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答應她了,不能臨陣脫逃。” 付鵬瞪大了眼睛,瞳孔因為恐懼而收縮,臉色煞白,嘴唇顫抖,恐慌地看著前方。 抗著太陽風暴前進,這個行為既愚蠢又冒險。 他表現出豁達,內心卻飽受懊悔與自責折磨,無法調和的情感攪亂著整個內心世界。 付鵬覺得自己正在為了一個自己和戰友們都十分痛恨的人出力。因為這個痛恨的人手中握著自己和整支艦隊的命脈。 他的心中早已狂風暴雨,憤恨和無奈不斷碰撞出巨大的火花,矛盾充斥內心。 為了一個總是騎在自己和戰友們頭上的人搭上自己的性命,真是不可理喻。 他接通了艦隊的通訊陣列。 “我是付鵬隊長,所有艦長注意將飛船係統開啟同步駕駛係統,與紫石號連接。” 關閉通訊的一刻,他麵色鐵青,明知這個選擇的意味,但卻選擇了走向了萬劫不復,他的心陷入了痛苦的拉扯之中。 看著一艘艘艦船或快速或遲鈍的接入了同步控製係統,付鵬的腦海中思緒飄忽,既看到隊員們的理解又看到隊員們的猶豫,但所有人都將信任交付與付鵬。 緊接著紫石號上的“戴塔”啟動。 服役於紫石號的“戴塔”,其虛擬的模樣也和其他艦船的不一樣。 “戴塔”啟動的那一刻,一道星光在半空劃出一道燦爛的軌跡,星芒漸散後,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從中現出。 那墨黑的長發隨風飄揚,白皙的手指輕輕在空中一點,身影便逐漸下降。 一個身披彩霞的仙子輕盈地從天際降落,翩翩走下五色祥雲,潔白的衣裙在風中飄揚,步履如浮雲流水般婉轉悠遠。 仙子從天邊步入凡間,衣裙隨風飄揚,美不勝收。 玉足點地,紅裙曳地,來到塵世凡間。 它膚如凝脂,麵若銀盤,眉如墨畫,眼如點漆,瓜子小臉透著誘人的紅,秀美無儔。 那眼波流轉間夾雜星辰,皓腕凝脂透出玉色,唇紅齒白,粉麵朱唇,無一不散發出誘人魅力。 身姿窈窕,儀態萬千,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皮膚白皙透亮,美麗不可方物。 氣質高雅脫俗,儀態萬千,如詩如畫的麵容上透著靈氣,美不勝收,宛若天人。 “感謝您將我喚醒,您好,付鵬隊長。” 見到自己已經去世的妻子年輕時的模樣,付鵬的眼睛裡盈滿了淚花,臉上掛上了一絲乾苦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揚。 “您好,戴塔。現在駕駛權限給你,同步駕駛係統已經開啟。磁屏蔽陣列已經開啟。目的地已經傳送給你的終端。” “明白隊長,我會將這支隊伍平安的帶到目的地去。” 按照默契的節奏,編隊中的飛船同步操作係統和發動機。 隨著信號的發出,艦隊中三十一艘飛船忽然矯健地轉向,巨大的身軀在半空中劃出璀璨的弧光,宛如天空中翱翔的機械鳥群。 數十艘飛船平行前進,然後在同一時刻沉穩的加速。艦隊就像頂著波濤洶湧,逆流而上的魚群。充滿力量與勇氣。 幾十艘飛船在劇烈輻射下保持圓型隊形,所有艦隻在磁屏蔽陣列的保護下,太陽風暴形成的漩渦中平穩航行。 同步駕駛飛船最大的難點,就是拿捏每艘艦船的引擎的功率和速度。必須同步保持一致,才能避免磁屏蔽陣列不會出現漏洞。 除了“戴塔”外,沒有一個人類能夠做到這一點。 艦隊麵臨的第一個問題解決了。但新的麻煩接踵而至。 如何在的太陽風暴肆虐中找到張強又是一個新的問題。 付鵬不免有了新的擔憂,他來到鄭源石身邊,一臉擔憂的樣子讓鄭源石的心更加沉重。 “老鄭,等咱們到達那裡,該如何找到張強又是個新的挑戰。” “是的,在超級猛烈的太陽風暴下,在星球上找人無疑是件冒險的事情。” 付鵬眉頭緊皺,嘴唇輕咬,眼神惶恐不安,手指不停交握,臉上寫滿了焦慮和擔憂。 “定位信號會在太陽風暴下產生偏差,我們恐怕無法通過他的定位找到他。” “也就是說,我們隻能通過最原始的方法了對嗎?” 付鵬無可奈何的說:“沒錯,在太陽風暴消失前,我們隻能這樣。” 鄭源石思來想去一番,問道:“隊長,張強他在這種極端的環境下,我想存活概率很低。” 付鵬沉默不語,開始思考這一問題。 “他躲藏在飛船殘骸的內部,應該可以極大減免高能粒子對他的傷害。” “恕我直言,隊長。” 鄭源石搖了搖頭,“咱們,一支裝備精良的艦隊還在距離他一千三百萬公裡以上,這個距離我們開著磁屏蔽陣列都要小心翼翼,而他僅僅依靠飛船殘骸的掩護。我覺得他恐怕兇多吉少。” 付鵬卻提出了不一樣的看法。 “可是你不能忽略一個問題,那就是星球磁場的保護,等於說他身邊有一個比咱們的磁屏蔽陣列更強的保護。” 