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弗裡曼先生的意思是...我們夏窗剛買了一個本地糙子,現在又要簽一個東方來的盤子?!” 柏林聯合俱樂部——主席辦公室。 三個人在裡麵吵的不可開交,其中最年輕的是球隊新教練,在瑞士有冠軍教練稱號的烏斯.費舍爾。 但他也是話最少的一個。 作為新帥,今天的費舍爾能來參加這場臨時‘會議’,完全是因為俱樂部秉承以團結為本的宗旨邀請他參加的。 因為事關簽約一名一線隊球員,而非梯隊年輕球員。 這是個德國第二級別聯賽的小球隊,在乙級聯賽掙紮了十年之久,自然不可能像某些俱樂部一樣開著挖掘機到處挖人。 所以...自由轉會市場就是他們的重要選擇。 當然,很多時候也是唯一的。 但想要從沒人要的地攤貨裡挑到好東西,球探這個職位便顯得如此重要了。 so... 胡安.弗裡曼。 柏林聯合功勛元老,為俱樂部服務二十餘年的老球探顯然在自己家裡很有話語權,並且在專業領域也很有權威性。 但前提是,他要說服在法律上比自己更有話語權的俱樂部主席——德克.辛德勒。 “盤子?很有意思的稱呼,但恕我直言,他可不是一個隻會帶球的盤子這麼簡單。” 弗裡曼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封介紹信,給身前的兩人看了看這封信的署名。 在費舍爾迷茫,辛德勒驚訝的目光中,他接著又拿出了一張很有年代感的錄像帶,與這個錄像帶同樣有年代感的,是他放在桌上的老式小型攝像機。 毫不誇張的說,這個攝像機的年紀絕對比辛德勒先生的年齡還大,這不但是弗裡曼在彰顯自己的功勛,也是這個俱樂部的歷史。 從1966年俱樂部重組結束,到73年正式以《聯合》命名球隊,這臺攝像機記錄了太多。 但這不是重點,至少不是現在的重點... 辛德勒見多識廣,很快就認出了那封介紹信的署名。 “是...黃金薇薇安?” 而他身邊的費舍爾則是一臉迷茫,似乎從沒聽說過。 “對,這就是那位給眾多豪門和大經紀人提供年輕球員介紹的...神秘的薇薇安女士。” 辛德勒看著一臉迷茫的費舍爾,隨後絲毫不介意的解釋道: “不用懷疑薇薇安女士的眼光,她的實力與她的身份一樣讓人捉摸不透。費舍爾先生,您知道胡安.馬塔嘛?就是西班牙那位。” 辛德勒忽然一轉話鋒,讓費舍爾有些猝不及防,當下略有些茫然的點點頭。 這位西班牙冠軍國腳的名號他當然知道,但他和這位薇薇安女士有什麼關係? “胡安.馬塔就是這位薇薇安女士介紹的第一筆交易,在去皇家奧維多之前,這位西班牙國腳差點就淪落到回家開卡車了。” 經辛德勒這麼一解釋,費舍爾這才來了興趣,他雖然還想多了解一點,不過很快就被身前的老弗裡曼打斷了。 “我說,咱們先看錄像吧,你們待會可以慢慢聊。這是我一小時前拍攝的,您一定會大吃一驚,相信我,給我把嘴巴閉倒,我可不想一把年紀了還給你們撿下巴,哈哈哈哈。” 老弗裡曼似乎很有信心,而對麵兩人也是專業的,並不認為這是弗裡曼老糊塗了。 而俱樂部主席辛德勒先生則對這位薇薇安女士介紹來的小球員極感興趣。 雖然在此之前他們從沒打過交道,但主流聯賽,卻到處都有這位號稱發掘黃金並且隻收黃金的女士傳說。 辦公室很快安靜下來,這讓門口豎起耳朵聽動靜的小助理也鬆了口氣。 她手上的咖啡都快涼了。 “丟!” “嘿!” “再來!” “好嘞老板!” ... 一個看起來很像日本或者韓國人的東方麵孔,站在他們幾人都熟悉至極的酒吧外馬路上,可見這些人沒少去。 而在男人頭頂,酒吧天臺上,這幾個人人都認識的小孩抱著球一個接一個往下扔。 看起來是在展示高空停球。 但是... 球隊的吉祥物為什麼會在這拋球我們先不提,你tom管這叫停球?他鞋裡有吸鐵石吧?! 隻是看了幾眼,費舍爾就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弗裡曼,他也沒想到這老家夥這麼好運,這是從哪淘來的寶貝?或者說...那個名叫薇薇安的女士居然真有這種眼光?但為什麼之前一直沒人發現? “哈!怎麼樣?這還隻是單純的盤子?” 弗裡曼說完下意識的往桌上一摸,這才發現沒有咖啡。 “嗯,僅從停球來看確實很有天賦,但...您知道的弗裡曼先生,俱樂部現在有六個傷病,最快的也要1月中旬才能恢復,我們需要的是...” 