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大端按照楊霞說的,每當晚上回來晚的時候,便向路前方撒上一些零錢。這在很多人看來是封建遺留下來的迷信思想,孰不知大端每當經過那段亂墳崗的路段之後,三輪車就再也沒有熄過火。 四月初,大端跟劉信正在雞屋內打掃衛生。劉澤惠從外麵跑了進來,拽著劉信的衣角說:“爺爺,三爺爺跟四爺爺喊你。”劉澤惠剛說完,隻見劉值、劉傅從外麵走了進來。劉值笑著說:“老五,你這弄的可以啊!”劉信見劉值、劉信忙笑著說:“俺三哥、俺四哥,恁啥時候到的?” 劉傅笑著說:“我剛到望虎橋的時候,碰見俺三哥了。”劉傅接著問劉信,“你現在養這雞,還行吧?”劉信笑著說:“以前還可以,現在養雞的人太多了,也就賺不了什麼錢”。劉值笑著說:“少賺點就少賺點吧,總比上山采石頭強,那個太危險了。”劉信笑著說:“是的,那這裡全是雞屎問,俺三哥、俺四哥,咱出去說吧!”大端也笑著對劉值、劉傅說:“就是的,俺三伯、俺四伯,恁出去跟俺爸到家裡說吧。” 劉信放下手中的鐵鍬,跟劉值、劉傅走了出來,來到了家中。等劉信洗完手,劉值問:“東西準備好了沒有?”劉信笑著對劉值、劉傅說:“昨天晚上就準備好了”。劉傅說:“那行,我們就現在去吧,再等一會兒就晌午了。” 劉信聽劉傅這麼一說,便走到了堂堂走廊裡,提著一個籃子便走到了劉值、劉傅的旁邊,朝著山上走去。這時隻見劉文斌從對麵走來,劉文斌一見劉信胳膊上挎著一個籃子,便笑著問劉值、劉傅道:“恁弟倆什麼時候到的?”劉值笑著說道:“剛到,文斌叔,你這是去乾什麼呢?”劉文斌笑著說道:“我去前邊超市買包鹽去,”劉文斌接著對劉值三兄弟說,“行,那你們去上山吧!”之後劉值、劉傅、劉信便來到了山上劉老太太的墳前。 劉信從籃子中拿出了一碟蘋果、一碟香蕉、一碟糕點,一瓶酒,並點燃蠟燭。劉值跟劉傅則將劉老太太的墳上雜草扯了去,然後走到了墳前跪了下來,劉信剛從籃子裡拿出紙錢開始燒。劉值對著劉老太太的墳前說: 爸、媽: 您們在那邊還好嗎?我是老三,今個兒我跟老四、老五來看您們了,帶來點您們愛吃的點心跟水果,順便給您們送來點紙錢。 記得我們小的時候,俺們家裡窮,爸、媽,你們為了養活俺們兄弟五個,為了讓俺們幾個能吃飽,您們一到農忙收莊稼的時候,就趁晚上有月亮的時候乾活,白天則去幾十裡外撿人家地裡落下的麥穗,然後再給背回來,就這樣你們一粒米一粒飯,把我們幾個養大。 隨著我們長大,眼看著家裡的光景好了些,俺爸卻不幸走了,於是我們就再也沒有爸,到現在已有四十多年了。後來我跟老四在外工作,聽到俺大哥、俺二哥也走的消息後,回來後發現俺媽傷心的三天三夜水米不進。俺媽,你知道我們兄弟三看到你當時的樣子,您知道嗎?我們的心都碎了,還好,俺媽,您最後挺過來了。可是後來,我們聽說您也走了,我們就知道我們再也沒有家了,再也沒有爸媽了,嗚嗚! 劉值說到這裡的時候,突然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放聲哭了起來。劉傅跟劉信也低下了頭,用手擦拭著眼淚。過了幾分鐘,劉值控製了一下情緒,接著說道:“俺爸、俺媽,如果有下輩子,我們幾個,還做您們的兒子,穿您們親手織的粗布衣,吃您們煮的紅米粥,喝您們熬的南瓜湯,吃您們做的粗茶淡飯。如果有來生,我們一定好好照顧您們,孝敬您們。最後祝願遠在天堂的爸爸媽媽,一切安好。” 劉值說完,再也控製不住壓抑的心情了,濤濤大哭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聖家給劉俺燒完紙錢,朝劉老太太墳這邊走來。見劉值、劉傅、劉信在,便走上前安慰了劉值兄弟幾句,又給劉老太太燒完紙錢,便一路跟劉值又返回到劉俺的墳前、劉體的墳前,等他們燒完了紙錢,便一起回去了。 到了劉信家之後,劉值看到劉信那屋裡全是雞蛋,便問劉信道:“怎麼這麼多雞蛋,賣不出去嗎?” 劉信說:“是的,現在超市收的也有限,而且價格壓的比較低,現在不知道往哪裡送。” 劉值想了想說:“這樣吧,老五,我在安城有一個同學,他兒子開了一個四層樓的超市,我幫你問問看他那要不,如果要的話,到時候讓他來拉。” 