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我略微尷尬的笑了一笑。 “我沒跟你開玩笑。” 她眼神格外堅定,我能看出來她是認真的。 我愣了一下。對於林欣,我一直把她當妹妹。以前我也問過自己,我是不是喜歡她。 可是後來我發現,我對她不是喜歡。而是單純的愛護。因為我從沒為她吃過醋。 我不能答應她,因為我對她沒有男女之間的愛情。 我坐到她床邊,問:“突然說這個乾嘛?” “你娶不娶?”她眼睛裡泛著淚花。 我把視線移開,說:“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你當妹妹一樣看待。” “算了……你回去吧。”她哽咽著,眼淚慢慢掉了下來。 “所以是發生什麼事了嗎?你可以跟我說的。” 她躺了下去,用被子蒙住自己的頭。她看來不想跟我再說話了。但是以我對她的了解,她肯定遇到什麼事了。 我小聲地離開了,走之前,我拿上了她屋門的鑰匙。 到了樓下,我給她媽媽打了一個電話。 “阿姨,您睡了嗎?” “還沒呢,怎麼了小開?有什麼事嗎?” “噢也沒什麼事,今天和林欣去看電影,感覺她心情不太好,是不是她碰上什麼事了?” “哎,應該是她外婆的事了。她外婆前幾天查出了肝癌晚期……” 電話那頭,林媽媽哽咽了起來。 我一時語塞。 “抱歉阿姨,如果有什麼需要的地方,盡管聯係我。”在這時候,我也隻能這樣安撫她了。 我也大概知道了,她的外婆一直希望看到林欣找個好男人嫁出去。這是她老人家的一個心願。 …… 掛了電話,我先開車到藥房買了點治扭傷的藥。然後再到以前我和林欣常去的燒烤攤,買了她最喜歡吃的幾樣。然後再回到她家。 提著燒烤和藥,我打開屋門,走到她房裡。 “你還來乾嘛。”她果然還沒睡,隻是靜靜地靠在床上。眼眶依舊紅潤。 “我給你買了燒烤,都是你愛吃的,還有一些藥。”我把藥放在床頭櫃上,然後把燒烤遞給她。 “不想吃了。”她把頭扭過去,好像不想看到我一樣。 看她這樣,我把包著燒烤的錫紙拆開。然後坐到她旁邊,拿出一串她最喜歡的牛油,遞到她嘴邊。 “吶,我喂你。別哭了,老哭包。”我心突然一驚,腦海突然閃過一幀幀小時候的畫麵。 …… 在她小時候,她父親跟別的女人跑了。拋下她母女倆。 後麵她母親嫁給了一個富商,她後爹雖然年紀大點,總歸還是對她母女倆很好。這就是為什麼,六歲那年她從我家旁邊搬走了。 後來在學校,她時不時會被別的調皮男生欺負,說她爸爸不要她。被我知道了,我就跑去教訓那幫男生。 那時,我看著蹲在旁邊抱頭哭著的她,一籌莫展。 隻好從兜裡拿出我,珍藏的巧克力糖,遞到她嘴邊,也說了這句話:“別哭了,老哭包,給你吃糖。” 她緩緩抬起頭,擦掉鼻涕眼淚,接過我的糖就塞到嘴裡。然後笑嘻嘻地告訴我:“好吃!” …… 從小到大,我就一直像個哥哥一樣,她被欺負就護著她、她不開心就哄著她。到現在,卻有些不知所措。 這時,她轉過頭來撲在我懷裡,抱著我,“嗚嗚”地哭了出來。 邊哭還邊嚷著:“你這個絕情的混蛋……” 我沒說話,我知道她現在心情很不穩定,所以任她怎麼說我。就當找我發泄一下吧。 哭了一陣,她漸漸安靜了下來。 我把手上的燒烤放到一邊,用手輕輕地撫著她的秀發,說:“好了,起來吃點吧,我們一起吃。” 這時,她才緩緩坐起身來。我遞給她兩張紙,讓她擦掉眼淚鼻涕。 “你喂我。”她擦乾凈臉後說。 “好好好,我喂你。” 就這樣,我把燒烤一串一串地全喂給她吃了。 吃完後,我給她倒了杯水,遞給她。 “漱漱口吧。” 她接過去,漱了口水。 我拿著袋子接住然後丟到客廳的垃圾桶。然後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半夜十二點半了。 “那我先回去了,時間不早了。”我輕聲跟她說。 “你就在這,陪陪我吧。”她用一種祈求的眼神看著我,仿佛在期待著我的施舍。 “我明早還有事,不能……” “那你不管我了?” 我掛還沒說完,她便打斷我,並且讓我無以回應。 “額……不是……你這也沒地方睡嘛。” “跟我一起睡。” 她的臉再次紅暈起來。 “那怎麼行,明早給你來送早飯,然後給你帶一對拐杖。”說完我轉身就要走。 “你走了就別讓我再看到你。”她用一種平靜的語氣說出這句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這是最可怕的。 我停在了原地。 內心掙紮。 “你走啊倒是!”她又喊了一聲。 我長嘆一聲,走到她床邊。 “好好好,和你睡一張床行了吧,別把我說這麼無情。”我躺在了她旁邊,扯了一點被子蓋在我肚子上,“晚上要有什麼事就叫我。” “啪!” 她把床頭的燈關了。 …… 在黑夜中,我看不清楚。 我好像感覺,有一隻纖細柔軟的手握住了我的手。 隨之而來的,是嘴唇的一陣溫熱感。 我以為我在做夢。好像我和沈雨卿還在一張床上,感受著彼此的體溫,摩擦著愛情的火花。 這時,我突然清醒。 我不是跟沈雨卿在一張床上,而是林欣! 我把她一把推開,然後打開燈。 林欣一臉害怕的看著我。 我看著她半露著雪白的肩膀,我才反應過來我剛剛失態了。 “對……對不起,”我起身離開她的床,“我去客廳睡。” 她沒說話。 我走到門口停了下來,想跟她說點什麼,但是又說不出口。隻好說了一句“有事喊我。”就把她房門關上了。 走到陽臺,和沈雨卿的往事湧上心頭。我點上一根煙,在淩晨的分鐘,獨自零落。 這一夜,我隻能在林欣客廳的單人沙發上湊和一晚了。 我不再打開林欣的房門,她也不再喊我的名字。 我隻知道,後半夜,她房裡的燈一直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