辛德勒說的比較委婉,大概意思是這種球員放梯隊培養可以,這天賦讓他這種常年和職業足球打交道的人也很羨慕,絲毫沒有懷疑薇薇安女士眼光的意思等等...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對麵的老弗裡曼就打斷了他,然後一邊說著,一邊又拿出個錄像帶。 費舍爾自從來到俱樂部以後這是第二次見他,所以很好奇他到底還能從懷裡摸出多少東西,於是一言不發的看著眼前的老家夥。 “需要即戰力應付冬窗前最後三場聯賽,其中還有一場是德國杯第三輪的主場,我知道的,費舍爾先生。” 他拿出另一盤錄像帶,像個做壞事得逞的老小孩,笑瞇瞇看著身前兩人... 然後慢慢地,輕輕地把錄像帶塞進電視。 我們的主席先生辛德勒顯然有些著急,於是沖門外大喊: “雖然這樣有些冒昧,但我還是想請問下,我們的咖啡呢?羅薩小姐?” 門外等了半天還在猶豫要不要進去的小助理這才一臉歉意的推開門,那咖啡已然沒什麼熱氣了。 “哦!在這呢,我隻是怕打擾到你們。” “沒關係,謝謝。” “您客氣了,我先去忙。” 端著尚有餘溫的咖啡,辛德勒翻了個白眼給對麵的老弗裡曼,對方這才哈哈大笑一聲,然後激動的按下按鈕,跳起來像個孩子一樣道: “我們不是巴塞羅那!但他!就是我們的梅西!” ... 柏林聯合俱樂部。 老實說,單從這家俱樂部的外觀來看,說它有些老舊都是在委婉的贊美了。 雖然趙向前不是職業球員,而且也沒有為任何俱樂部效力過。但小時候父親帶他去離家不遠的體育場看過一次中乙球隊的友誼賽。 劃重點:門票隻要五塊錢。 0幾年的中乙夠窮了吧,就這!也比現在的柏林聯合氣派。 雖然體育場隻有一萬多人的容量,但至少人家那墻皮不會和禿子一樣。 趙向前目送老球探離開後仔細打量這個有億點老舊的主場,然後和之前幫自己拋球的小孩坐在門口聊天。 當他得知這位為了10歐元幫自己撿球扔球的小孩居然是球隊進攻教練蘇麗娜女士的小外孫後,他立刻瞪大了眼睛又多給了他五塊。 這倒不是他想走這小孩的關係,而是這位名叫比蘭的小家夥居然想把今天早上和母親一起打掃派對撿來的瓶子換錢捐給俱樂部。 我靠,這世界上還真有這種人! 這可讓打小就知道玩遊戲的趙向前狠狠敬佩了一把。 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趙向前自認自己絕對乾不出來這種事,他情願跑黑吧打紅警什麼的。 就在趙向前一邊感嘆現在的小孩真有想法的時候,對方也拿過那張紙幣興沖沖的跑遠了,還讓趙向前在原地等自己。 不過很快他就回來了。 “這是什麼?” 他看小孩手裡拿著一張麵紅背白的卡片,問話的同時心裡也有幾分猜想。 捐款證明?別鬧,就五塊錢還搞得這麼透明,你這讓十字跑車會情何以堪。 “這是會員憑證,也是您的捐助證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俱樂部不接受會員外的一切贊助,所以我幫您辦理了會員,當然是沒有任何個人信息的。無論您能否通過弗裡曼爺爺的介紹加盟球隊,從現在開始,您都是俱樂部的會員了。” 不用個人信息就能辦理會員的措施讓趙向前十分好奇,不過在聽到對方的解釋後,他很快就釋然了。 這種單向會員將個人與俱樂部聯係在一起的方式僅僅局限在雙方互相信任的基礎上,大多時候隻有你拿著柏林聯合某個賽季的季票才能辦理。 而對方並不會記錄你的其他信息,唯一有用的信息隻有季票上的一串數字。 除此之外,通過俱樂部職員或者資深會員的介紹也可以成為會員。 顯然,這個為了十歐元就幫自己跑上跑下的小孩就是後者。 但他居然有高達五年會員的身份! 他看起來有十歲?三歲就入會是吧,牛的。 說到這,趙向前就想問了,你這個會員有什麼用呢? 小比蘭的答案非常樸實無華: 可以獲得給俱樂部捐款的資格! 以及...主場比賽勝利後可以拿著這玩意到之前的‘冶金工人’酒吧蹭免費的黑啤酒。 嘿,這麼看...這五塊錢花的也太值了! 隨便把憑證揣兜裡的趙向前還沒有意識到免費蹭酒這件事有多爽,他沖對方豎了個大拇指,得到誇獎的比蘭就像個第一次吃到鹽烤土豆的蓋亞星小孩,咧著嘴屁顛顛跑遠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 “小比蘭!你又偷別人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