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任(1 / 1)

在他頭盔周圍縈繞的黑色霧氣消散在了空中,隻不過這次不再有新的氣體從中冒出。綠色的光芒從恩裡克的指縫間流出,飄向烏姆。   『對吧,鑰匙就在這裡』   恩裡克的聲音虛幻而飄忽,但又暗藏了一絲欣喜。   烏姆的臂甲間埃爾比達受到麵前光芒的牽動,好像植物的葉液從受損的枝乾中流出。   二者交匯   此時烏姆心中一直以來的指示感消散自己的道路不再受到似有非有的指引。   他抬手輕揮兩下。   從未有過的……感覺   恩裡克的鎧甲開始乾涸,之前殘存的這片流光在這時她生被風帶走西看了著馬姆,又看了看手中的劍,好像在感又著什麼,又舍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一聲嘆息從他的盔中發出,之後枯黃的盔甲碎成萬片散落,隻剩麵前位立在花叢裡的那柄銀色巨劍。   微風進動烏姆的發絲擋住了他的眼眸。   他重抬起散落於地的武器,把它們裝回身上,就如同先前那樣,這樣的動作已經記不起倒底做過多少遍,而下一次又會和現在這樣遇到敵人後把它們一股腦扔出去吧。   騎士的勸戒重新在耳邊回響,他看了看雙手,手指上的銀甲在進入城堡堡前的襲擊中損壞了,革製的手套因為長久地持劍被那繁雜的金屬花紋磨破,粉紅通透的指尖露出手套。   烏姆模仿著騎士的樣子把自己的長劍掛在背後,雙手置於腰側,左手向腰間彎刀的刀柄摸著,好像自己麵前立著正一位敵   烏姆不知道騎士說的宿命。   他不清藍他想起古長戰中記敘的神明與英雄。他們死得悲壯,像是舞臺上精心準備好的結局。   弒殺神明的使徒騎士卻死在深淵與一位小孩的比拚中。   比起“比拚”“教導”更為貼合吧。   盡管滿懷貴憾卻還是坦然赴死   『烏姆!』   少女的聲音打斷了思考,回頭看去,毛茸茸卻又帶著鱗片身影向自己跑來。   『烏姆』   拉貢斯跑到自己的身前,奔跑時場起的花瓣落在她的頭發上。   『啊,拉貢斯』   烏姆微微頭回復著焦急的小家夥   『那個大石頭走了麼』   拉貢斯敲敲自己的爪子。   『嗯,我送了他最後一程』   『嘛嗯……』   暗銀色的劍身上倒映出兩個孩子的影影像,劍脊把他們分隔開來。   『是要走了麼......』   『嗯......』   烏姆輕聲回應,視線仍舊停留在巨劍之上。   恩裡克的靈魂在萬年之後終於消散的,可這柄斬落無數神明的巨劍仍存在於此。   『小鬼,這裡好像不太穩定,要一起走麼?』   菲茲他們不知何時站在了旁邊。洛卡上前牽住了拉貢斯的爪子,奧卡保持著沉默,黃黃的尤尼卡好奇地探著頭。   麵前的巨劍依舊佇立,男孩的心中騰起兩種對立的情緒。   跑吧,趕緊跑出這個鬼地方,再也不用忍受那種拚盡全力才能活下去的生活。可麵前的巨劍讓他不能邁開雙腿。   是深淵的詛咒嗎?   不,沒有那種被人強迫,一切都被別人安排好的感覺。那麼也並非黃昏的宿命。   『不,我連騎士都不是』   烏姆蠕動著嘴唇,聲音低得隻有自己可以聽見。   菲茲看著沉默的烏姆踏步上前想用手敲打他的腦袋。剛伸出手就被奧卡按下。   『嘁』   她冷漠哼一聲,站回到一旁。   烏姆注視著巨劍,內心有抑製不住的沖動讓他想立刻就離開這裡。但奇怪的感覺讓他不能挪動半步。他不自覺地伸出手去觸碰劍身。   [希望你自由地活下去]   [我討厭宿命]   不久前的對話在腦海中浮現。   『我打算帶走它』   烏姆說著,手拂過劍刃。銳利的刀刃淺淺沒入皮膚,留下下敖凹的痕跡。   菲茲撇撇嘴   『啊~莫名其妙,到最後隻能拿個遺物回去。吶,奧卡』   『國王對這次探險寄予的希望不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其實更像是幻想。那位騎士就算真的能跟我們出去,和預期還是有過大的差別。畢竟一位傳奇實力的戰士,不能左右一場戰爭』   『嗯嗯,過了一萬年了啊,我們這些人即使到達了傳奇,也隻有一百二十年的壽命』   菲茲嘆口氣,附和著。   尤尼卡趕緊接過話題   『至少黃昏騎士不是童話故事,嘿嘿』   『笨蛋尤尼卡,國王怎麼會讓我們來找童話故事』   洛卡吐吐舌頭。   『啊~洛卡,我這樣出身貧民窟的女孩子在小時候對外的麵接觸就隻有這些童話了啊。   英雄般的戰士,卻這樣落幕』   『吶,尤尼卡,把你的嘴巴閉上好嘛』   洛卡摸摸征征地看著烏姆的拉貢斯。   歡快的談話和烏姆並不契合,復雜的情感讓他的每一次動作都會牽動腫脹的內心。腫脹,也隻是他粗淺的概括,稀少的記憶容不下他內心的語言有多麼文藝。至少他在傷心的時候,心口那邊會感覺脹脹的。   他把巨劍推到,用殘布包裹起來,巨大的鐵塊被幼小的男孩拖動。   『喂,小鬼!叫姐姐一聲,可以幫你一把哦』   『嘿嘿,我也來』   尤尼卡一臉癡笑地湊上來。   烏姆扭頭看了看她們   『那麼,麻煩各位了』   在旅途的伊始,看著把柄巨劍的感覺會一直留在心中。   此後的路途上,他的心弦會被不斷扣動,也許在某個時刻,會有一個詞能夠準確地解釋那時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