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回憶(1 / 1)

愚妄之罪 雞毛多餘樂 4038 字 2024-03-16

尚飛雙手合十,微微欠身:“阿彌陀佛,施主醒了便好,小店一夜收費三千七百文,請問現金還是刷卡?”   趙予劫嘟囔了一句:“刷雞毛。”翻身裹著被子避開了刮進屋裡的冷風。   尚飛開口,“施主,此物刷不得。”   眼見床上又傳來了呼吸聲,尚飛直接從外麵拿了一條凍得梆硬的乾毛巾。   “妖孽!還不受降!”   “尚飛!你大爺!”趙予劫的聲音響徹山頂,悠長且帶著顫抖。   高陽和姥姥正在屋裡包著餃子,母親坐在一邊係著圍裙搟皮,枇杷果往灶臺塞著乾柴小臉都熏黑了。   三個大老爺們正趴在水缸旁邊撈起凍得結實的冰塊。   “慢點,慢點!剛才那個就碎了!”尚飛一嗓子差點嚇得趙予劫扔在了地上。他慢慢撈起冰塊放到了一邊的臉盆裡。   趁著尚飛蹲在地上他陰險一笑,一把掐住了尚飛的脖頸。   “嗷!”又是一嗓子響徹雲端的叫聲,不知道的以為今天山上鬧鬼了呢。   剛從山下買炮回來的小關看見狂奔而來的趙予劫嚇了一跳,他身後的尚飛快的都能看出殘影。   “嗷!”尚飛如願以償的拍拍手,趙予劫從衣服裡抖出一把碎冰。   兩人目光一對,瞬間鎖定了呆萌的小關。   察覺情況不對,小關掉頭就走,這倆貨在一起就沒有什麼好點子!   眼見冰碴子離自己越來越近,小關掏出兜裡的竄天猴點著了引線。   “小關,作弊啊!哪能用熱武器的。”尚飛躲過一擊,步伐越發迅猛。   “冰碴子又不是塞你脖子裡。”小關又點了一根,方向是正在準備偷襲的趙予劫。   趙予劫一蹦,竄天猴在腳下炸開,“小樣,也不看看巧集最靈活的男人是誰!”   他從一邊挖了一塊兒白雪,團成球瞄準了正在狂奔的小關。   一發精準的爆頭給尚飛乾懵了。   壞!被夾擊了!他左右開弓,冰碴子到處亂飛。一時間躲避不及,正在放竄天猴的老舅都難得幸免挨了好幾下。   銘姐拉著慧慧遠離戰場,嘴裡還嘟囔著:“那麼大的人了都很小孩兒一樣,慧慧可不能被帶壞了。”   “媽媽。”慧慧摟著銘姐的脖子貼了上去。   “嗯?寶貝兒要啥你說。”   “我想玩炮。”   銘姐的臉瞬間就黑了,她把目不轉睛的慧慧摟緊懷裡,抱著就去包餃子了。   “姥姥你也不管管。”銘姐包著餃子嘴裡說。   姥姥一笑:“忙了一年了,他們都累了,休息幾天也中。”   “果果,不用你燒鍋了,跟著出去玩兒吧。”姥姥沖枇杷果笑著。   枇杷果一臉不好意思:“姥姥不好吧,他們都是男生,我玩不來。”   一旁的慧慧拉著枇杷果出門,然後偷偷往她手裡塞了一盒擦炮。   “舅舅偷偷給的,不要讓媽媽知道。”慧慧回頭看了眼鼻梁站著麵粉的媽媽,再一轉身枇杷果沒了。   “老舅大義!”枇杷果興奮得喊著。   慧慧覺得頭上癢癢的,她摸了摸頭,迎上了媽媽的眼睛,“該不會要挨揍吧。”她小聲嘟囔。   “媽媽!都是舅舅給我的!我沒有玩。”   母親正在搟皮的手瞬間停下,一轉眼就跑到了門沿子邊。老舅看著眼前的身影乾笑了兩聲:“嘿,嘿嘿,那啥?開飯啦?”   “一盒都沒留,哎。”