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你嘲笑我的時候,想過有現在嗎?就是因為我們都是現實世界的人,所以我想早日回去。” “當初的事情真的對不起,我可以和你走,但是這把劍不能給你。” 一江話畢,旋冰斜手一卷,旋冰劍就飛到了她的手中。 “各位,你們執意要與我家公子為難,那就別怪我下手太狠了,給你們一次機會,放開我家公子!”不到萬不得已,旋冰是不會動手。 黑風走到一江麵前,換一把長劍架在其脖子上,看著旋冰慢悠悠地說:“小美人,我聽說你【十指定乾坤】煉到了七指,我們這些人也確實不是你的對手。” “我還知道你很在意這小子,旋冰劍我們不要了,但是他必須跟我們走,你要敢耍小聰明,我就和他同歸於盡,我已經不是男人了,死不死都不重要,你考慮清楚了。” 一下子要劍,一下子要人,把旋冰都搞糊塗了。 旋冰的雙眼始終盯在一江身上,一刻也不曾鬆懈。 “寧可,當初我對你的嘲笑,可以一筆勾銷了嗎?”一江顯得很誠懇。 他一向是恩怨分明,在渡靈酒店嘲笑寧可是小姐,確實是他的不是。 其實,一江在看到寧可的第一眼,就曉得了她和黑煞等人是一丘之貉。 在渡靈世界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麵,第一次見麵就用這種方式,相信是個傻子都看得出來,這是計謀。 為了表示當初的歉意,他隻好相信她,一江不喜歡欠他人的人情,隻喜歡他人欠他的人情。 “寧可,你了解過黑風和黑煞嗎?”一江沒頭沒腦的問。 “我不用你管,先管好你自己,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多廢話。”寧可說的話,句句傷人。 “把一江放了!他是典當門的人,有些事情我們要把他帶回典當門盤問。”辰曼突然帶著一乾人圍了上來。 易中仁和歐陽青木他們也來了。 “呦!典當門新晉的護衛司,口氣不小嘛,易公子,歐陽公子也在,來得真及時。”黑風笑笑。 “一江是渡靈的罪人,我們抓他是義務,你雖然為典當門的護衛司,可未必有抓他的權利。”黑煞道。 “今日我就是身負使命來抓他的,想必大家都清楚,一江是典當門的人。”辰曼道。 “抓他!我看你就是想包庇他,縱容他,誰不知道你二人的關係?今日我們抓一江是義務在身,誰敢阻撓?格殺無論。”黑煞道。 “義務?我看你抓他就是公報私仇,誰都知道你弟弟斷子絕孫是一江害的。”曼曼毫不給黑風留麵子。 “你個死八婆,嘴給我放乾凈點!”黑風氣的火冒三丈。 “咋了?斷子絕孫的事兒不讓人提,剛才我遠遠的可就聽到了,有人說自己不是男人了。” 辰曼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鋼刀一樣紮在黑風的心上。 “我來說一句公道話,一江是渡靈人的罪人,沒錯,可他也是典當門的人,他的錯典當門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認為付衛司要把一江帶回去盤問是情理之中,這樣好了,一江由護衛司帶走,我向大家保證,擇日一定把一江送到同心會。”易中仁親和的道。 “這辦法行,我也可以向大家保證,改日一定把一江送去同心會。”歐陽青木附和道。 黑煞站在旁邊一句話也不說。 當下的這種情況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控範圍,如果動手,他們自然不是辰曼等人的對手。 放了一江又覺得可惜,好不容易才找到,還抓在了手中,這次放了,下次想再抓可就難了。 思索了片刻,他決定放一江,既然知道他的行蹤和落腳點,要弄死他,以後有的是辦法。 黑煞相信易中仁和歐陽青不會放走一江,也不敢放,因為他二人背不起九三罪這個罪名。 一江和辰曼幾人走,落腳點無非就兩個,典當門和同心會。 典當門防衛森嚴,混進去著實不易,隻要將一江送到同心會,那可就不一樣了,要他死就是動動嘴的事情。 另外,在送往同心會的路途中也可以找時機下手。 “人,你們可以帶走,但是放走他的後果你們可都知道,這罪名你們如果擔得起,那就可以把他放掉,今天我們這麼多人可都看到了是你們把他帶走的,如果改天在同心會見不到他,你們就等著‘享受’九三罪處分吧。” 黑煞說完轉身就走了。 黑風心有不甘,臨走時還往一江屁股上踹了一腳。 自始至終,辰曼沒有和寧可說一句話,大家的立場不同,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如果寧可不在黑慶門和黑煞等人同流合汙,幾句問候肯定少不了。 辰曼看到一江無事,心中萬分高興。 一江和辰曼回典當大門總比和黑煞兄弟去同心會強。 在返回的途中,辰曼在想,上次門宗說的話還算不算數?無論如何她都想去試一試。 