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主任適時奉上禮物,C羅隨手接過,口中有些驚訝道:“tea?衣服,不過我不喜歡帶有任何顏色的水,也不適合穿著這些阻礙身體的衣服。或許我的母親會喜歡這些物品。感謝你的饋贈,傑克。” 蔡主任的虛榮心被小小的滿足了一下,此刻右手握著上衣口袋中的“生命之水”躍躍欲試。 “那麼,你千裡迢迢來找我,就是為了送我這兩件禮物嗎。如果隻是這樣,那麼我很感激你。”C羅的語氣變得低沉,顯然這些事情並不足以讓他提起興趣。 蔡主任捏著生命之水的手已經發白,這個時候,他再也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語氣變得有些急促地道:“克裡斯,聽我說,你不能去沙特聯賽。這樣一支遊離於五大聯賽外的球隊無論是競技性,還是關注度,遠遠不如五大聯賽那樣耀眼,這並不是你這種超級巨星的舞臺。” 蔡主任臉色微紅的說出這番話,事後才感覺到自己的窘迫,也為剛才的失態有報羞。 可C羅卻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反而用他那寬厚的手掌輕拍蔡主任的肩頭道:“傑克,謝謝你,我能感覺到你真摯的心意。在這數十年的職業生涯中,支撐著我走過無數個日日夜夜的,除了對勝利的渴望還有對榮譽的追求,最重要的就是家人的陪伴,還有像你一樣fans的支持。無論我是在高峰還是低穀,你們都是一如既往地相信我,給予我以前進的動力,可是。。” C羅臉上露出傷感的表情:“我已經不是五年前,或者十年前那個令整個世界為之瘋狂的克裡斯蒂亞諾-羅納爾多了。十年以前,我在紅軍的殘酷比賽中,能輕鬆趟過對方球隊所有後衛的把守。五年以前,馬競,拜仁,尤文這種頂尖豪門都能被我輕易洞穿。可如今的我,再也無法做出年輕時的動作了,也不能像年輕時候那樣,任意馳騁十數公裡依舊不知疲倦地奔跑了。” 蔡主任道:“可是你還有強大的號召力,你在全世界的粉絲超過當代任何一個運動員,他們都無條件支持你,哪怕你在榮譽上一無所獲。” C羅苦笑道:“可現在,有哪一家屬於五大聯賽的足球俱樂部願意收留我。像那些墊底的球隊如菲爾特,赫塔菲他們根本負擔不起搭我的薪水。而如那不勒斯,多特蒙德之類的新生代豪門,隊伍中人才濟濟,不會再需要一個37歲的老將留駐陣中。” 蔡主任道:“可你就不想追趕你的老對手梅西了嗎。就像你在金球獎1-4落後時那樣,再度追趕上他的腳步,告訴世人,雙子星和絕代雙驕這兩個稱呼絕對是恰如其分。” 聽到這個名字,C羅的眼睛裡又燃氣了戰意,這個地表最強足球運動員剛剛才在卡塔爾奪取了大力神杯,順利登基為球王。可要問這個世紀有誰能和梅西搬搬手腕的,恐怕隻要眼前的這個男人,甚至在某一個時期還在實力和榮譽上壓製過梅西,可謂是各擅勝場。 “他是個最好的對手。我和他如果不是效力於屬於死敵的白軍和紅藍軍團,也許我們能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可如今,我卻隻能承認我比不過他。”C羅撇過頭去道:“也許承認自己的平庸也是成年人必須要修煉的一門課程。” 蔡主任吞咽了一下口水,轉動了下腦子打算為接下來荒誕離奇的故事作上鋪墊:“克裡斯,你聽過天方夜譚的故事嗎。” C羅笑了笑道:“傑克,你的思維十分跳脫。當然,在歐洲,阿拉伯的神話故事也十分有名。在我年幼時曾纏著我的母親給我講在沙漠中的旅人遇到阿拉丁的故事。可是我酗酒的老爸總會不耐煩地打斷我母親的敘述。” 蔡主任有些激動,他從懷裡鄭重掏出那瓶他視若珍寶的生命之水地放在茶幾上道:“克裡斯,聽我說!現在神話可能要真正照映進現實了。這裡有一份等同於阿拉丁神燈的奇跡!。” 說罷,便將自己在華夏科研,如何排列元素藥劑,順利地製作出能使動物返老還童的藥劑。