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情我們今天晚上一起討論一下吧,咱們先回去營業。”槐序牽著濁玨袖子,路上已經開始有熙熙攘攘的人走動了,兩人小跑了一段路之後槐序最終還是被背在濁玨背上,被妹妹大步流星地背著往回趕。 槐序:可惡啊我好柔弱啊【並不悲傷】。 快到酒館的時候槐序被放下來,槐序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壓了一路胸口疼,兩個人看見排隊的人群有些騷動,趕忙跑過去查看情況,以為第二天來的人會比第一天少,慢慢變成正常人流量的,但看來新的事物受歡迎情況比她們想的要更好一點,雖然對單獨留在酒館的霓竹就沒那麼好了。 “請不要著急!馬上就好了!啊我先去端出來烤吐司,先生請不要加隊!沒有怠慢您的意思!隻是前一位女士的麵包還沒好……”霓竹一邊算賬往袋子裡裝贈品,看著後廚的烤爐時間,還得安撫隊伍最前麵吵起來的冒險者,兩人的武器上散發出魔法的波動,吵架的兩個人看著馬上要動手了,把排隊買東西的普通人嚇得離開了隊伍,被湊熱鬧的冒險者頂替了位置。 濁玨磨了磨牙,她很煩有人給自己人添麻煩,被槐序拉住去到了櫃臺,小聲在她耳邊說:“把你想咬人的表情收起來,先給霓竹幫忙去。”然後把煩躁的濁玨塞進了後廚,她自己拿起筆桿子敲敲桌子:“後麵一位,要點什麼?”爭執的兩人愣了一下,一起調轉炮口朝著槐序:“我先來的!東西還沒給我呢!”/“我在這裡等半天了你什麼意思!” 槐序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意思是,我們拒絕給二位提供服務,霓竹,給兩位武德充沛的客人退錢?”她故意揚聲問了一句,“什麼?錢還沒給?那更方便了,就請出去吧二位。”她抬起手指了一下門外“想去哪裡打架都可以,但是不要在我們這裡,我們不歡迎沒有規矩的客人!” 女冒險者張口,什麼話都沒說出來,哼了一聲推開擋路的另一個人用力跺著地麵離開,被下了臉的男冒險者臉色逐漸漲紅,他覺得附近人的竊竊私語都是嘲笑他的聲音,幾個粗喘之後,他從牙縫間擠出幾個字:“一個臭女人——”同時猛然把劍拔出來,劍柄上的魔法刻印發出光芒,給劍刃附上一層銳利的紅光,朝著槐序沖過來,隊伍前麵的幾名冒險者反應慢了一拍,防禦之後意識到這個人真的是沖著老板去的,連忙轉身拔武器試圖攔住這個失去理智的男人一邊喊著老板小心。 “死吧婊……子……呃?”被憤怒沖昏頭腦的男人在拔出武器沖出去的時候想的是:自己一個男人被女人弄得丟臉,他必須做點什麼來維持自己的‘權威’,於是他想到這個老板,是個柔弱的,脆弱的女人,打一巴掌就會哭著求他原諒的婊子,是個自己這個尊貴的男人可以輕輕鬆鬆控製住的,想用就用想殺就殺的母狗,他隻要給這個婊子一點小小的教訓,她就會哭著舔著求他放她一條生路。 於是亢奮的人忽視了周圍許多冒險者,忽視了這裡是有那麼一點法律的城鎮,他迫切地臣服於自己的本能,對著一個沒有武力的普通人出了手。 剛剛眼前是自己的武器馬上要刺入那個女人的身體,怎麼下一秒看見的是天花板,不是那個女人噴出溫熱血液的身體?他看見自己視野下方有一個人影,還沒轉動眼珠去看,就感受到了一陣巨力猛地把他的頭撞到了地上,他還沒能叫出來,就是接二連三地沖擊,他的頭與地板接觸發出沉悶的“砰”,聽起來頭顱和地板總要有一個碎掉。 槐序吸了一口氣,看了看被嚇得退地更遠的顧客,又看了看正一拳拳讓這個冒險者跟大地親密接觸的濁玨,用有點抖的聲線說道:“夠了濁玨,再打打死了。”死了她們這生意要不好做了啊。 濁玨聽見之後哦了一聲,甩甩手上的血站了起來,發現甩不乾凈之後又抹在了這個男人的衣服上,這個男人的腎上腺素引起的亢奮過去之後,終於感受到了被屏蔽的痛覺,發出了瀕死野獸一樣的嚎叫,又咳出來幾顆牙齒,叫的更加慘烈,用漏風的聲音慘叫到:“啊啊啊你們這是殺人——殺人——呃啊——啊啊——” 濁玨轉身用呆呆的表情看向隊伍,顧客全都這冷血無情的表情【濁玨:?】