鄭源石雙手環在胸前,眼神迷離開去,臉上滿是嚴肅的神色,似乎陷入了沉思的漩渦。 “可是距離越近殺傷力越強,在前進一千三百萬公裡,殺傷力會比現在大的多。” 付鵬微微皺眉,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嘴唇輕動,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 “張強不是傻子。”付鵬說:“老鄭你想,假如是你被困在星球上,還有太陽風暴的情況下,你會如何自救?” 他略帶著凝重的表情,視線下移,手指輕點太陽穴,思量這件事。 “假如是我,我一定會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防護服,我不知道這顆星球上是否存在會對我們產生極大威脅的東西,比如環境和植物。” “沒錯。”付鵬突然發言,“張強的想法和你一樣,明白嗎?這是每一個在太空工作的人都應該記住的第一點。” 鄭源石隨後提出了新的問題。 “還有疑點隊長,為什麼張強沒有受傷?” 鄭源石的話引起了付鵬的注意。 “如果是一艘飛船墜落到星球上,這艘飛船上的人基本上沒有生還的可能,就算有那也是身負重傷。而張強好像除了有些狼狽外,似乎沒有任何受傷。” 這席話使付鵬眉頭微皺,眼神凝重地望著鄭源石,嘴唇不時輕張,似在思忖著什麼。 他眼神放空,時不時點點頭。隨後走出思緒的世界。 “你說的很有道理,老鄭。” 付鵬接下來補充,“但是飛船的墜落應急係統會提高大家的生存概率。張強就是那個比較幸運的人吧。” “這個可恨的混蛋。”他語氣輕佻,話語間充滿不屑和嘲弄。 “這個本來就該死的人,現在倒是屢次大難不死。簡直是本末倒置。” “但是這其中的疑點真的很多。我覺得等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要是仍然活著,那麼真是個奇跡。” “隊長,這其中有很多不對的地方。” 付鵬麵無表情,眼神放空,輕輕地點點頭,似在腦海裡過著思慮。 鄭源石眉頭鎖起,目光渙散開去,手指不自覺地摩挲,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隊長,您不能忽視一個問題。G5級別的太陽風暴是最強大的,即便是有著星球磁場和大氣層的保護,太陽風暴造成的殺傷也無比巨大。我不覺得上麵的張強能活著。” 付鵬眼神直視前方又有些散漫,整個人在思索中,他隨後開口道。 “老鄭,即便這其中有那麼多的不合理,但他仍舊活著不是嗎?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當鄭源石在視頻中看見張強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不禁瞪大了雙眼,眉毛高高揚起,嘴巴驚訝地張開,整個人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眉毛皺起,眼睛睜得滾圓,看見了難以理喻的事物。 張強,張強。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想到他存活下來的種種不合理性,鄭源石臉色刷白,瞳孔緊縮,神情恍惚,臉上寫滿難以置信,渾身散發出驚悚和毛骨悚然的氣息。整個人處於震撼中,難以接受這個詭異的現實。 “但願我們到的時候他還活蹦亂跳的,省的咱們白跑一趟。” 付鵬語氣輕佻,話語間充滿嘲弄。他一字一句地表達強烈的鄙夷。 “隊長,我還在擔心一個問題,假如張強死了,你覺得張晴雪會不會把這件事歸咎於咱們。” “你為何會這樣想?” “評估局的人大多數一丘之貉,現在張晴雪求助我們是因為他走投無路,但要是沒有成功恐怕她會歸咎於咱們。” 一想到這些,他的嘴唇和手指都在不自覺地顫抖,眉頭緊鎖,眼神中流露出極度的焦慮。 “老鄭,我保證他不會這樣的。” 付鵬的聲音很輕柔,語速放慢,語調也十分溫和,讓人感到舒緩。 他用溫和的語氣,安慰著自己的大副,讓他倍感欣慰。 過度的擔憂讓他感到頭痛。 他深呼吸幾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跳慢下來,雙手不停地互相揉按著,試圖壓下內心的焦慮。 閉上眼睛,集中注意力隻聽周圍的聲音,強迫大腦暫時遺忘掉所有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