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圖謀不軌的女人(1 / 1)

半個小時後,飯桌上多了三個菜,一盤紅燒鯽魚,一盤白菜牛肉,一盤韭菜千張。   周舒利索地撕開一袋花生倒進盤子裡,於是,桌上有了第四道菜。   白夕夕瞅了她一眼道:“這是要喝點?”   周舒笑道:“白的?紅的?還是啤的?”   “白的!”   “啤的!”   白夕夕和白夕凉幾乎同時出口,前者是白夕夕說的,後者是白夕凉說的。   周舒挑了挑秀眉,一錘定音道:“那就喝白的吧。”   白夕凉因為即將獲得一大筆錢,表現得很興奮,喋喋不休講述著他往日的豐功偉績。   “周姐,你不知道我在學校有多威風,手底下有四十號兄弟……”   “那次籃球賽,對麵班級很牛逼,都是會玩籃球的,可是那又怎麼樣?我帶著四個兄弟,把對麵班級最厲害那個傻逼圍在中間踹,裁判都不敢說話!”   “最後,那個班一個敢投籃的都沒有,哈哈……”   周舒聽得饒有趣味,白夕夕則時不時拆臺。   “對對對!我記得那次,三伯從江南連夜趕回來,差點給人家跪下了,才求得諒解,不然你連初中畢業證書都拿不到!”   酒過三旬,白夕凉有些頂不住了,眼神渙散道:“你們那個行長真不是個東西!”   周舒沒說話,舉起酒杯,三人碰了一下,一口乾了。   白夕凉吃了塊牛肉,壓了壓酒氣,又道:“我們隻能合作這一次,後麵合作不了了,是嗎?”   周舒點了點頭道:“是啊,我們銀行網點一的任務已經超額完成了,估計總行那邊都驚呆了吧!”   又是幾杯酒下肚,白夕凉搶在周舒前麵先投降了,擺了擺手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差不多了。”   說完就搖搖晃晃地回房休息了,剩下兩人繼續喝。   周舒忽閃著大眼睛問:“老六,你今天多大?”   白夕夕掏出身份證,拍在她麵前,周舒拿起看了看,驚呼一聲:“89年,你才十六歲!”   又盯著身份證上地址看了看,默默在心裡。   周舒記得晚上白夕夕看錢大年身份證時就是這麼做的。   白夕夕沒注意她的小動作,點了點頭道:“是啊,馬上高一,就在你這小區後麵的下江縣高級中學,我們班裡唯一一個考到這裡的,厲害吧?”   “厲害!”   周舒說話語氣有些敷衍,對她來說,這個學校幾乎是個人就能考上,沒啥好驕傲的。   她也是下江縣人,據她所知,她之前讀的初中,一個班級有大半學生都考上縣中。   她不知道的是,在虎須鄉中學這種鄉下中學,一個年級三四百人,能考上縣中的不超過10人。   白夕夕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切換話題道:“不好意思,今天這麼一鬧,你在星大銀行的工作處境更惡劣了。”   “沒事,本來我就已經快被辭退了,自從你出現了,我的情況已經好轉多了。”   不知不覺,第二瓶白酒已經喝掉了一半。   “從二十二歲開始,我就在星大銀行工作,已經六年了,我的業績年年都是行裡最拔尖的。去年我還是副行長的時候,競聘行長,卻被樣樣不如我的錢大年擠下去了,就因為他會送禮,會鉆營……”   周舒晃動著杯中白酒,講述著她的職業經歷,語氣中帶著不忿。   白夕夕靜靜聽著,等他說完才道:“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說不公平也不盡然。   錢大年這種行為叫打點,放在公司與公司之間就叫公關,放在國與國之間那叫外交。   吃一塹,長一智,會打點雖說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優點,但是想往上爬,你、我還是要學著點,誰讓社會風氣就是這樣呢?”   “這話說得通透,來,乾一個!”   周舒一飲而盡,喝酒的動作雖然豪邁,卻已經醉眼朦朧,醺醺然的酒杯都拿不穩了。   此時的她仿佛褪下了一層偽裝,對眼前的男人越來越沒了防備。   白夕夕也有些醉了,但不妨礙他欣賞眼前的美人,眼睛偷瞄向她的身體,體內的血液流動速度都快了許多。   她那誘人的腰身在酒精作用下歪歪扭扭的,如同水蛇一般柔軟又靈活,胸前的豐滿擠開了領口的扣子,沉甸甸的呼之欲出。   周舒看到白夕夕的反應,眼底閃過一絲狡黠道:“我怎麼感覺你不像是未成年人呢,是不是你身份證上出生日期寫錯了?”   她的表情嬌憨也就罷了,就連聲音也變得嬌憨可愛,像是唱歌一樣,讓白夕夕想起了早上的電話。   “被你看出來了,其實我早就成年了,說不定比你還大呢。”白夕夕收回斜瞟的眼神,一本正經地回答,且語氣很認真。   他身體的年齡是十六歲,但靈魂已經三十多了。   “我就知道!”   周舒沒有聽出話裡的其他意思,長長的睫毛眨了眨,想要說什麼,又差點感覺,於是咬了咬紅唇道:“我回房間換身衣服,你等我一下。”   她下班到現在,一直沒換衣服,直到現在才踩著人字拖,搖搖擺擺回了房間。   