如果真的能夠免除一江的罪行,那就好了,即使不能,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一江現在的身體還不行,以好借此機會把他留在典當門,保護他,至於何時去同心會,大可把日期往後延,最好能拖到所有事情都水落石出,一切都有了新的定論。 當下典當門是一江最好的去處。 門宗如果能出麵為一江說一句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一江想了又想,這典當門他還必須得去,如果不去,辰曼回去沒法交代。 如果典當門不好,到時候可以趁機逃出來。 辰曼等人剛到清水橋,總事和外交官就早已等候在此了。 小臭臭,也同樣在這裡。 她看到一江安然無恙,心中萬分高興,抱著一江痛哭了一場。 總事和外交官到清水橋,他們並不是來迎接辰曼和一江。 而是要帶走一江和旋冰,他二人現在是有罪在身。 “玄子地牢”的大門正敞開著。 從茅草屋返回時,旋冰就不曾以肉身現形過,而是以一道藍光存在旋冰劍中。 她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更好的保護一江,周圍人的一言一行,她聽得清清楚楚。 當總事說要把一江帶去地牢時,小臭臭他們都是極力反對。 要知道,總事說的那個地牢可是關押重刑犯人,凡是被押到那個地牢的人,那就意味著被判了死刑。 豈不說那地牢裡的潮濕,讓人無法安睡,一日三餐更是難以下咽,每日還會挨看守的排擠,謾罵。 如果是有身份地位之人還好,倘若無知者被關於那裡麵,看守的侍衛更加肆無忌憚,為所欲為。 當下如,果一江真的被關進去,辰曼他們想再去救就困難了。 “一江身上還有傷,他不能去地牢!總事,門宗說的話可還算數?”辰曼問道。 “等安置好一江後,我會向門宗報告。”總事回道。 辰曼想想都覺得好笑,之前說是看到一江以後把他勸回來,現在一江回來了,又要讓他去地牢。 這不是出爾反爾嗎? 小臭臭緊拉著一江的右手,生怕其被總事帶走,她瞪著總事道:“既然是安置,為何要把一江帶去地牢?” 她說完又把目光移向了旁邊的幾個侍衛:“你們今日誰敢動他,我就跟你們急!” “這樣好了,還是把一江先關在我的居所,那裡正好有一空房間,你們如果不放心,可以多派些人手輪流看守,再說,他也沒有想逃的意思,要不然他也不會跟我們回來。”辰曼坦誠的道。 “對,我就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會逃走,你們大可放心。”一江連連點頭,他可不想去什麼地牢。 如果不是為了辰曼,他肯定不會回典當門。 總事要把一江押到地牢,主要是為了防旋冰。 地牢裡麵有特殊的封印,武學再高之人到了那裡都會被削弱大部分修為。 近段時間內,總事也了解了一下旋冰的情況,防止她是應該的。 “不去地牢也行,但是人和劍必須分開。”總事說的分開是指一江和旋冰兩人不能在一起。 “想要旋冰劍就直說,何必繞來繞去,我之前說的話,現在依然算數。”一江道。 “江兄弟,你真的想多了。” “到底是我想多了?還是你們多想了?”一江把劍夾在腋下。 說實話,其實總事也不知道門宗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辰曼,你們不用管我,我跟他們去地牢。”旋冰劍是一江唯一的籌碼,失去了它就等於失去了話語權。 “你們要是敢把一江關進地裡麵,我也跟著他一起去。”小臭臭抓著一江的手。“走,我們現在就去,別怕,我會陪著你的。” “胡鬧!你們還愣著乾嘛,還不趕快把小姐送回去!” 總事一聲令下,兩個侍衛上前就把小臭臭架走了,她一路張牙舞爪,哭喊不停。 “小臭臭,你不用擔心我,我福大命大。” 望著一江被總事他們帶走的背影,辰曼心中五味雜陳,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想要保護一江,卻又無能為力。 現在隻能纏著總事,讓他去和門宗商榷為一江開罪一事。 作為一個首領,說出的話不可能失信吧。 半個時辰後,一江抱著旋冰劍被帶到了一個黑暗的地牢。 他不知道地牢有多深,反正左拐右拐轉了好幾圈,頭都暈了。 一股股腐食的發黴味道,讓人有窒息感,反胃感。 又經過一個狹窄的過道後,一江終於到了一個奇怪的小房間。 裡麵有微光照亮,在空中似乎還漂浮著一層層水紋,用手去觸摸柔軟順滑。 走近了看才發現,這水紋似一種懸浮空中的液體。 一江正在思索這是什麼液體,突然間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了過去。 他向前傾斜了幾步,瞬間,整個人脫離地麵,漂浮在了液體中。 身在其中又感覺這液體不是液體,好像是一絲絲銀色的光暈。 呼吸順暢,身體無恙。 一時間,他還覺得這很好玩。 待到侍衛和總事他們走以後,旋冰輕聲的道:“公子,我的修為似乎被這裡的光暈吞噬了。” “啊?