被嚇得退出了大門口,一大半顫抖地跑走了。 槐序:……啊啊,錢錢,走掉了。 發生的時間太短,霓竹剛剛把烤盤從烤箱裡拿出來,就聽見了外麵很大的噪音,她端著盤子往外走:“姐姐怎麼了?”被槐序和濁玨同時說:“別出來!”霓竹停下,乖巧應了一聲端著烤盤重新回到了烤爐旁邊。 槐序嘆氣,小心地用不會嚇到人的聲音招呼外麵的冒險者:“請問這種情況是報告給警署嗎?”門口冒險者聽見她的聲音一顫,用驚恐的眼神看向槐序,槐序笑著問:“我讓我妹妹直接把人帶去警署,能勞煩您幾位作證發生了什麼嗎?”在對方開口之前,她豎起三根指頭:“我們可以給您幾位接下來三天的消費全部免單,辛苦你們跑一趟了。”幾位不認識的冒險者對視,感覺自己生命可以得到保障【?】,自己也能吃個夠本之後才回答“那我們帶著你妹妹和這個人去警署吧,順帶路上還得買瓶恢復藥劑。”用嫌棄的眼神瞥了一眼地上還在嚎叫的男人,槐序笑著說:“恢復藥劑我們買單,麻煩先把事情給警署說清楚吧。”然後看向濁玨,濁玨想撓頭,看見手上乾涸的血跡放棄了,拽著人後領就把人拎了起來,拖在地上走向門口,對著幾名冒險者點點頭說“那我們走吧。” 冒險者:“…………你,您,這樣會太引人矚目的。”估計還沒到警署他們幾個也要一起被抓起來了。濁玨微微仰頭思考三秒,想到了什麼,往雜物間找東西去了。 槐序嘆了口氣,她知道接下來肯定不是什麼好主意,濁玨總能做出來雖然可行但是很離譜的想法。 濁玨找到了個粗麻袋子,很大。 於是這個人被裝了進去,發現袋子一直扭動還附帶更加淒厲的慘叫之後,她又思考了一下,把人打暈過去。 此刻,槐序和門口幾個答應了槐序的冒險者,在周圍沒有走掉的人的圍觀下,都感覺格外煎熬。濁玨拍拍手,把手上粘的灰拍掉,很滿意自己找到了個可行的辦法:“現在就可以拖著走了。”一個冒險者深吸一口氣,用快哭出來的聲音說:“對對對沒錯那個大個子你你你來扛著怎麼樣咱們快走吧!”另一個壯漢流著尷尬的汗水把人一下扛到肩膀上大跨步走了出去邊走邊說:“我們快去買藥劑然後去警署吧別磨蹭了!”然後停了一下,小聲對跟上來的濁玨說:“沒有說您磨蹭的意思。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濁玨:“?”看了壯漢一眼,他非常謙遜地笑著,濁玨更不解了,這個人在說什麼。 槐序看著空蕩蕩的酒館嘆氣,叫霓竹一起來,兩個人拿著剛出爐的麵包吃了起來,霓竹看見了地上黑色的血跡,什麼也沒有說,默默啃著麵包看著自己的姐姐,槐序沒滋沒味地啃著麵包,兩個人安靜了一會,槐序突然“啊——”地拖著長腔叫了一聲,她用沒拿麵包的手揉亂自己的頭發:“怎麼會有這種傻逼啊!大庭廣眾拔武器!真以為跑到魔獸森林能活下來嗎!不會被全國通緝殺人嗎!被說了兩句就沖上來想殺我有毛病嗎!嚇死我了我感覺心臟當時都停跳了!”霓竹貼過來,一下下輕拍槐序的背部小聲說著不氣不氣。 最後槐序把頭發捋順,嘖了一聲,“應該讓濁玨把人攆走,晚上套麻袋往死裡打的,可惜。”有太多人看著下不了死手,不過濁玨應該把不少人都嚇住了,以後就沒人找她們的麻煩了。 槐序嗤嗤笑道:“惹誰不好,惹到咱們中最能打那個,活該。”以前濁玨就負責戰鬥來著,來到這裡之後,基礎的身體素質上升了,她看到濁玨一點技巧都沒用直接把人打成那個樣子【當然了,發泄的時候直拳最爽】,比以前還要厲害,霓竹點點頭:“姐姐都很厲害。” 趁著這會沒人,槐序跟霓竹聊了聊早上換錢幣的經歷,濁玨看不見魔法的事情等到晚上一起討論,感嘆了一句:“魔法真方便啊,可以做出來好多咱們那個世界跨科技的產品。”霓竹點點頭,小聲說道:“魔法嗎……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