白夕夕盯著白皙小巧的秀足多看了幾眼,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等她出來時,白夕夕瞪大雙眼,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   “我先前果然沒有說錯,你就是對我圖謀不軌!”   黑色絲襪將她的雙腿襯托的愈加筆直修長,黑色的抹胸套在雙峰上,一晃一晃的無比誘人,一米七以上的身高換上了高跟鞋以後,簡直勢不可擋。   白夕夕感覺到了腦袋裡有無數顆星星在瘋狂閃爍。   周舒款款坐定,輕啟紅唇道:“沒別的意思,我隻是有個不情之請,想求你幫。”   還沒別的意思,你都穿成這樣了!   既然是不情之請,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白夕夕又不是不諳世事的傻子,果斷搖了搖頭。   周舒眼神變得有些暗淡,道:“我前夫說我不能生育,跟我離婚了,我去醫院查過,不是我的問題。”   白夕夕心想,怕不是你踹的他吧,你這麼強勢的性格,別人哪敢踹你。   “我這輩子不打算再結婚了,我爸媽也同意了,但希望我有個孩子,我自己也想要。”   “我想讓你幫我,反正以後我們可能再也不會見麵了,算便宜你了。”   “說屁話呢!把我當什麼了!都生了孩子了,怎麼可能跟我沒關係?再說,誰占誰便宜還說不定呢!”   白夕夕心裡瞬間飆出了一萬句臟話,孩子是能隨便生的嗎?孩子就是索命鬼,參照前世的自己和父母。   他能肯定這輩子自己一定會物質生活極為豐富,但是也不能隨意就留下牽扯一生的羈絆。   他又不是二百五,不會相信孩子生下來就和他沒關係這種屁話。   “時間不早了,我去睡覺了。”   因為胯下部位不太妥當,白夕夕調整了一下坐姿才起身,準備直接去睡覺。   不料剛起身,手就被周舒握住了,且握得非常緊。   她用祈求的眼神看著白夕夕,大眼睛閃了閃,似有淚珠即將滲出,楚楚可憐的樣子十分惹人疼惜。   白夕夕不忍拒絕,隻能說:“你這有套嗎?”   她點了點頭。   於是狂風掃落葉,雨打爛芭蕉。   倒不是野獸的思想占據的大腦,白夕夕已經過了看女人隻看外表的年紀。   一個有吸引力的女人是要有經歷和才華裝飾的,而不僅僅隻是靠長相,對某些男人來說,閱歷、才華有些時候甚至更重要。   “你小小年紀,經驗還挺豐富啊!”   “彼此彼此。”   時鐘的分針繞了一圈。   “什麼?用完了?不做了,睡覺!”   “我今天是安全期。”   “別想騙我……”   第二天,神清氣爽。   吃早飯的時候,白夕凉一直用‘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眼神,看著白夕夕。   白夕夕瞪了他一眼,表示威脅。   白夕凉斜著眼睛,‘切’了一聲,嘀咕道:“行!行!你能打,我打不過你,你牛逼!”   周舒一言不發吃著飯,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獨屬於女強人的氣場散開,又恢復到初次見麵時的高冷模樣。   白夕凉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白夕夕的衣服,道:“為什麼你的衣服洗了,我的衣服沒洗?”   白夕夕看了一眼周舒,繼續低頭喝粥。   白夕凉也看了一眼周舒,嘴角抽了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沒有繼續問下去。   吃完早飯,倆人收拾自己的東西,坐上周舒的奧拓,跟她一起來到星大銀行。   王婷已經早早到了,正坐在辦公桌前,對早已畫好的妝修修補補,神情很專注。   白夕夕見了,走到她邊上。   王婷抬頭看了看,仿佛受到了驚嚇般迅速放下眉筆,起身,從香奈兒手提包裡取出三遝現金,遞給了白夕夕。   “這,這是三萬塊錢,給,給你。”她說話有些緊張。   白夕夕笑了笑,接過錢,從中抽出了兩張遞還給她,道:“是兩萬九千八,這兩百你拿出去。”   “我,我自願給你的。”王婷擺了擺手說道。   白夕夕直接把兩百塊錢放在她桌上說:“按照約定,我們該拿多少錢,就拿多少錢,不占你便宜。”   王婷站在白夕夕麵前,捏著自己的手指,眼簾低垂,表現得有些扭捏,雙頰也染上一絲紅暈。   白夕夕眼神縮了縮,暗道這女人不會有那個斯德哥爾摩綜合癥吧?但是昨天晚上明明是白夕凉打的她,自己又沒動手,這女人怎麼會對自己這樣?   眼見情況不妙,白夕夕立馬拿著錢,匆忙出了銀行。   “誒,老六,你出去乾嘛!”白夕凉追了出來。   “我想抽根煙冷靜冷靜。”   “哈哈,是嗎?剛拿到三萬塊錢就不淡定了?後麵還有更多呢,跟我學學,每逢大事要靜氣!”   白夕夕懶得理他。   兩人一人點著一根煙,默默坐在銀行門口的臺階上,觀察著眼前趕去上班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