劉傅想了想,對劉值說:“他會不會來派人來拉,從安城到這幾百裡路呢?”劉值笑著說:“那有什麼呢,他可以少拉兩趟嗎”?劉信聽劉值這樣一說,便忙說道:“如果能賣到安城去,那就太好了。”劉值對劉信說:“放心吧,我給他聯係一下,爭取讓他兒子明天就派人來拉。” 劉值說完便從身上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走到旁邊接了起來。劉值打完電話,走了過來,說:“我已經聯係好了,老李說讓他兒子明天就派人來拉。” 劉信家的雞蛋被劉值一個電話全部給銷售出去了,心中自然高興,不便多說。 此時楊霞把飯菜也都做好並端上了桌子,楊霞對大端說:“趕緊倒水,讓恁三伯,四伯跟恁爸吃飯吧。”大端倒了水,讓劉值、劉傅、劉信洗了手。 吃飯的時候,劉值說:“上次,我見聖傑帶了一個女朋友,到我玩了一天,聽說那女孩是俺這東頭的,現在他們怎麼樣了?”劉值接著問劉信道:“那女孩我聽說,是嶽東偉的小閨女。” 劉信笑著說:“是的,打小他們倆就是同學,說是從小學開始一直到高中畢業,後來又一塊去的西安上的學。” 劉傅也說道:“上次,也去我那了,我看嶽東偉那小閨女長的不錯,現在聖傑也開始上班了。如果可以,看看這二個孩子能不能成。” 劉信笑著說道:“能不能成,我也不敢說,我晚點打電話問問他什麼意思。要是有那意思,那最好了。”劉值說:“是的,這知根知底的,多好,再說他倆從小就是同學,也都彼此了解。” 幾人正在說話時,電話響了。劉信看了看號碼,是二端打來的。劉信拿起電話笑著問:“二端,你可有吃飯沒?”隻聽二端笑著說:“吃了,這不快到清明了嗎,俺三伯、四伯應該回去了吧?” 劉信轉向劉值、劉傅,笑著說:“恁三伯、四伯正在俺家吃飯呢,你看看,跟恁三伯、四伯說幾句。”劉值走了過去,接起電話問:“二端,現在廣州還好嗎?” 二端笑了笑在電話中說道:“好,俺三伯,你跟俺三伯母身體還好吧?”劉值笑著說:“好,都好著呢,你什麼時候有時間,跟雅詩帶上孩子,一塊到我們家玩?” 二端笑著說道:“現在工作比較忙,雅詩還要帶小孩,到今年年底吧,年底回家前,去安城去看看你跟俺三伯母,還有俺四伯,四伯母。”劉值笑著說:“好好,那年底去我們家”。劉值又說了幾句把電話給了劉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劉傅也跟二端在電話裡說了一會兒話,便掛了。 幾入吃完了午飯,晚飯是在劉宋氏家吃的。劉值跟劉傅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便起身回安城了。到了下午,劉值介紹的人便過來拉雞蛋了,這裡不再詳說。 華燈初上的廣州夜晚,喧鬧了一天的城市開始了夜間的繁華。霓虹燈下、人行道旁隨處可見匆匆趕路的人影,酒店商場、公園廣場、街頭巷尾、地鐵口處,人頭攢動,車水馬龍,除卻了白天的匆忙、緊張。在夜的籠罩下,自由、放縱,男男女女,成群結隊的,微笑著,大笑著,在這裡,你可以盡情享受著夜生活帶來的情調。 然而每當夜幕降臨,廣州的街頭巷尾便活躍起來。大街小巷便響起了甜甜熱熱的粵語,普通話,方言等。 二端跟宇文雅詩推著粉色的帳篷車,帳篷車裡是幾個月大的劉澤泓,他小小的嘴巴,肥嘟嘟的臉蛋,小而迷人的鼻子,一雙閉著的眼睛,一雙靈巧的小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像一個水瓶一樣躺在帳篷車裡。 宇文雅詩將車子停了下來,走到了帳篷車跟前彎下腰把劉澤泓的被子蓋好了後,問二端道:“等一下,我們去吃什麼?” 二端將插在口袋裡的手掏出來,指著前方的皮薩店說:“你不是想吃皮薩嗎?那就去吃皮薩吧!”二端說著便走到了帳篷車的後麵,輕鬆的推著車往前走,而宇文雅詩則挽著他的胳膊跟著。來到了皮薩店門口,二端跟宇文雅詩將車抬到了臺階上,推了進去。 他們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點了一份六寸的皮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