又如何生出意外,實驗室被毀去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C羅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位不算高大的中國科學家,看著他因為興奮導致臉頰充血變得滿臉紅光。 C羅聽完,有些啞然失笑道:“這太不可思議了,傑克,恕我直言,我不太相信這種事情會發生在現實中。這離奇程度絲毫不亞於有人告訴我地球是方的並且令我相信這件事情。” 蔡主任繼續道:“克裡斯,請你相信我,我並不是一個無聊的神棍而是一個嚴謹的學者。科學總是在實踐和實驗中不斷進步。你效力過斑馬軍團,在那個國度有一位偉大的科學家,曾經挑戰過被人們視若神明的古之賢者亞裡士多德,在那時他也被視為異端邪說,被人們質疑和汙蔑。但他卻用行動和事實告訴人們,他手中握著的,才是真理和真相。” 眼前這個男子學識淵博,氣度不凡。和他交談十分的愉快,C羅甚至感覺自己和他就像是一對多年未見的老朋友。這樣的人物哪怕是人才濟濟的華夏,恐怕也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沒必要遠涉千裡來和自己開這麼一個玩笑。 C羅眼角有些跳動,望著桌子上的那瓶純綠色液體,仿佛有一種奇特的魔力在吸引著他。重回擁有那副年輕的軀體,這個誘惑超越一切。 “傑克,我姑且相信你所說的一切,但相對的,得到這瓶藥劑的代價又是什麼。”C羅依舊十分理智地質問著眼前的這個男子。 蔡主任搖搖頭,晃了晃手腕上的江詩丹頓腕表道:“克裡斯,如你所見,我並不缺錢,如果真要比較,可能我的財富絲毫不亞於你。名利都不是我所追求的,我隻是不希望一個足球界時代就那麼落幕了,這也是倔強的中年男人最後僅存的一絲浪漫了。” 蔡主任已經告辭,C羅做在寬大的沙發上久久不能回神,這個極端自律的天才足球運動員平生第一次失眠了。C羅還在回味剛才的談話,蔡主任臨走前的警告還猶然在耳畔回蕩。 “克裡斯,這是這個世界上最後一瓶生命之水。雖然它能作用於那些行將朽木的兇獸,但不一定能用在萬物之靈的人類身上。畢竟這藥劑沒有人臨床使用過。現在還不知道它是否能使動物返老還童一樣使人類重返青春。而且,是否會存在後遺癥,我也不能保證。如果你下定不了決心服用它,那就請你幫我毀去這瓶藥劑,就當我們今天的談話是一場夢境。和你交流很愉快,克裡斯,你永遠是我最喜愛的足球運動員。” C羅站在二樓的窗臺邊,望著馬德裡燈火璀璨的夜景,左手緊緊捏著那瓶生命之水,指節因為緊捏著試劑顯得有些發白。 “返老還童,開什麼玩笑。”C羅苦笑一聲,正想把生命之水隨風扔出。忽然鬼使神差般又縮回手來。拿起試劑在眼前仔細端詳。 半小時後,位於葡萄牙馬裡尼亞一處豪宅中,一個蓋著天鵝絨被子的女士迷迷糊糊地接起了電話。 “喂,請問是哪位。” “喬治娜,是我。” 聽著電話那頭熟悉帶著沙啞的聲音,喬治娜有些疑惑,但還是十分高興地道:“克裡斯,你在馬德裡的假期還愉快嘛。” C羅沉默半晌,忽然道:“喬治娜,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請你照顧好我的母親和孩子。也請你照顧好自己。” 作為體育界最為頂級的高富帥,C羅在年輕時十分放浪形骸,處處留情。唯有此刻閱盡千帆,方才知道一個安穩家庭的溫暖。 喬治娜的語氣有些焦急:“克裡斯,你怎麼了。為什麼毫無預兆地對我說這些事。如果你問我你有一天不在了我會怎麼辦,我會告訴你,如果哪一天你不在了,我也不能夠努力堅強地生活下去,因為你就是我的一切。” 電話已無聲響傳來,C羅掛斷了電話,翻開手機通訊錄,找到了那個熟悉的號碼撥通過去。 電話幾乎是秒接,那頭傳來熱絡的男高音:“克裡斯,你從來沒有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過電話,告訴我,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讓你這個苦行僧能夠放棄睡眠來撥通我的電話。” C羅語氣有些冷淡道:“門德斯。