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全神貫注地聆聽著老石的話。他們內心十分清楚,這次任務很可能是他們自接觸法術以來最為危險的一次,因此眾人絲毫不敢有任何鬆懈。 等老石講完,溫煦輕輕應了一聲:“嗯,同樣地,我們的一舉一動現在肯定都被人緊盯著。大家務必謹慎行事。進入目標城市後,首要任務是搜集三個方麵的情報。首先,統計該城市各區域的意外事件和失蹤事件數量;其次,了解該城市近段時間的精神病患新增情況;最後,調查是否存在公共信息如監控錄像被人為刪除的情況。我們需要盡快掌握這些關鍵信息,再根據實際情況決定下一步的行動部署。” 然後,似乎是回想起了那晚的激戰,溫煦又補充道:“如果不是萬不得已,盡量不要起正麵沖突。還有,對組織內的人更要提防!” 溫煦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其他人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大廳中央的桌子上,各種佳肴豐盛陳列,引人垂涎。薑雅眼中充滿好奇,她向周演問道:“周演哥,你一個人在這地宮裡,哪裡來的這麼豐盛的飯菜?”周演似乎是沒聽到,轉頭微笑著和陳尋聊著天。溫煦默默為薑雅夾了一塊糕點,輕輕掃了她一眼。感受到這份微妙的氛圍,薑雅知趣地不再追問。稍後,老石與周演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隨即起身,輕步走進一旁的房間。其他人則繼續在大廳享用美食,言笑晏晏。 “怎麼了,因為周演的事?”溫煦關上門問道。 老石不假思索地回道:“當然不是,他那些事我才懶得管,別太過分就行。” “那是?” “昨天有人找我了。” “是飛哥說的那件事麼?” “嗯,應該是為組織合並做鋪墊了。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溫煦想起羅飛對他的警告,內心有些不安地問道:“想了什麼?你不會是想這麼快行動吧,我建議還是穩一穩。” “我當然不會這麼急,我又不傻。我隻是想起了那對苦命的鴛鴦,你還記得他們嗎?我記得那個任務好像就是你跟羅飛一起完成的吧。” “在南美,”溫煦輕笑一聲,“怎麼,還忘不了那個女人?不像你的風格啊。” 老石輕嘆一聲:“忘是忘不了,不過也就這個程度了。我想說的不是她,而是羅飛。他是怎麼那麼快找到那兩個人的?我懷疑組織在我們身上應該有一些手段我們還不知道。” 溫煦點點頭:“我隻知道有法術印記,再多的就不知道了。簡單來說,不管我們到哪裡,他都很容易找到我們。不管我們有什麼風吹草動,組織都會有準備。” “這就有些難辦了啊......得好好琢磨一番了。我估摸著很快也會找到你的,按照你在組織立下的功勞,合並之後大概率也是高層。到時候可能還要靠你去找找解開印記的辦法。” “走一步看一步吧,現在重點是這次的任務!”溫煦拍拍老石的肩膀,兩人一同回到大廳。 因為計劃開始行動的時間就是明天,所以幾人在地宮內沒待多久就相繼離開回家準備了。溫煦和薑雅回到地麵,車剛開出去了沒多久,忽然就接到了趙恬的電話。 “王文,你快過來,我好怕。”電話裡趙恬的聲音帶著哭腔。 溫煦聞言連忙問道:“怎麼了恬姐?” “我家裡...你能過來嗎?我不敢待家裡,又不知道去哪。”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趙恬電話裡一抽一抽地說道:“他來過我家裡了,王文,我好怕。” “你保護好自己,我很快就到!” 汽車在黑夜中加速飛馳。薑雅感覺到溫煦的急切,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麼了煦哥,發生什麼事了?” “一定是胡成商回來找她了。是我疏忽了,我一直在想著怎麼盡快找到胡玉娟,卻忘了趙恬的情況也很危險。” “他不是被你嚇走了嗎?還敢回來?” “他會回來,恰恰說明胡玉娟沒打算放過我,這是件好事。” “那恬姐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溫煦搖搖頭:“胡成商一直在監視她,他應該知道了我昨晚在趙恬那裡睡的。他不知道我會不會再回去,所以隻敢在我不在的時候去她家搞破壞吧,我猜是這樣。” “可是如果我們去了馬倫港,她一個人在扶海豈不是很危險。要不我們把她一起帶上吧,她和胡玉娟應該接觸過吧,說不定能幫上忙。” “我也有這個想法,等等問問她吧。” 兩人迅速來到趙恬家門前,一眼望去,隻見大門上刺眼地寫著血紅色的“死”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令人不寒而栗。溫煦輕輕地敲了敲門:“恬姐,是我啊,王文,我到了!” 過了一會兒,房門緩緩打開。趙恬的眼眶裡充滿了清淚,她無力地撲入了溫煦的懷抱中。在溫煦的懷中,她似乎用盡了最後的力氣,身體瞬間癱軟。溫煦輕輕地扶住她,同時仔細地觀察著房間內的狀況。 所見之處已無一物完好,滿地盡是破碎狼藉。地板與墻壁上,紅字如血,言辭粗鄙,盡是辱罵、威脅與詛咒。薑雅憤怒地走進臥室,裡麵立刻傳來她的叫罵聲,溫煦聽到立即摟住趙恬一同進入,臥室裡同樣一片混亂。衣櫃空空如也,趙恬的所有衣物都被扔出。內衣內褲整齊擺放在床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異樣的氣息。 “煦哥,你下次碰到一定不要放過他!”薑雅氣憤地說道,作為女人,她非常能夠想象趙恬回家看到這一切的心情。 溫煦沉默不語,他明白現在不是大吼大叫要和胡成商算賬的時候。他首先要做的是解除趙恬的恐慌,讓她感受到安全感,告訴她事情已經過去了,以後不會再有了。 “恬姐,今晚你這裡已經住不了了,去我那裡吧,他不敢去我那裡的。” 薑雅也接話道:“我晚上可以陪你,在煦哥把他找出來之前,我們會一直跟著你的。” 趙恬沉默不語,隻是低垂著頭。正當溫煦想要再次開口勸解時,她微微抬起淚眼婆娑的臉,帶著懇求的語氣說道:“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這些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告訴我吧,求求你了!我不想哪天不明不白的被人害死。”
第四十章(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