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寫完通信,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給藍信封小朋友的回信,通信要求第一封回信是800字,寫著寫著,一個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寫了兩千多字,基本上回到了小朋友在信中的疑問和提問。寫完之後,按要求規定上傳到藍信封通信平臺,並期待著小朋友的下一封信的到來。中午接了一個電話,是甲方公司的A朋友,我是做安防業務的,目前主要是承接A公司安防項目的施工業務。我和A朋友說明了我回村的打算,因為近期在跟著A公司的一個項目,跟了大半年了,目前準備進入施工階段。然而現在我想回村了,因為涉及到售後的問題,我表達了我的意願,對A朋友說,我本來是想把這個項目做完的,跟了那麼久,做事要有個始終,但是項目的時間,怕是要做到年後去了,時間上很是突兀,我過年回家後,就不再想出來了,在家務農了。希望他們從新找一家公司做這個項目。朋友聽了很驚訝?詢問我什麼原因?我說,主要是想回去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 他問,是要回去結婚嗎?我說,也有一部分這個原因。房子都買在這裡了,還回村做什麼。我說,租出去吧,以後孩子讀書用得著時候,或許會回來。朋友說,柳州的市場不要了嗎?我說,沒辦法的事情,安防業務我也會繼續做,主要做村子裡的業務,畢竟做了那麼多年安防,也是個技術活,也不能枉費了,能做多少是多少吧,主要精力,還是放在自己想做的事情上。朋友說,人各有誌,過得明白就好。我說,是的,人各有誌,有生之年,不應該被一個事物鎖死,而應該可以尊崇內心所想,去做些自己想做且能做且力也能及的事情,傍晚的時候,又接了一個電話,是另一個朋友的,從初中玩到現在的老友,電話接通了就問,你真的這麼沖動回去村子裡做農民?我說,這沒什麼沖動的呀,應該是蓄謀已久的事情。你回去後,未必有那麼多時間讓你進行寫作,甚至體力活從白天乾到晚上,累得你都提不起筆。我說,這個倒是不用擔心的,在村子裡,時間有得是,體力活這些都不是問題,力所能及嘛。朋友說,四年前也曾想過響應鄉裡的號召,回去基層做村委,後來綜合顧慮,還是放不下當下穩定了的工作,也就沒去成,現在更是力不從心了。 回基層做村委這個事情,幾年前,他也和我聊過,也遊說我一起回去,當時我說,暫時沒有回去的想法,還是想在城裡多混幾年。現在我想回去了,但不是想回去做村委,就我這性格,怕別人也不會要的。我的回村,也自有我想做的事情的,朋友說的寫作,是我回去的原因之一,我和朋友說,我想在村子文化室的籃球場傍邊,投放一個自助閱讀書櫃和自助銷售書櫃,想看看村子裡會有人去看書嗎?會有孩子願意過去讀書嗎?如果沒有,我就搬個桌子和凳子,坐在書櫃傍邊,帶頭看書,會不引起人們的好奇,然後過來一起看書?這就是我要回村子裡要做的事情,要問有什麼意義,就是想回去,希望孩子們能放下手機,然後跟著我一起讀書。朋友大概知道了我回去要做的事情,沒有說出鼓勵,但也沒有剛剛來電話時候的那股疑問,然後說,有事要忙了,有空了再聊。我望著掛斷了的電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半天才回應過來,不就是想回村子裡做回農民,引得那麼多朋友的驚訝與疑惑。我回去,對嗎?或許不對,但心有所安,我心踏實。 晚飯後,刷了幾個短視頻,有一個是溫鐵軍談農村孩子教育的,他說,你們想想,當你們上小學的時候,如果你家是農村的,你那小學老師給你怎麼講,你如果不好好學習,說你就隻能當農民,於是從你小的時候,你就把農民作為一個就業變成最低等的,然後再說,如果要是你不能考上大學,你就去上什麼技校,那就是職業教育,技術教育那套東西,又是等而下之的,你說最低層次的,就是你當農民,再進一步,乾職業的,乾技術的。乾技術的,乾職業的,本來應該是勞動者中,比較有身份的,並且他的工資應該是很高的,應該是足以養家糊口的,結果被我們的教育文化指定為叫做等而下之的,於是乎千軍萬馬去擠獨木橋,於是就越弄的,越是有技術層次的就業,越是沒人。 真正的荒,是荒在這上麵。我就是農村的孩子,已經經歷這視頻裡說的事情,從小到大,不管是學校還是家庭,灌輸的就是這樣的思想,讀書做官是第一,做不了官,做個技術,技術做不了,就回家當個農民。官沒能當上,技術的工作也做過了許多年,我現在隻想回去作農民,做地地道道的農民。我不懂當下是否還是這樣教育孩子,但是我小時候,聽到這類的聲音還是很多的。希望這樣的聲音少一點,但我又深深知道希望這個詞語的寒意,或許,大底,會有希望的罷。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