不著人影,跟著那個寡婦青蘭,亂搞男女關係” “操他祖宗的”李光更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黃歡見自己的話已經起作用,更是煽風點火起來,心裡的蜜罐被打開似的。 “就應該報警,讓警察把他抓去” “太便宜他了,我要揍他一頓,再讓他被抓去”李光仿佛就要起來去找李尚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被黃歡製止,並把李尚給的兩千塊錢給李光,叫李光給自己做主。 “我現在是你的人了,你得幫我,別讓他把我趕走” “這什麼話,他敢這樣欺負我,以為我老實好欺負,我會給他好看”李光從沒這樣地說過話,生性老實巴交的,也第一次察覺到自己會生這麼大氣。 李尚正在廚房坐著吃早飯,想一會兒要去找鄭好,幸福的模樣還掛在臉上,院子裡就聽到有人喊自己,口氣聽著很著急,還不是很友好,他走出廚房,剛看清是誰,一個拳頭就落在嘴角,還沒回過神來,又被一腳踹出一米開外,李光從小在山裡乾活的,一身的腱子肉,渾身的勁,李尚還沒分清狀況,又幾拳落在身上,身上散發的疼痛讓他大口喘著氣,李光嘴裡邊打邊罵。 “你這個畜生,欺負人,欺負人,還在山裡賭博,跟青蘭亂搞,還敢欺負我” 李尚在地上聽到這些話,他也怒火中燒,起身要跟李光纏鬥,雙手朝著李光揮,可哪裡是李光的對手,又被李光打倒在地,動靜鬧得非常大,李賀全家聽到動靜,立馬跑出來,李賀看到眼前的一幕,嚇一跳,立馬過去阻止,李光見有人出來攔,也停下手來,嘴裡還在罵。 “你這個畜生,做過什麼你知道,再欺負黃歡,我跟你拚命”說著把那兩千丟在地上,他沒注意到,周邊的鄰居在家裡都探著腦袋往這裡看,豎著耳朵聽,這眼前的一幕,沒有多久就會傳遍整個村的各個角落,然後衍生出各種版本。 “你這不乾凈的錢,收回去,別以為有錢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