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美麗國人對我們的看法。”帕特裡克道,“我熱愛我的祖國,我們有著悠久的歷史,豐富的文化,我們曾經極為發達繁盛,站在過這個世界的頂端……我為我的祖國感到驕傲。”
“但這並不是我熱愛它的理由,我生長在這片土地,我的父輩、祖輩在這裡度過了他們的一生,他們付出了很多,他們希望我們能夠過得幸福。這種期望傳遞給了我,現在我有了自己的孩子,也會將這種希望傳遞給他。”
“這種血脈、親族、文化、歲月的代代的傳遞,即是我們的文明脈絡,脫離了它,我便不再是我,英國人就不再是英國人,我們與我們的國家不可分割,這種一體性,使我如同愛自己一樣,愛著自己的國家。”
“因此我不會說我們是二流國家,更不認為我們是二流國家。但我們卻必須承認的是,我們已經從曾經的巔峰衰落了下來,我們確實比過去衰弱了許多,無論是經濟、軍事文化等等,我們都不再是這個世界的主導者了。”
“這並不會影響我對祖國的熱愛,但同時,我也希望人們能夠正視這一點。”
“那麼您認為,是什麼導致了這種衰落?”主持人問。
“這是一個非常大的命題,”帕特裡克道,“這涉及到了世界格局的變遷,涉及到了經濟、科技的發展,涉及到了地緣政治,有很多因素是我們無法阻擋的,但當然,這其中有一部分是我們的內部原因。身為一個政治家,我可以就我們的政治製度說一些看法。”
“我們的崛起,同樣有著各種因素,但若從內部來講,則是由於從1215年的大憲章開始,到光榮革命,我們進行了一係列的立法和改革,拓寬並支撐了資本主義的權利,用更先進的資本主義製度,逐步替換了落後的君主專製,這使我們趕上了當時的經濟與社會發展的潮流,解開了束縛在生產力之上的枷鎖。”
“可以說,任何國家的起伏,都是在於其對於人類文明進程的適應程度。人類文明的進程有其必然的發展規律,順應它就可以乘風而上,逆勢者則必將敗亡。”
“我們的崛起是因為順應了全球資本主義崛起的大潮,我們的衰落則同樣是由於故步自封,掐死了自身的改革之路,使得自身與歷史浪潮日益脫節。”
“光榮革命之後,我們的政治格局雖然也有了許多的改良,但二十世紀以來,兩黨爭鋒幾乎使得我們的政治陷入了窩裡鬥的局麵。無論是保守黨還是工黨,一方上臺,另一方必然拚命扯後腿。雙方相互牽製,相互拆臺,這使得我們政體陷入了無窮無盡的內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把精力都放在了對付政治敵人,而不是有益於國家利益的真正事務上。”
“因此,我們的自我改良進程被截斷了,我們開始漸漸地不再適應這個日漸快速變化的世界,我們成為了他國眼中的老古董,頑固不化,抱殘守缺,不知進取,我們從日不落帝國,成為了夕陽國家。”
“您的論調,聽起來,像是紅色主義。”主持人提醒道。
“什麼主義並不重要,”帕特裡克道,“資本主義,紅色主義,誰能更好的適應世界的變化,誰就是好的主義。或許我們是該重新考慮一下,到底是什麼更適合我們了。”
“感謝您接受我們的采訪,鄧肯先生,”主持人道,“最後,您還想對電視機前的觀眾們說些什麼嗎?”
“也感謝天空廣播的邀請,”帕特裡克道,“借這個機會,我想對所有英國人民說。我們是一個繁盛的民族,我們創造並孕育了輝煌的文明,我們的國家曾經極為強盛。”
“請熱愛自己的祖國,讓它再次偉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