老舅看著眼前白雪開始蹲在地上捏著雪人。生肖樣子小巧可愛,老舅手藝屬實不賴。   另一邊的戰場枇杷果帶著小關躲到了一顆大樹後頭,尚飛和趙予劫各居一方不時探出腦袋勘察敵情。   啪一聲,大樹後麵兩個人嚇得摟在了一起,誰知道這炮真麼急,還沒落地就炸了!   小關鬆開枇杷果趴在地上團了一個雪球,站在一旁的她臉色微紅,喘著氣,像是凍得不輕。   一場雪仗直接打了兩個小時,等到回來的時候,老舅已經在門口擺滿了十二生肖。   慧慧蹲在一邊指著小狗生肖開口:“舅舅,我想要這個,我拿糖給你換好不好。”她從兜裡摸出一個棒棒糖有些不舍,但看了眼小狗還是遞到了老舅手裡。   老舅把小狗遞給了慧慧,她帶著棉手套,也不怕冷,然後把棒棒糖打開,給慧慧吃了。   慧慧又從衣服裡掏出一根棒棒糖,紫色的像是珍藏品,她指著一隻呆呆的小老虎,“舅舅,這個可以留給媽媽麼?”   老舅笑著說:“當然可以,這個是贈品,不要你的棒棒糖。”   慧慧笑的可甜了,她說了好多謝謝,然後轉身摟著紫色棒棒糖跟小狗朝屋裡跑去,“媽媽,姥姥,舅舅給我捏了個小狗......”   枇杷果看著眼前的一幕有些觸動,其實老舅除了喝多了,其他時候還挺好的。   “老舅,我要倆,我現在沒東西給你換,先賒著。”說完就拿走了羊跟豬。   老舅笑著看向雙雙“重傷”的二人指著地上問:“不選一個?”   尚飛嘴巴一咧,立馬從懷裡掏出一盒特供,“老舅大義。”他拿走了蛇跟龍。   趙予劫摸出一個精美的打火機遞到老舅手裡,然後拿走了小老鼠。   “臭小子,買這麼貴的東西,抽個煙哪需要那麼好的火?”老舅抱怨的說了幾句,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嘴角卻忍不住上揚,他把火機跟煙塞到了裡兜,掃了周圍兩眼發現沒被人看見才放心。   餘下的生肖人人有份,母親和姥姥選了牛和馬。銘姐得到了慧慧預留的老虎。   小關拿著一副拳擊手套遞給老舅,他拿走了獨立昂首的雞。   這時枇杷果從屋裡跑了出來,“姐姐都來家了,我得再賒個兔子,不然太虧了!”又拿走了小小巧的白兔。   留給老舅的是一狗一猴,那正是他和他愛人的生肖。   兩人分開了,因為一些無法避免的原因。   老舅把兩隻生肖一邊一個擺在門口,雖然在一個屋簷卻隔著一條過道,正如現在,永遠都不會相遇。   新年的鐘聲敲響,趙予劫敲的。老鐘死沉,他廢了老些力氣才巧了十二下,敲完他挺直腰板起身。   這家,要交給他了。   大手一揮,棉服四敞,“開飯!”   一陣愉悅的歡呼聲在山上回蕩,尚飛如願以償嘬了兩盅茅臺,眾人的歡笑隨著風飄了好遠好遠。   絢爛的煙火給黑夜染上了一層別樣的美麗,站在星空下的二人手牽著手仰頭看向升起的未來。   十指相扣,他們的未來,可能,不會太順利。   趙予劫摟著高陽回她們的屋子,走到屋前,她仰頭給了他一個吻。   在屋裡的枇杷果跟像點了一樣,咋咋呼呼的嗷嗷直叫,高陽抽手立馬跑進屋裡,然後就聽見枇杷果嘻嘻哈哈的求饒聲。高陽從來不會對枇杷果生氣,她撓癢癢的絕招百試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