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雲,上班時間,你怎麼還睡著了?”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封雲努力地睜開眼睛,視線逐漸恢復,他驚訝地看到張安傑站在他麵前。 張安傑?封雲嚇了一大跳,他十年前不是因為意外去世了嗎? 封雲生性淡薄,不善言辭,也懶於交際,上班前幾年一直默默無聞。 張安傑當時是臨川銀行風險總監兼風險管理部總經理,正是他發現了封雲天資聰慧、勤於思考、善於分析的閃光點,一路關照,一路提攜,封雲才得以30歲出頭,就當上了風險管理部副總經理。 隻是可惜,他後來意外去世了,封雲從此就失去了依靠,事業也一直停滯不前。前兩年才被扶正,當上了總經理,卻沒想到因此成了背鍋俠,落得一個“主動辭職”的下場。 可是明明已經去世的人,怎麼又出現了,難道自己是在天國見到了故人,可是看看身邊的場景,不像啊。 難道自己重生了?封雲拿起身邊的手機,瞪大眼睛仔細一瞧,自己回到了十年前,再看看身邊的人,似乎都是自己十年前的同事。 看來自己確定是重生了,真的是天不負我,給了自己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這一次,一定要好好活,活出個樣子,讓那些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的人好好看看,我封雲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 “封雲,在想什麼呢?上個星期要你去中川鋁業,核實富翔公司應收賬款的真實性,情況怎麼樣了?”張安傑問道。 “中川鋁業?什麼情況?”封雲努力回想著,對了,上周自己確實去了中川鋁業。 “張總,我們去核實了,應收賬款是真實的,目前河東支行的保理貸款已經發放了。”封雲幾乎是脫口而出。 封雲覺得腦袋有些發脹,很多原本已經有點模糊的記憶,變得越發清晰了起來。 上周四下午,張安傑把自己叫到了他辦公室,“封雲,你明天出一趟差,去核實富翔公司的應收賬款。” 富翔公司是中川鋁業的供貨商,但中川鋁業要半年後才支付貨款,富翔公司將應收賬款轉讓給臨川銀行,從銀行獲得現金。半年後,中川鋁業付款,銀行再將這筆錢用來歸還保理貸款。 封雲此去的目的,就是向中川鋁業核實應收賬款的真實性。 “張總,打個電話,或者發郵件不行嗎?”封雲是真的不想去出差,行裡費用卡得比較嚴,出一趟差,經常自己還要貼錢。更何況,真的沒有必要為了這個事情,專門去跑一趟。 “不行,這次金額比較大,根據製度的要求,必須去現場核實。”張安傑直接拒絕了他。 “這次是與行花田晴一起去,你好好把握機會。”工作安排後,還不忘送一根不需要花錢的胡蘿卜。 封雲知道張安傑有意撮合兩人,但他卻不知道,一年前封雲去中川省攀登雪山的時候,就認識了當時還在那裡讀大學的田晴。 在即將登頂的時候,田晴有了高原反應,並且引發了肺水腫,情況非常危急,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雪山之上,氧氣稀薄,大家體力消耗很大,帶人下撤的風險非常高,幾個同伴為了自己的安危,主張放棄。但封雲堅持將她送到了山腳下的急救中心,幸虧搶救及時,才撿回了一條命。 田晴畢業後,也到了臨川銀行上班,兩個人因為之前的關係,接觸比較多。封雲看得出來,田晴好像對自己有意思。但工作的繁忙、經濟的壓力,讓封雲覺得沒有精力去維護一場感情。 “不想談戀愛,不想結婚,隻想賺錢。”是封雲經常掛在嘴邊的口頭禪。 中川省省會懷柔市是新一線城市,繁華熱鬧得很,就沒有一個消停的地方。 “封叔,今天已經很晚了,要不先找個酒店住下?”田晴一臉天真的看著封雲說道。 “好的,”封雲點點頭。 “可是,在陌生的地方,我一個人睡覺有點害怕,能不能隻訂一個雙人間?”田晴眨巴著雙眼,用祈求的眼神望著封雲。 雖然有些不合適,但是望著她那無辜的眼神,封雲有些難以拒絕。更何況,兩個人住一間房,可以節約一些費用,沉思片刻,便同意了。 到了房間以後,封雲才知道自己錯了,田晴洗完澡,穿著輕薄的睡衣就直接走了出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這小妮子,身材太好了。 封雲看呆了,田晴卻一副沒事的樣子,“想啥呢?” 封雲回過神來,“沒想什麼。” 田晴徑直坐到了封雲身邊,“封叔,這還是我第一次出差,需要注意什麼嗎?” 封雲覺得腦袋有些眩暈,支支吾吾地說道,“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不能告知富翔公司,否則他們可能會串通有關人員來造假。隻要富翔公司不知道,我們明天去了,隨便一問,就知道真假了。” “嗯,我懂了,謝謝你,”田晴慵懶地伸了一下懶腰,“不說了,困了,睡吧。” 封雲再一次看呆了,好在田晴並沒有發現異常,乖乖地上了床,很快輕微的鼾聲傳來。 但封雲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第二天一早,兩人趕到中川鋁業,卻意外碰到了富翔公司的老板陳小紅,正好他跟中川鋁業的人很熟,帶著封雲他們上上下下跑了一圈,很快就順利完成了工作任務。 封雲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整個過程,就像放電影一樣,從封雲的腦袋裡一閃而過,怎麼回事?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不過,封雲十年前的記憶告訴自己,這其實是一起貸款詐騙,為此,自己還受了一個處分。 想到這裡,封雲馬上給田晴打了電話。 “田晴,你還記得不?我們當時在中川鋁業碰到了陳小紅,我覺得肯定不會這麼巧,他們怎麼知道了?” “封總,我正要向你報告。不過,我也是回來後才知道的。”田晴於是講起了事情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