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知足常樂(1 / 1)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登仙閣的窗紗,打在屋內的床上。   張雲逸緩緩睜開眼,低頭看了眼偎依懷中的香菱和瑞珠,無奈的搖了搖頭。   四月已是初夏,漸漸有了暑氣,雖換了輕紗薄被,可三人擠作一團,多少還是有些燥熱。   香菱幼年不幸,嚴重缺乏安全感,自打收房之後,夜夜都要摟著他才能睡得安分。   瑞珠雖然沒有爭寵的心思,可日久生情,也頗為眷戀那寬厚的胸膛,故而也有樣學樣。   隻是苦了張雲逸,他不願厚此薄彼,隻能被當成道具,躺平了睡。   當然,也並非全是煎熬。   兩個丫鬟一左一右,側身而睡,少女緊致的秀腿彎曲著分別搭在兩側的肚子上,一對嫩菱似的蓮足左右夾雞,少不得磕磕碰碰。   知足常樂,古人誠不我欺。   享受著這份旖旎,張雲逸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相較於寧榮二府忙碌的眾人,他這段時間卻頗為清閑。   香菱呆萌,瑞珠懂事,兩個丫鬟相得益彰,偶爾還與尤氏尋些野趣,倒也樂在其中。   薛家不愧為世代皇商,還是有些底子的,庫布其鹽湖竟也有人去過。   說來也算熟人,就是薛蟠學著經商時跟隨的張德輝。   這個人,張雲逸倒是抽空見了一麵。   一來考察其業務能力,二來也有從薛家挖人的想法。   人才,不論處於哪個時代,都是稀缺資源。   勞務分包那是對沒什麼技術含量的邊緣人,給有能力的人轉正,才是正常操作。   因二人同姓,本就天然帶了幾分親切感,而張雲逸又並無這個時代土著,對商人骨子裡的輕視,讓張德輝受寵若驚。   因詢問了張德輝,往來庫布其鹽湖所需的時間,張雲逸也加快了製造玻璃的準備工作。   玻璃不似白糖,隨便一間小作坊就可以製造,古代的城池比不得現代,城內寸土寸金,加上還有防火的風險,所以張雲逸選擇了城外東南方向。   考慮到以後生產出的玻璃還要銷往全國,這裡臨近京杭大運河,以後裝船會節約許多人力。   古代沒有現代的交通條件,哪怕是往來眾多的官道亦是坑坑窪窪,玻璃這種易碎品,走水路會減少許多損耗。   當然,這在張雲逸看來是不可接受的損失,可對於沿途的各級官員來說,卻是實打實的肥肉。   瞞報、虛報是不可能杜絕的。   不但是玻璃,就是每年的稅銀,火耗也是必不可少的。   其中,民間碎銀不純隻是一個原因,更多的還是進了各級官員的口袋。   想要徹底解決這種現象,也隻有真正做到貨幣統一。   自秦統一六國,確實統一了貨幣,但那隻是銅錢,而金銀,各朝態度不一。   如唐朝就強製要求銅錢結算,之後便漸漸放開。   主要有兩個原因,其一,國內銅的產量不足,滿足不了日益發展的工商業;其二,大宗商品或是高價值貨品,往往需要銅錢數十乃至百萬貫,運送、保存都太過麻煩。   近來張雲逸也會考慮這方麵的問題,倒不是他想在古代搞金融,而是若真的能將製定的規劃一一付諸行動,也會需要大量的銅。   當然,現在他隻是想想,這不是搞出個白糖,說破天也就擠垮了原本的製糖作坊,其中牽扯的利益太大,稍有不慎,皇帝都未必保得住他。   付諸實施甚至會不會實施都在兩說。   所以,做人還得學會知足,穿越半年都不到,他十分享受現在的一切。   “大……大爺醒啦!”似是感激到腳上傳來的炙熱,瑞珠從夢中驚醒,羞紅著臉道,“奴婢伺候大爺更衣!”   睡懶覺似乎也會傳染,自打進屋伺候逸大爺,她便不似往日那般警醒,睡得格外香沉。   不過,較之香菱,還是頗為稱職。   被瑞珠的聲音驚醒,她才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待看見天光大亮,還戀戀不舍的將頭往張雲逸的脖頸處拱了拱。   這份慵懶與眷戀,讓本就嬌艷的臉上,憑添一層嫵媚春情。   對麵的瑞珠看在眼裡。   她與寶珠一樣,自幼跟隨秦可卿,對於這種無意間散發的嫵媚春情,再熟悉不過。   不過,眼前的這一幕,她早已見怪不怪。   如果說此時的香菱有秦可卿五六分神態,那麼夜間窗幔搖曳,淺唱低吟時的她,則幾乎讓瑞珠懷疑置身另一個時空。   而那個時空的自己,雖然還是這間屋子裡的丫鬟,可香菱卻成了自幼服侍的小姐。   她心下暗自計較,香菱雖與小姐有七八分相似,可隻在那種特殊情況下,而自家小姐若是也有那種遭遇,屆時流露出的神態,香菱恐怕再難企及了吧?   隻是,可惜……   想到這,她猛然咬了下舌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從臆想中驚醒。   “怎麼了?”   感覺到瑞珠輕‘嘶’了一聲,張雲逸扭過頭,一臉關切道。   “沒……沒什麼!”瑞珠心頭發虛,忙掩飾道,“奴婢不小心咬著舌頭了。”   “讓我看看!”   感覺到張雲逸的關切,瑞珠羞不自抑的吐出丁香似的翹舌。   “還好沒有破皮。”張雲逸勾住她的下巴,裝模作樣看了看,一口噙了上去。   數分鐘後……   才恬不知恥道:“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瑞珠臉上的紅霞愈發濃鬱,喘著粗氣,顫聲道:“好……好多了。”   “咦!”一旁的香菱若有所思道,“怪道大爺每回這般對奴婢,奴婢都覺得酥酥麻麻,原來還能療傷啊!”   此言一出,張雲逸多少有些汗顏,而瑞珠更是羞得頭都抬不起來了。   這話若非出自香菱之口,她必定懷疑是對自己的冷嘲熱諷。   而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發覺香菱雖與自己年歲相仿,卻毫無這個年紀該有的心機,依舊是那麼天真爛漫。   不過,終究是心裡發虛,張雲逸的懷裡再也呆不住了,忙從床邊的櫃子上撈了一件輕紗披上,翻身下床,道:“時候不早了,奴婢伺候大爺更衣吧!”   張雲逸點了點頭,拍了拍懷中的香菱,後者也從自己一側的櫃上拿起一件輕紗披上,起身來到床下。   張雲逸一個翻身下床,張開雙手,吊兒郎當的站在屋內。   而兩個丫鬟,則圍著他穿花蝴蝶似的忙碌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