轉會沙特利亞德的計劃中止了,請幫我聯係英超切爾西,代我傳達我的問候和我的入隊請求。” 門德斯有些驚疑不定:“what?克裡斯,你想好了嗎。你在利亞德的年薪可是1.8億,還是英鎊!這足足是梅西的兩倍,內馬爾的三倍。而你轉回藍月亮,不但有可能看守替補席,而且薪水會大幅度降低。兄弟,你已經37歲了,在職業生涯末期能有一份1.8億年薪的合同擺在你麵前,放棄可不是理智的作法。” C羅冷冷道:“門德斯,你隻需要按我的想法去做。如果你不能傳達我的想法,我會親自向阿布拉莫維奇遞上拜門貼。” “shit這個怪物的想法真是陰晴不定。”門德斯推開一旁一絲不掛的美貌少女,連忙撿起地上散亂的西裝,穿好打上領帶,門德斯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地道:“這個老頭年紀大了腦子也如漿糊一樣黏住了,1.8億英鎊啊!這是一份多麼難以拒絕的合同,如果是我,哪怕現在還在皇馬這種俱樂部,我也會毫不猶豫地轉投雅德利的懷抱。” 一旁的少女用被子遮蓋酮體,媚眼如絲,臉上猶帶紅暈道:“怎麼了,門德斯,羅納爾多不想去雅德利了嗎。” 門德斯懊惱地搖了搖頭:“這個蠢貨,我不但會失去一樁職業生涯最為成功的運作。還會失去介紹羅納爾多去沙特的兩千萬磅酬勞。該死,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37歲的老頭還在整天想著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一旁的少女道:“既然羅納爾多已經決定了,那麼你還如此著急做什麼,天已經這麼晚了,你還要出門嗎?” 門德斯苦笑:“我已經訂好一早去切爾西區的機票。。。我要親自去見阿布拉莫維奇!” “克蕾兒,今天請你住下吧,明天麻煩在七點叫我起床。”C羅臉色鄭重地對克蕾兒道。 “克裡斯,發生什麼事了,在那個中國科學家走後,你有些心不在焉。”美女管家呆在C羅身邊良久,察言觀色,自然是看出此刻的C羅有些情緒波動。 C羅卻隻留給她一個孤單的背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臥室,C羅望著眼前這瓶純綠色的試劑。腦子裡忽然浮現出過去的種種。絕平西班牙,喋血擒馬競,絕境戰狼堡,踢服大奉先。這些經典對決不管哪一場單獨拿出來都可以看作現代足球的經典戰役。可C羅像這種戰役一人就貢獻了不下二十場,而且是場上的唯一主角。世人也因此冠予他稱號:“歐洲之王和大心臟先生。” 可現在,這位歐洲之王已經到了職業生涯暮年,強大的自尊心和近兩年的失利不斷地沖擊著他的腦海。 當機立斷,就像他當初離開白軍加入斑馬軍團那樣決絕。打開試劑,一口咽下,入口冰冷,胸膛之中仿佛有一塊不斷融化的冰團在消耗著C羅體內的熱量。 這種感覺不但不難受,反而有一種舒爽,沁人心田的感覺。C羅在這種奇特的感受下,逐漸入睡。 睡夢中,過往的片段又一次交織在他的腦海。他的眼前閃過一個又一個的人,“西蒙尼,穆裡尼奧,阿涅利,弗洛倫蒂諾,皮克,坎塞洛。。”這些或是足球教練,或者是俱樂部老板,還是和他並肩作戰過的球員,如走馬觀花般地閃過他的腦海。 腦海中又閃過14年自己為了葡萄牙強行打的那劑封閉針,忽然有個人對自己喊道:“克裡斯,不要那樣傷害自己,這並不值得。”C羅扭頭一看,黑暗中呼喊自己的人滿臉胡須,神態落魄,居然是自己已經過世的父親。 在熟睡中的人並沒有感到,此刻有一滴淚水正從自己的眼角滑落。這是一次瘋狂的抉擇,也是最為偉大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