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龍很想幫幫秀蓮嫂嫂,讓嫂嫂減輕一些身心的痛苦,卻沒有能力盡丈夫的義務。 他已經失去了男子漢的雄風,要是娶了秀蓮嫂嫂,可怎麼麵對呀? 嫂嫂盡管不再獨守空房,他這個丈夫也是有名無實,就是個擺設,還不是守活寡嘛。 對此,母親多次勸說,秀蓮嫂嫂也多次表白,自然毫無結果。 李玉龍不能把自己的隱痛告訴母親,更不能讓秀蓮嫂嫂知道。 這是絕對的秘密,他隻能找個借口婉拒。 他想起來就恨自己,如果還能辦點兒男人的事,哪怕不能生育,也一定娶了孫秀蓮。 想到此,李玉龍一聲哀嘆,滿懷希望地回到前世,哪知又陷入了苦難的深淵。 他已經有了前世的經歷,深知又要重復那種悲哀的生活,還要麵對秀蓮嫂嫂的愛意。 他依舊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不能給嫂嫂快樂,還是要拒絕的。 這是他的悲哀,也引起了秀蓮嫂嫂的幽怨,姐弟倆今後要默默地承受各自的痛苦了。 孫秀蓮住在村東頭,李玉龍很快來到嫂嫂家。 “嫂嫂,我娘讓送來幾塊魚肉,也好補補身子。” “又麻煩嬸嬸,謝謝啦!” “不要客氣,這不是花錢買的,是我今天釣的魚。” “玉龍,聽說你不想念書啦?” “我娘動不了,要人服侍,隻好留在家裡了。” “唉,耽誤弟弟了。” 孩子哭了,孫秀蓮住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過去,抱起小寶,撩起內衣喂奶。 李玉龍看著那個小寶的最愛,心裡不再平靜。 孫秀蓮麵容曬得有點兒紅,身上的肌膚卻很白凈,還如同少女一樣細嫩。 她胸脯挺著,後麵翹著,不胖不瘦很得體,身形之曼妙,村裡的女人不可比。 看下身就不行了,秀蓮的兩條腿落了殘疾,既外撇又不能屈伸,讓漂亮的少婦失去了本來的光彩。 丈夫去世後,登門求婚的人不斷,孫秀蓮沒有遇到可心人,隻能等待。 她有了殘疾後,情況大不一樣,已是門可羅雀,無人光顧了。 李玉龍嘆了口氣,秀蓮嫂嫂要是沒有殘疾該多好呀,找一個可心的男人,也不至於這麼困苦。 他不由得想起自己,暗自哀嘆,還不如嫂嫂呢,嫂嫂起碼還是個正常的女人。 他身為男人卻沒有本事,男不男女不女的,這個軀殼就不該留在世上。 李玉龍盡管很痛苦,也要為母親堅強地活下去,再熬五年吧。 孫秀蓮見孩子睡著了,又放在搖籃裡。 她伸手去拿拐杖,身子探的遠了點兒,還沒有夠到便搖搖晃晃倒下去。 李玉龍慌了,急忙過去抱住她,一眼看見了小寶的最愛,瞬間不動了。 “弟弟,多虧你扶住我,不然又摔了。” 玉龍沒有說話,依舊盯在那裡。 秀蓮看到了玉龍的眼神,無聲地笑了。 “看什麼呀,又不是沒有見過,你不是吃嬸嬸的奶長大的嘛。” 她隨口而言,沒有介意,也沒有絲毫羞澀。 在她眼裡,玉龍已是大小夥子,這很正常。 李玉龍紅了臉,不敢再看,把秀蓮嫂嫂攙扶到床邊。 孫秀蓮見他窘迫的樣子,又笑了,覺得挺有趣的。 “弟弟,嫂嫂是隨便一說,沒有責怪的意思,也沒有覺得不妥。你又不是外人,想看就看吧。孩子還沒有吃完,你要是想嘗嘗兒時的味道,就吃幾口吧。” 她姣容帶笑,很開心。 秀蓮沒有當回事,卻把李玉龍弄個大紅臉。 她見弟弟羞澀地低下頭去,被逗得咯咯地笑起來。 孫秀蓮本來是個活潑開朗的人,自從丈夫去世後,又成了殘疾,便一籌莫展沉默不語了。 在村裡,她和李玉龍娘倆的關係最好,經常來往,話語也多了。 她和雲霞嬸嬸都是寡婦,同病相憐,也有共同語言。 此時,孫秀蓮見李玉龍這麼關注自己,又有了一點兒自信,便開起玩笑來。 她的確沒有當回事,玉龍如同自家人,即使想吃幾口也無所謂。 李玉龍知道,此時的秀蓮嫂嫂是開玩笑,不是對自己表露愛意。嫂嫂想嫁給自己,那是一年後的事了。 此時,不要說他沒有這種能力,即使還有男子漢的雄風,也不敢妄為。 西邊的一抹餘暉已經不見了,天上有了幾顆星星,還有半個月亮。 村裡很安靜,沒有人在外麵走動。 狗兒叫了兩聲,見是熟人,隻得掃興而歸。 回家的路上,李玉龍為秀蓮嫂嫂傷感,也為自己心痛。 嫂嫂隻是腿瘸了,他卻變得不男不女,羞於啟齒。 他嘆了口氣,這種醜事絕不能讓人知道,否則會成為人們的笑談。 李玉龍想起來就恨那三個打人的家夥,恨肖連升帶人來報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也恨王小燕太絕情,或許此事她也參與了。 後世的他已經知道暴打自己的三個兇手。他們是魏山河的馬仔,叫許飛、大頭和二愣子。 魏山河一夥是無人敢惹的地痞流氓。 他為了和母親能平靜地生活,不得不壓下心中的怒氣。 現在,李玉龍又回到了前世,還是不敢對三個兇手報復,繼續碌碌無為地茍活著。 他既憤怒又無奈,這就是今後的生活,隻能忍氣吞聲。 他想到天龍大師陷害自己,憤怒不已。 他暗暗地發狠,但願那個小小的瓷罐能把害人的魔鬼困在裡麵,永世不得翻身。 進入家門,李玉龍一下子愣住了,原來母親正在五鬥櫥那裡翻找東西。 他急忙過去攙扶:“娘,你怎麼下地啦?” “下地啦?咦,我怎麼下地啦?” 劉雲霞才意識到,吃驚地看著自己,也很奇怪。 她走了幾步,便把玉龍的手推開,快步走起來。 “啊,我能走啦!我能走啦!玉龍,我能走啦!” 她很興奮,笑得如同孩子一樣。 李玉龍十分驚詫,又很高興:“娘,你真能走路了,真能走路了,太好啦,太好啦!” 母子倆抱在一起,大喜過望流下淚水。淚水裡飽含著喜悅之情,也在傾泄內心的傷痛。 興奮的情緒終於過去了,母子倆的心情平靜下來,坐在桌旁。 他二人十分不解,近一個月來一直臥床不起,怎麼突然就能走動啦? 她何止能走動,是病情痊愈啦!
第6章 娘怎麼痊愈啦?(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