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攸寧在床上坐起,黑亮的頭發隨意披散在肩上,漂亮的眼睛緊緊地看著坐在她旁邊的舒書,臉上層層如朝霞般的紅暈透著期待。 這是舒書第一次給人喂飯,麵對著楊攸寧期待的眼神,他有些緊張,手都有些發抖了。 他用勺子舀了一點飯和菜,緩緩地送入了楊攸寧口中。 食堂的飯菜隻能說中規中矩,但楊攸寧卻感覺這是她這段時間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看著楊攸寧臉上可愛的笑容,舒書也不自覺地微笑著。 他們什麼話都沒說,兩個人都不想打破這難得的寧靜。 坐在旁邊的顏婧怡拿起飯盒坐到了更遠的地方,她想著自己在這裡是不是有些多餘了。 舒書打來的飯分量很足,給楊攸寧喂了半天了還剩下大半。 舒書突然想起自己還沒吃飯呢,肚子都要餓得咕咕叫了。 他忍住饑餓又給楊攸寧喂了一勺飯。 楊攸寧胃口不太好,吃到現在有些吃不下了,於是她對舒書說:“我吃飽了,謝謝你。” 聽了她的話,舒書點點頭。 他已經有些餓得受不了了,順勢就把原本要喂給楊攸寧的一勺飯喂進了自己的嘴巴裡。 楊攸寧看到舒書的動作,“啊”了一聲。 舒書聽到了楊攸寧的叫聲,抬頭看她,隻見楊攸寧臉紅得像塊紅布。 他還沒意識到不對,他太餓了,腦子都停轉了。 “怎麼了?”舒書疑惑地看著楊攸寧。 “你,你怎麼”一向口齒伶俐的楊攸寧都結巴了。 舒書看到楊攸寧正緊緊地盯著自己手裡的勺子,終於意識到了問題。 他猛然地從椅子上跳起,然後逃也似的跑了出去說:“我去洗勺子!” 看著舒書狼狽的身影,楊攸寧羞紅著臉,輕輕說了一聲笨蛋。 楊攸寧最後還是讓舒書把剩下的飯菜吃完了,舒書都不嫌棄她吃剩下的,她還能說什麼。 舒書吃飽後問楊攸寧下午是否還要繼續參加摸底考試。 隻見楊攸寧眼裡閃爍著堅定的光,握著拳頭說:“我會考的,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棄考。” 舒書有些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重視摸底考,但他尊重她的想法。 他給楊攸寧更換了熱水袋,又想辦法搞了點熱的紅糖水,保證她肚子不要再受涼。 教室的風扇風力很大,舒書也不好自說自話地去調風扇強度,於是他拿出自己常備在書包裡的沖鋒衣給楊攸寧套上。 忙完後,舒書趴在桌子上休息,他轉過頭去看到楊攸寧也趴著看著他,眼神如同一汪春水般溫柔。 數學考試開始了,舒書已經不再將摸底考當作一場糊弄的考試了。 可即使是他已經做了不少心理準備,題目的難度和廣度還是讓舒書有些咋舌。 他隻感覺這套試題的難度比中考試題的難度還要高上不少。 看來學校是鐵了心要好好地摸摸他們這些新生的底。 舒書不禁有些擔心起了楊攸寧,但他知道現在不是分心的時候。 時間馬上就要結束,舒書還剩下兩道小題怎麼都解不出來,他有些急了。 可做題不是急就有用的,考試時間結束時,舒書還剩下一小題沒寫出來。 其他的一些題目雖然勉強寫了出來,但舒書對自己的答案並沒有十足的信心。 考試結束後,有些同學已經開始互相交流起了各自的答案。 一時間驚喜和失望的叫喊聲此起彼伏。 舒書默默地無視了他們,他並不想在所有考試還沒考完的情況下和別人對答案。 不管怎麼對,分數還是那個分數,他不想讓自己之後的考試心態受到影響。 顯然楊攸寧也是這樣想的,舒書看到她正在看英文閱讀找狀態。 英語考試同樣是地獄級,不過舒書對此已經麻木了。 能做出來的就做,做不出的瞎猜,至少得保證答案寫滿。 終於,在大家苦苦掙紮了一個半小時後,隨著監考老師將所有的英語試卷收了上去,地獄般的摸底考試宣告結束,大家都紛紛歡呼了起來。 在英語考完後,楊攸寧媽媽來到了學校準備提前接走楊攸寧,看來班主任和她說了楊攸寧的情況。 “今天謝謝你啦,明天見!”楊攸寧在臨走時和舒書笑著說了再見。 可舒書卻能看出她是在強顏歡笑,顯然此時她的心情並沒有她表現出來得那麼好。 是因為考試沒有考好嗎,舒書忍不住猜測。 看著楊攸寧逐漸遠去,舒書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快速地從書包裡掏出了一個東西。 趁著楊攸寧還沒出教室時,舒書跑到她身邊把東西塞進了她的手裡,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然後又轉身跑回了座位。 楊攸寧有些奇怪地看了眼舒書慌忙離去的背影,隨後又將視線轉向了舒書塞給她的東西。 隻見楊攸寧手上拿著的是一個透明卡套,卡套裡麵有個用白紙折成的小羊頭,看上去似乎已經有些年頭了,紙都有點舊了。 小羊的臉上畫著一個非常簡單可愛的笑臉。 一顆小痣畫在了小羊的眼角旁,和楊攸寧的痣一個位置。 明眼人能一眼看出這分明就是小羊版的楊攸寧。 小羊的背麵寫著:“祝你天天開心,再也不哭鼻子”,上麵的字跡十分稚嫩,好像是個年紀不大的孩子寫的。 楊攸寧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東西,一瞬間,酸的、甜的、苦的各種滋味湧上楊攸寧的心頭,她突然好想大哭一場。 舒書看到楊攸寧突然轉過身,快步地走出了教室,一時間心裡也有些後悔。 他太沖動了,看到楊攸寧很不開心的樣子就想做點什麼,腦袋一熱,就把自己一直帶在身邊的小羊折紙送了出去。 小羊頭是他上幼兒園時就折好了的,想著哪天在楊攸寧哭鼻子的時候送給她,給她個驚喜,結果沒過多久就發生了尿褲子事件,原本要送的折紙也沒送出去。 這些年來他一直將小羊頭放在書包裡,他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是心裡還在想著楊攸寧嗎?難道自己潛意識裡一直想著有機會要把小羊頭送給楊攸寧嗎? 舒書不知道。 他感覺這些問題簡直比數學題還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