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林峰又早退了,缺席了上午最後一堂課。因為,他去了父親乾活的工地。說是包工頭的侄子,就騙過了看門大叔。 工人們正席地而坐吃午飯,每個人臉上、身上都滿是灰塵泥土還有油汙,但更多的是疲憊。已經吃完的,就躺在水泥地上,頭枕著勞保鞋睡了。大多是四五十歲的中年漢子,並無年輕人。 也有一些中年婦女,麵色蠟黃,頭發淩亂乾枯。或是席地而坐靠墻休息,或是靠著丈夫。他們就是農民工,這樣一天能掙一百五六十塊,有手藝的大工一天能掙三百。沒有社保,受傷也就退休了,算是拿命換生活,換一家人的希望。 包工頭在一個四方的集裝箱工房裡,也吃著和工人一樣的盒飯。看到林峰進來,連忙喝止:“你這小娃娃,從哪進來的。受傷了可怎麼辦,趕緊回去。” 林峰微一閉眼冥想,就聽話的準備離開。因為他冥想看到的是,一個沒有拿到工程款,卻墊付給工人好幾十萬工資,妻子重病住院急需用錢,正愁得焦頭爛額的樸實農民工包工頭。這時候找他要錢,就是要他命,要他妻子的命。可就算要他命,他也沒有錢。 林峰正要離開,幾輛豪華轎車開進了工地內。正休息的工人們,都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小娃娃,你趕緊走吧,注意安全。”說完,包工頭就去迎接了。 “白總,您怎麼來了,可有什麼重要事情?”包工頭點頭哈腰,站在下車的一群人身側。 “沒什麼事,順路來看看,大夥都辛苦了。快過中秋了,給大家夥送點月餅。公司眼下遇到些困難,工程款怕是還得拖一拖,對不住大家了,不過大家夥放心,很快就能辦妥的。”叫白總的西裝男子笑盈盈的說著。 “您是白叔叔吧。”林峰走了過去,大聲的打著招呼。 “小朋友,我們認識?”白總一眼就看出這不是工地的人,多了個心眼,客客氣氣的問道。 “不認識的,我是白璐的同學。”林峰回答,走到了白總跟前。 “那就是和白璐很熟,這丫頭。”白總眼神中帶著冷厲。 “不,並不熟。我隻是對黑客技術略熟,在網上查了下。”林峰晃了下自己的手機。其實他隻是又冥想了一次,根本沒用什麼黑客技術。不過他發現,之前治療母親,又連續多次冥想,已經消耗完人類身體的儲能。人類身體果然還是太脆弱,要等很久才能再用冥想了。 “真是年輕有為呀,有沒有興趣來我公司做事。”白總說道。 “我還在上學,努力爭取每門課九十分呢。而且,黑客技術隻是一項技能,我還需要學習多一些技能傍身。”林峰回答,“本是來討我爸的工錢的,既然工程款還得拖一拖,那我就回去了,我是逃課出來的。白叔叔再見。” 說完,他就走出了工地,沒多做停留。 “一會讓財務把工程款打過去。”白總看著林峰離去,小聲的和助理說道。 “白總,一個小娃娃而已。”助理疑惑老板怎麼會改主意。 “這娃娃有些本事,這樣的人能不得罪就別得罪。如果非要得罪,就不能留手,明白嗎?再說,工程款遲早得給他們,不過是拖一拖賣幾套工抵房罷了,去辦吧。”白總小聲說著,旁邊人都聽不清。 “是。”助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