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沙皇律法和東方正統唯一教會
  伊維塔皺起了眉頭。“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的名字是【杜瓦·格列格勒夫斯基】，在下來自特維爾大公國。”杜瓦·格列格勒夫斯基說：“在三十年前，因為我在特維爾大公國，向東方正統唯一教會的神父懺悔，無意間在神父麵前透露出來了對當代特維爾大公的不滿，就被那些東方正統唯一教會的神父，與特維爾公國的特轄區射擊軍，所追捕。”
  “在逃亡的過程之中，我殺了幾個人，於是我在特維爾大公國就成了惡貫滿盈的連環殺人犯。”
  “所幸，這個世界上還有一些地方，容得下我這種重罪犯。我來到了海盜世界，成為了這裡的一位軍需官。”
  為了取得伊維塔的信任，杜瓦·格列格勒夫斯基在為在場的人們介紹著自己。
  伊維塔奇怪地看向爐石女巫，“東方正統唯一教會和特轄區射擊軍是什麼？”
  爐石女巫對伊維塔微微低頭，道：“教會的歷史太過悠久，時間久了分歧也多，在一千年前教會積累下來的分歧，就讓他們分成了好幾派。”
  “主流教會就是西方萬物之神教會，西方魔法黑森林列國的信仰都是西方教會所統領，教皇是西方教會的首腦，由教皇——西方教會構成了一個神聖國際體係。”
  “但還有一部分教會認為，教皇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大主教。隻有古之文明的皇帝，才是萬物之神在世間最高級的代理人。這部分教會經過輾轉，已經去往了遠東的北方，在那裡落葉紮根，並認為他們自己才是唯一正統教會，故而自稱是東方正統唯一教會。”
  “第三部分教會的分裂原因更為復雜，而且他們殘存在以萬獸之神為主流信仰的那片大陸上，他們認為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神——萬物之神，而【東方正統唯一教會】和【西方教皇教會】都尊奉萬物之神、萬物之神的兒子是在本質上，認為這個世界上有兩個造物主之神。”
  “因此這個教會自稱是【科普特教會】。”
  爐石女巫搖頭說：“由此萬物之神的教會一分為三，但實際上，我們通常講到教會的時候，都是在說西方教皇教會，因為東方正統唯一教會幾乎隻有特維爾公國那邊一片區域的列國作為國教，科普特教會更是隻能在海的那邊的大陸上，在旮旯角落裡茍延殘喘，聖域、聖城淪為他人國土。”
  “科普特教會名義上的首腦，還在馬穆魯克王國的國土上，東方正統唯一教會的原牧首也在塞爾柱——羅姆帝國的手中。”
  伊維塔若有所思。
  如果原本的普世教會因此一分為三，那就難怪現在的教皇國為首的西方教會手中沒有普世律法了，因此普世教會已經分裂成了三個部分，或許還有其它異端，還在分裂普世教會。
  爐石女巫說：“告解製度，原本是人們通過教堂裡的神父向萬物之神懺悔。原則上神父們不能把人們的告解內容告訴任何人，就連教會上級都不行。”
  “我聽說特維爾公國的統治者，會讓神父們定期把他的子民對萬物之神的懺悔，告訴他，從中挑出對特維爾公國政權不滿的人。沒想到啊，居然是真的。”
  “東方正統唯一教會與西方教皇教會相比起來，就像是一條君主豢養的狗而已。”
  杜瓦·格列格勒夫斯基也是冷笑，連連連頭說：“當我看清了東方正統唯一教會虛偽的麵目以後，知道了神父出賣萬物之神的信徒給他們的君王以後，我就知道什麼神、道德、死後世界的審判都是虛假的，人隻要活在這個世界，管好自己這一輩子就好了。”
  爐石女巫贊嘆起來。“特維爾的君主真是聰明，居然連教會的秘密告解製度都利用起來，變成了君王的情報機構。”
  杜瓦·格列格勒夫斯基上下打量真心贊美這種行為的爐石女巫，充滿了不解，仿佛是在思考眼前這個人為什麼不能同情他。因為神父把信徒秘密懺悔的內容告訴第三方，這種行為不管是誰知道，都要深惡痛絕吧，眼前這個女巫為什麼還一副對此覺得很厲害的模樣。
  杜瓦·格列格勒夫斯基自己咳嗽了一聲，他不能對自己的大客戶生氣，因此在意識到爐石女巫真的無法與他共情的情況下，他隻能撇開話題，對伊維塔道：“至於特轄區射擊軍則是沙皇律法下的附屬律法的特殊軍隊，眾所周知，沙皇律法雖然隻是王國級律法，但本身卻是從古之文明的普世律法之中直接分離下來的一條獨立律法。”
  “特維爾公國在得到這條律法之前，不過是金帳汗國下的一個收稅的小角色，但特維爾公國的羅曼諾夫王室用迎娶有古之文明血脈公主的方式，得到了沙皇律法，實現了律法的轉移。”
  “而在當前特維爾公國葉卡捷琳娜九世的執政下，特維爾公國成功統一了半數羅斯人的國家，並已經更改國號，自稱為全羅斯的沙皇王國。但因為歷史慣性原因，我們還是把她們的國家稱為特維爾公國。順便說一下，伊維塔大人，葉卡捷琳娜九世推翻了當時下令逮捕我的伊凡八世大公，所以其實她還是我的恩人呢。”
