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初識孟煩了(1 / 1)

被搶的老漢當即下跪:“謝謝長官,謝謝...”   隻見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他,老漢無比的惶恐。   馬有才緩緩的說道:“我這人討厭別人下跪。”   “如果下次再讓我遇到你這樣,我一槍崩了你。”   老漢連忙說道:“是是是。”   說著,他急忙起身,牽著牛車急匆匆的離開了。   兩個死去的士兵,壓根沒有人關心他們。   馬有才想了想,把物資收攏起來,然後在路邊挖坑。   埋屍體,這大概是他為數不多的良心之舉。   日軍的飛機還會時不時的經過,對著人群狂轟濫炸。   逃難的人群開始一哄而散。   日軍不屑於用機槍掃射。   或者說,機槍子彈打地麵目標不值得。   他們需要留著寶貴的子彈,應對中國飛行員的偷襲。   沒過多久,日本飛機離開了。   地麵的人群也早已遠去,遍地的屍體無人問津。   航空炸彈爆炸後的硝煙味,還清晰可聞。   爆炸之地,一路可見破勺爛碗和棉被。   這也許是中國人最後的家底。   當然,還有國軍敗退丟下的好東西,步槍、彈藥箱,或者其它的東西。   這可能是國軍傳統吧。   潰逃而丟棄的軍用武器,是遠遠超過戰鬥損失的武器數量。   因為逃跑最重要的是輕便,這些武器是累贅。   所以馬有才每次跟著潰兵,都能夠滿滿當當的撿一大籮筐。   當然,這種事情是有風險的。   撿物資的人,總是會遇見日本人的斥候部隊。   “啪、啪...”   三八式步槍清脆的聲音響起,幾個撿便宜的家夥被日軍撂倒了。   日軍斥候在基本確定沒有活人的時候,洋洋得意的開始搜刮財物。   突然,一發榴彈來襲。   “轟!”   一聲爆炸過後,日軍立馬趴下,警惕的看著四周。   “啪!”   一聲清脆的槍聲響起,是三八大蓋的聲音。   但死掉的卻是日本人。   “啪!”   又一聲槍響,日軍終於回過神來,發現了目標。   對方隻有一個人,還是一把步槍。   軍曹當即大喊:“12點鐘方向,攻擊!”   七八個日本兵開始起身小跑起來。   一會趴下,一會小跑,交替前進。   “聽!”   一聲擲彈筒的榴彈再次來襲,炸彈日軍不敢繼續沖鋒。   軍曹無奈,看了看自己的裝備。   沒辦法確定對手狙擊的人員數量,他們隻有步槍和手槍,沒辦法打。   這要是換成早些時候的日軍老兵,絕對可以輕而易舉的吃掉馬有才。   但這夥日軍是剛剛補充的新兵。   新兵和老兵的戰鬥意誌差距太多了,大部分隻敢趴著,不敢露頭。   在損失了4名日軍後,日軍軍曹下令撤退。   “轉進、轉進。”   日軍的斥候果斷的逃跑了。   馬有才夾起機槍,對著遠處的目標掃射。   一個跑得慢的日軍再次被擊倒。   這下剩餘的日軍就跑的更快了。   在對方跑出大約一千多米的時候,馬有才停止了射擊。   九六式機槍的精準射程也就700米左右,超過1000米就非常勉強了。   雖然子彈可以飛出3裡地,而且具備殺傷力。   但是機槍瞄準的位置和子彈飛行的彈道完全無法確定。   於是他起身,端著機槍靠前。   看見日本人,就繼續補刀。   管他是不是裝死,一槍爆頭,準沒錯。   “砰!”   一槍打在某個日本兵的腦袋上,一旁的日軍驚恐萬分。   於是他掏出手雷,高呼:“天鬧...”   馬有才當即反應過來,直接連開兩槍,送他歸西。   “媽媽的,要自殺就直接拉手雷。”   “你特麼喊毛線口號?”   另外幾個日軍傷兵,也可能是私人,都被他挨個爆頭。   完事以後,他開始收拾現場的一切。   直到日軍大部隊過來,他才急匆匆的跑路。   有準備的偷襲,和有準備的防禦是兩種不一樣的作戰。   硬剛,那是沒有多少必要的。   馬有才壓根沒有多少勝算。   日軍的一輪炮火打擊,他就直接涼了。   所以還是得用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在武漢會戰的前夕。   原本還有一支能打的60軍,但也在徐州會戰的末端被打殘了。   東平西湊的國軍“精銳”,用無數的生命硬扛著日軍的進攻。   新四軍作為遊擊隊,也不斷的發起襲擾戰,破壞日軍的交通線。   這從37年到38年,大概是中國各方部隊最團結的時刻,也被人稱之為國運之戰。   然而,這一切並沒有什麼軟用。   日軍高歌猛進,勢不可擋。   日軍主力不斷的在正麵發起猛攻。   國軍陣地接二連三的的淪陷,直到武漢也沒了。   難民潮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的人群沿著湘江逆流而上。   幸運的是,日本人這一次再也沒有出動轟炸機轟炸了。   不是他們沒有轟炸機,而是沒有炸彈了。   全麵侵華戰爭已經打了整整一年的時間。   日軍的軍費從36年大約10億日元,到37年為33億日元,到38年開支高達107億日元。   不知道這個軍費開支是不是包含了日本海軍的軍艦建造。   總之,這次戰爭不僅僅把中國的打的遍體鱗傷,日本列強也成了窮鬼一個。   日軍也打不動了。   這就是所謂的戰略相持階段的開端。   既然是戰略相持階段,這就意味著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並沒有太多的軍事行動。   長江以南,某個小平原上,馬有才在荒野之中又復活了過來。   馬有才這次是混跡在另外一支新編師的隊伍中,參加了武漢會戰的末端突圍戰。   然後被日軍的炮火炸死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也許是死亡太多次了,他也記不清自己這幾個月混跡了多少部隊。   反正無論混什麼部隊,甭管中央軍還是地方軍。   全都一個德行,爛。   在蘇醒後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搜尋死人的物資。   他翻著翻著,突然翻到了一個活人,看樣子是一名年輕的軍官。   馬有才一邊用巴掌扇呼著對方,一邊問:“誒,誒!醒醒。”   年輕的軍官突然睜開眼,隨後感覺臉部火辣辣的。   “你大爺的...”   對方一邊罵著,一邊就要揮舞著巴掌打回來。   馬有才反手一抽,就把他打暈了過去。   “切!弱雞。”   他一看士兵的袖章,少尉孟煩了。   公驢可以和母馬交配,生下的叫“馬騾”,如果是公馬和母驢交配,生下的叫“馬驢”。   據說是馬驢愛獨自休息,不合群,但很少丟失。   這非常符合馬有才獨來獨往的形象,與這個混亂的世界格格不入。   於是,孟煩了給馬有才取了個外號,“馬驢”。   老北平人,說話都是帶著兒話音,聽著就像是“馬驢兒”一樣。   “馬驢兒,馬驢兒...”   馬有才聽的頭都大了。   “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麼娘們唧唧的?”   “嘴碎話怎麼這麼多呢?”   “馬驢兒,馬驢兒...”   “知道了,知道了,煩啦,煩啦,煩死啦!”   至此,馬有才和孟煩了相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