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入學開始,劉堂堂仗著自己這個老爹,在學校裡三天兩頭就找人打架。即便是打球,劉堂堂也始終秉持著流氓打法,能肘人絕不打手,能絆倒絕不對抗。 都是年輕氣盛的小夥子,自然很快就有人跟劉堂堂打了一架。可劉堂堂人高馬大,除非三幾個人一起上,要不真不一定能討到什麼便宜。 而且這小子跟餘符一樣,手黑的很,拳頭轉往人臉上跟褲襠招呼。 有人受了傷,肯定是要報警的。可即便是進了醫院,調查廳也從來都是給出一個各打五十大板的處理結果。 深究起來,無非是得到一些一把巴掌拍不響,劉堂堂也挨打了之類的說辭。 而且這裡麵還未必有劉堂堂老爹的作用,調查廳的人自然知道劉堂堂的身份,個個都願意賣個麵子給自己的頂頭上司,誰也不願意得罪。 久而久之,劉堂堂就混成了高衙內一般的人物,在青藤大學的臭名僅次於趙天龍。 想到此處,餘符忽然想起宋陽似乎也跟劉堂堂打過一架,兩個人都沒占到便宜。劉堂堂起初還一直嚷嚷著要宋陽好看,可過了一段時間之後,睚眥必報的劉堂堂竟然開始主動躲著宋陽。 難道老宋擁有一個比他們更加深厚的家世背景? 雖然宋陽很少談起自己家裡的事,但餘符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老宋雖然驚才絕絕宛若套了主角模版,但吃穿用度基本跟自己這個靠著獎學金生活的窮逼無二,可見家裡並沒有礦。 早餐攤上,那對情侶仍舊在談論著楊受成挨欺負的始末,餘符正好還沒吃飽,乾脆又要了一碗餛飩,慢悠悠的吃著,順便豎起耳朵聽八卦。 餛飩吃完,餘符也對事情的原委有了大概了解。 大概就是劉堂堂早起發現跟自己臭味相投的趙天龍神秘失蹤,就追問身為趙天龍舍友的楊受成人到哪去了。 人嘛,自然是先被餘符綁票,而後被孫瑤帶走,親自帶隊保護起來了。 不過這些事楊受成自然是不知情的,所以隻能支支吾吾的答非所問。 估計楊受成當時又是一臉唯唯諾諾的表情,所以激起了劉堂堂的霸淩沖動,於是一路尾隨,各種口頭辱罵。 可楊受成受慣了欺負,對於這些話向來是唾麵自乾,選擇性無視的。 但俗話說得好,不欺負老實人就是對老實人的一種否定。 所以劉堂堂選擇在課堂上,當著幾十個人的麵,用一本刑法書狠狠地砸向了楊受成的臉。 多麼諷刺。 了解了事情的大概之後,餘符有些猶豫。 自己受了楊受成老爹的恩惠,按理說應該報恩,上演一波英雄救少年的戲碼。反正他現在身為持有者,對於這些普通人來說基本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拯救個把受氣少年,還是手到拈來的事情。 可打心底裡,餘符對於楊受成這種逆來順受的態度還是相當看不慣的。 挨打了不還手,那是要被欺負一輩子的。這無關於家世背景,而是一種態度。 因為霸淩這種事幾乎是刻在人類基因當中的,畢竟人本質上就是一種群居動物,即便自居文明,但跟獅子猴群之類的沒什麼區別,總是想要通過弱肉強食的法則選個老大出來的。 所以從小到大的每一個集體當中,總會有那麼一個武力值高一些的家夥被其他人奉為首領。 對於這種人來說,敢於跟他們叫板的才值得被尊重,反之,就欺負到死。 簡單來說,不還手就輸一輩子,但誰又願意輸一輩子呢? 思來想去,餘符決定還是再做觀察。如果楊受成真的一直甘於被劉堂堂趙天龍之流一直欺負,那他也懶得去管一個自己都不幫自己的人。 但如果楊受成真的開始反抗了,那自己必然是站在他這邊的。 成為了持有者,就是超凡脫俗的存在,即便他有再大的家世背景,自己一個十倍血壓丟上去,還不是要七孔噴血而亡。 普通人在他眼裡,跟雞鴨家禽已經沒什麼區別了,他已經不覺得自己跟他們是同類了。 一念及此,餘符忽然愣住了。 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是因為成為了持有者的原因嗎? 餘符甩甩腦袋,試圖把這個有點恐怖的想法從腦海裡清除出去。匆匆付了飯錢,他逃似的鉆進了學校的大門口。 此時已經過了飯點,大批的學生從食堂吃過了早飯走了出來。 早起對於大多數年輕人來說都是種煎熬,但青藤大學的學生們顯然都比較自律。 餘符自然而然的混進了人群,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總是想下意識地把自己藏起來,生怕被人看出自己有什麼不一樣。 很快,餘符到了宿舍樓下。 宿舍樓門口,此刻聚集了不少人群,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似乎是圍在一起看什麼熱鬧。 餘符對看熱鬧之類的事情並不感興趣,一邊喊著讓讓,一邊穿過人群準備回到宿舍。 但就在他即將踏入宿舍樓大門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感覺。 像是海浪在一波一波的沖刷著皮膚,雖然這感覺很微弱,但卻實實在在。 輻射波動? 餘符瞬間警覺起來,暗中開啟了底層協議,目光在來往人群中不斷掃視。 但他沒有看到任何一個身體指標超常的人存在。 循著越來越強烈的輻射波動,餘符不知不覺的穿越進了聚攏在一起的人群。 “唉!還抓我!” “再撞就死了!” 碰!碰!碰! 餘符從嘈雜的人聲中辨別出了一些異樣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不斷撞擊著墻壁一樣。 餘符伸手,毫不費力的撥開了擋在自己視野前麵的人影。後者訝異的驚叫了一聲,餘符這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用了很大力氣,連忙道歉。 “啊,抱歉。” 對方原本想要發作,但立馬就感覺到餘符身上竟然莫名的存在一種令他窒息的壓迫感,還是下意識的退開了。 “沒...沒什麼。” 大家圍觀的焦點是一隻渾身是血的野貓,而那隻野貓此刻正在做著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它不斷的後退,然後全速沖刺,然後用自己的腦袋狠狠的撞向宿舍樓的墻壁。 它的腦袋耷拉著,脖子肯定是斷了,鮮血把它的毛粘在了一起,但它還是在一下一下的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