  杜瓦·格列格勒夫斯基臉上露出明顯的惋惜。“可惜的是，我已經是海盜世界的居民，被列國所拋棄。我這一輩都永遠不能踏足我的家鄉，極北的國土了。”
  “由於沙皇律法復雜，因此特轄區律法是一條沙皇律法的附屬律法，而射擊軍則是特轄區律法的附屬律法，關於射擊軍律法我也不太清楚。我隻知道在這條律法之下，部分手握火槍的騎士，似乎會得到特別的律法加持的力量，極為恐怖，是沙皇的爪牙，是沙皇建立中央集權專製的絕對君主製的關鍵力量之一。”
  “我曾聽說沙皇律法下的【射擊軍】，每一個騎士戰鬥力都極為驚人，力量和速度都比普通騎士更加強大，而且他們手中的火槍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幾乎無人可以從那火槍的攻擊之中生還。”
  伊維塔露出思考之色。
  顯然，魔法黑森林裡的列國君主製是以封建君主製為主流，而特維爾公國，或者說是說全羅斯的沙皇國則是絕對君主製度。
  而半島的政治製度，因為三大共和國和教皇國的存在，則更為復雜，除了倫巴第公國外的封建君主製不顯。
  西方萬物之神教會、
  東方正統唯一教會、
  封建君主製、
  絕對君主製……
  在伊維塔眼中，這代表了西方列國和東方羅斯列國，是完全不同的兩塊地理區域、文化區域。
  而且顯然在更為強大的律法之地，那些律法可以塑造出律法下的特殊軍團。隻是不知道在阿爾薩斯王國，阿爾薩斯律法之下，有沒有屬於阿爾薩斯獨有的特殊軍團。
  伊維塔問向杜瓦·格列格勒夫斯基，“海盜世界有沒有律法下的特殊軍團？”
  杜瓦·格列格勒夫斯基眼神微微瞇起。因為他知道，當伊維塔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就等於在表明他還有更進一步，繼續向十字島嶼前進，對十字島上瓦爾吉家族的本部發動進攻的野心。
  而這一點，也是他特地來找伊維塔的最大原因。
  杜瓦·格列格勒夫斯基說：“有。”
  “十字島、上城的中央港之中，有海盜世界，在七海法典律法之下的特殊軍團——【高裡鬼海盜】，他們刀槍不入，身經百戰，身體如同銅墻鐵壁，傳說有大海的力量在保護他們。”
  “高裡鬼海盜是海盜世界裡，唯一直屬於海盜共和國的中央政府的軍隊。”
  “不過那些海盜屬於七海法典律法的一部分，隻會被中央港大督指揮，您不需要擔心他們。您這種與瓦爾吉家族的私人恩怨，大督是不會管的。”
  “在海盜世界幾乎沒有任何規則，因為真的要上綱上線，海盜世界裡的哪個人手上是乾凈的。況且也沒人願意犧牲自己的利益，去整天監管別人，保護別人。”
  伊維塔點了點頭。他對杜瓦·格列格勒夫斯基說：“我與你聊得是很開心，而且我這次來到海盜世界，也的確沒有帶太多人。靠我們這十幾個人想要吃下瓦爾吉家族的產業，哪怕是對方送上們來，都是癡人說夢，根本吃不下。”
  杜瓦·格列格勒夫斯基露出了然的笑容。“黑海危險無比，除非以王國、公國的力量舉國進攻，否則不宜帶太多船隻過來。因為黑海裡有什麼東西，誰也不知道。”
  “正因為如此，才能推動我這種行業。”
  杜瓦·格列格勒夫斯基對伊維塔，說：“所謂軍需官，其實是海盜世界裡的三個主導性階層之中的一種，海盜世界主要有三個階層。”
  “一，海盜與海盜船長。”
  “二，走私者家族。”
  “三，就是我們軍需官。”
  “你也知道，海盜們打劫也會虧本，他們也不可能帶著錢財出海打劫，這樣他們反而會成為被其它海盜打劫的對象。因此就有了我們軍需官，讓他們把錢財存到我們這裡。”
  “走私者們為海盜們提供販賣貨物的渠道，而我們軍需官則提供給海盜們保存財富和規劃他們搶劫計劃，以防止他們虧本的服務。”
  伊維塔點頭，這就是圍繞著海盜們為中心的銀行和市場兩個生態位唄。
  杜瓦·格列格勒夫斯基對伊維塔，說：“而我就是專門為，像是您現在這種情況服務的軍需官，所以請您相信我們的業務能力和我們的信用。
  “與海盜們不同，軍需官們是靠信用吃飯的。”
  “您可以打聽打聽，就可以放下心來了。”
  “這也是我們的證件。”
  杜瓦·格列格勒夫斯基把一堆東西塞給伊維塔身邊的爐石女巫。爐石女巫瞪了他一眼，這是把她當成女仆了？
  威爾遜翻閱了一下伊維塔遞過來的證件，然後他對伊維塔點頭。“大人，我聽說過軍需官，他的證件都是真的。我們可以相信他。”
  街道上，杜瓦·格列格勒夫斯基，露出來了笑意。
  伊維塔對杜瓦·格列格勒夫斯基說：“我們聊得很好。”
  “我也相信伱的職業道德。”
  “不過你如果幫助我們，到底要從中抽取多少的抽成？”
  杜瓦·格列格勒夫斯基愣了一下，旋即笑著說：“因為要調查瓦爾吉家族的隱藏財產，盡量保護他們現有的財產，需要大量的人手，其中肯定有許多沖突，甚至是產權糾紛、財產糾紛，需要我動用地頭蛇才有的能量，去解決掉這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