怎麼會這樣?你試試看能不能控製住。” 一江深知,如果旋冰失去了修為,他二人就成了任人擺布的羔羊。 旋冰試著控製了一下,發現根本不管用,她一運力用氣勁,修為就失去得越快,隻有心靜無欲才會稍微好一些。 “公子,沒用的。” “這群小人,真不該相信他們。” 一江說完,張開雙手像遊泳一般往門外劃,竭盡全力也不能移動半米,身處牢中,想脫身怕是難了,聽天由命吧。 當晚,辰曼就去找總事了,得到的回答是不用急,改日他會去向門宗報告一切。 辰曼能不急嗎?這關係著一江的生死命運,她也有點點的後悔把一江給帶回來,早知道這樣,她就應該在半路把一江給放了。 其實在把一江帶回來的途中,她有想過這個念頭,可一考慮到易中仁和歐陽青木他二人。這個念頭就打消了。 歐陽青木和易中仁,他們可是做了保證的。 次日清晨,總事到地牢問了旋冰很多關於【十指定乾坤】的事。 旋冰支支吾吾,說的沒頭沒尾。 總事也是受命而來,旋冰不說他也沒有辦法,他最想知道的就是,旋冰突破七指花了多長時間? 七指是一個極限,是當下很多修煉【十指定乾坤】的瓶頸。 轉身,總事就把從旋冰那裡了解到的一切稟告門宗了,並且提出了為一江開罪一事。 “小小年紀就突破了七指,後生可畏啊!”門宗道。 他真正關心在乎的是【十指定乾坤】,為一江開罪這一事,早已忘得一乾二凈。 沒有從旋冰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門宗當即翻臉了:“把旋冰劍留下,擇日把無知者送往同心會。” 總是愣了片刻:“上次你說的事,護衛司和很多侍衛都知道了。” “那這樣好了,轉告易會長,那無知者的渡靈期縮減兩年吧,旋冰既然是渡靈人,那就按律法辦。” 這個結果在總事的預料之中,為一江脫罪,那隻是門宗誤以為旋冰的【十指定乾坤】在他之上,都是十指有七,也沒有什麼好請教的了。 辰曼知道這個結果後,在心裡麵把門宗罵了無數遍。 信口雌黃,出爾反爾,這就是一個小人的所作所為! 她在心中暗自決定,在典當門不能動手救一張,那就在送去同心會的路上劫人! 讓一江在同心會受罪,還不如到外麵茍且偷生強,至少有自由。 渡靈世界廣袤無邊,總有一江兩人的容身之地。 等到一江被送去同心會時,會不會已經晚了,他不能沒有旋冰劍,一定得在總事拿到旋冰劍前救出一江。 辰曼一連想了好幾個計劃。 “表妹,沁兒在清水橋對麵,說要見你。”剛接到侍衛的傳令,就立即來向辰曼匯報了。 那些侍衛並不知道沁兒和辰曼幾人的關係,沁兒來時也沒有自報家姓,隻稱有要事見護衛司。 “有沒有辦法把沁兒帶進來了?”辰曼問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守橋的侍衛。” “算了,我還是親自去吧。” 辰曼打算去見一劍一江,既然沁兒來了,那就先去見她吧。 辰曼在清水橋對麵見著了沁兒,她一身婦女的打扮,若不仔細去看,根本就認不出來,此番打扮也是為了掩人耳目。 “辰曼姐,江公子還好嗎?他傷怎麼樣了?”沁兒拉著辰曼的手著急地問道。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沁兒,別急,一江現在很好。” “我聽說他現在被關到了地牢,他現在身上可還有傷呢。”沁兒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他現在是被關在地牢,改日會被送去同心會,不過你放心,我就是丟了這個職位,也會想辦法救他們出來,有件事情還想要麻煩你。” “辰曼姐,你直說吧,為了江公子什麼事情我都願意做。” “你也知道,憑我個人的力量想救他們恐怕不行,你回去後想辦法聯係上歐陽公子和紅娘子,就說我找他們有事,兩日後我會來雲和街。” “我回去就想辦法,辰曼姐,還有別的事情要幫忙嗎?要不要叫易公子?” “別的事情沒有了,易公子暫時就算了吧。” 在同心會那天,易中仁也出手了,他雖然是虛與委蛇,但是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得防著。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辰曼覺得歐陽青木是真心幫一江,紅娘子也是如此,請歐陽青木和紅娘的相助,這是辰曼裡的第二個計劃。 她的第一個計劃就是去求師父幫忙,師父渡靈世界德高望重之人,也是典當門晨淩學院的院長。 不論是在門宗麵前還是同心會,他肯定能說得上話。 告別了沁兒,辰曼轉身去了晨淩學院。 師父住在院中品茗,閉月羞花在整理花花草草。 “徒兒拜見師父。”辰曼行了一大禮,跪在地麵。 “不必行此大禮,起來吧,護衛司這個職位可還好?”師父雙目微閉,一臉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