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有品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蓋著雪白的床單,躺在一塵不染、窗明幾凈的病房內。 文靜秀美的金素妍正坐在他的身邊整理著什麼。 明媚的金色陽光從窗外曼妙地撒進來,一切都顯得那麼和諧美好。 “呀,你醒了?”金素妍見花有品睜開了眼,立刻開心地笑起來。 她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仿佛會說話,皓齒紅唇,清新可人。 可耐,可耐,真是人見人耐。 “大夫也說不準你什麼時候能度過危險期,” 金素妍一拍手,慶賀道, “醬啡說你很快就會醒來,不會有事兒的,想不到竟是真的,太好了!” “醬啡說?你,你,你也知道醬啡會說話了?” 花有品難堪地笑著問道。 他很怕別人把醬啡當怪物。 金素妍抿起小嘴兒,點點頭,在花有品眼前輕晃一副項鏈,正是花有品脖子上的那一副,助力裝置的一部分。 “事情急嘛!醬啡單獨來找我,” 她跟花有品解釋道, “跟我說,如果不解下這串項鏈,你會一直闖禍的。” “你該不會覺得我們是怪物組合吧?” 花有品的眼神有點躲閃道。 金素妍眼神和善地搖搖頭。 還沒等她說“不會!”呢,醬啡突然從她的韓式五彩大包裡伸出頭來。 “不會!事實上,她是最不會那麼想的一個,以後你就知道了。” 它嘻開嘴巴,一舉雙爪兒,搶在金素妍前邊回答道。 “可被你害苦了,” 花有品看到醬啡,也很高興,笑著問道, “助力裝置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故?” “怪你倒黴唄,”醬啡雙肩一聳,雙爪一攤,說道。 花有品跳舞那天早上,醬啡起來就看到一地的玻璃碎片還有水漬,空氣裡有股插排燒焦的怪味。 左尋右尋,找不到花有品的人影。 正在醬啡犯嘀咕的時候,大洪、鐵平和金素妍開門進來了。 他們是替花有品拿住院衣物的。 醬啡在旁邊他們說話,知道花有品把老師打了,而且把講臺當舞臺,大跳熱舞,最後暈死過去了,正在校病院搶救。 醬啡立刻就猜到了事情的八九成。 “你不是把那上早課的程序關了嗎?”花有品鬱悶地問道,“怎麼又會自動恢復控製了?是短路嗎?” “沒短路那麼簡單,”醬啡向上翻著眼睛想了一會兒,找不到合適的字眼,於是簡略說道,“好幾樣都趕在一起了。” 花有品的體力不濟,助力裝置啟動了。 助力裝置和花有品的全身都是濕透的,又恰好被電擊了一下,於是形成了不受人控製的機電環路。 “不受控製?就像有了自已的思想,突然活了一樣?”花有品翻著白眼,猜道。 “不一樣,不過也差不太多”,醬啡想著合適的詞,說道,“有點像神經錯亂的活物,這麼說,更為貼切些。” “那你是怎麼確定素妍會幫你這個忙的呢?” 花有品看看金素妍,問醬啡道, “要知道,普通的女孩子,不要說幫你,就單是你會說話這一點,已經夠把她們嚇個半死的了。” “這個嗎,我就是知道,”醬啡眨眨眼,神秘地一笑,說道,“但不能告訴你,問也沒用。” “算了,你別逼它了,” 金素妍的纖纖素手,撫mo著醬啡毛絨絨的小腦袋瓜兒,笑著替醬啡擋箭,道, “可能是我們投緣吧。” “沒錯兒!” 醬啡的腦袋被摸得很舒服,從嗓子眼兒裡咕嚕著說道。 見醬啡竟跟金素妍混得這樣好,花有品也沒什麼好問的了。 “以後你可小心點兒,這隻貓很色情的。” 不過想起這隻貓的某些惡習,花有品不禁提醒金素妍道, “你最好別抱它。有它在,上廁所時一定要把門關好,然後看好氣窗兒。” “喂,你把我當什麼了!我是名門貓,我是貴族貓。” 醬啡頂脫金素妍的小手,立起小腦袋,替自己辯解道, “不,我是貴族,但不是貓。我怎麼會做那些無聊的事呢?可笑,可恥,可鄙!” 金素妍本想跟花有品說,醬啡抱著挺舒服的,而且老往她懷裡鉆。 但一看花有品正因為這些事兒讓她提高警惕性,為了保護醬啡,到嘴邊的話就沒說出來。 她不禁心中暗道:這怪家夥,防一隻可愛的小貓跟防色朗似的。 “郎老師那邊怎麼樣了?”花有品擔心地問金素妍道。 “他沒什麼呀,早上我還看見他呢。” 說到郎老師,金素妍低頭忍不住笑,勉強回答道, “他還像以往那樣講課,除了臉上多了兩塊紗布,沒什麼……沒什麼變化。” “我是說,” 花有品看金素妍似乎沒明白他想知道什麼,忙補充道, “學校,這個,沒因為我跟郎老師的小矛盾,想給我個處分什麼的吧?” “學校?他們壓根什麼也不知道,乾嗎處分你?”金素妍摸了一下醬啡的小毛頭,笑著問道。 “姓郎的會那麼好心?” 花有品不相信地說道, “我當眾扇了他上千個嘴巴,他會不去告狀?” 金素妍忍俊不禁,告訴花有品,第二天上早課的時候,他的同班同學,見郎老師都是若無其事地上課,都覺得很奇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好奇心強的同學就忍不住去問他的臉怎麼了。 郎老師說,他的臉一覺醒來就變成這樣了,可能是過敏了,上點藥就好了,還謝了那個同學。 聽到這裡,花有品心裡的一塊大石頭這才算放了下來。 他猜這一定是醬啡搞的名堂,於是笑著詢問醬啡是怎麼回事。 “抹除記憶容易,但植入記憶費了點勁兒,”醬啡聳聳肩,得意地笑道,“要聽具體細節嗎?” 花有品趕緊搖頭。 有美相伴,誰有功夫聽什麼枯燥的技術細節啊。 “在你昏迷的時候,我替你敷了藥,更換了新紗布,” 金素妍關切地看著花有品纏滿紗布的雙手,問道, “你的手指,每根都像是被牙咬了一樣,傷得很深,到底怎麼回事?” “確實是被牙咬的,” 花有品支吾了一下,跟金素妍打馬虎眼道, “不過現在不方便說。等以後有機會一定告訴你,好嗎?” “你傷得這樣重,也不知三天後能不能參加比賽,”金素妍憂鬱地點了點頭,低頭道。 “什麼比賽?”金素妍的話把花有品問得一愣。 “全國大學籃球聯賽呀,” 金素妍用疑問的眼神看著花有品道, “你不是忘記了吧?” 花有品立時想起校隊正在備戰全國聯賽的事。 “怎麼會!” 花有品笑著對金素妍說道, “我還要率領球隊奪冠呢。我替天行道,給那個姓郭的一點顏色看看。”
六十六,郎老師,你不大度,我幫你大度(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