饑餓蛇城(二)(1 / 1)

紅屠場 樹莓天天遲到 4131 字 2024-03-16

叫他這麼一說,我心下有一個猜想,但隻感到毛骨悚然。   那恐怕曾是一個真正的男孩,是昔日一名參賽者,隻因碰了詭異垃圾桶,被永遠困在這裡。   我不敢多看他一眼,因為我不知道他的頭腦中,是否還有意識存在!   如果有,那是多大的痛苦,我不敢想。   我們又漫無目得逛了一會兒,因為天色還早,饑餓蛇不會出現,我們也並不緊張。   甚至有些過於清閑了。   我走進一家香火店,店員很熱情地招待我,雖然我不知道如何交易,但看看總不犯法。   珠寶掛滿四壁,各種佛牌,雕像立在那裡,最顯眼的是供臺上的一個關公老爺,我不由得想起前世,曾和海上出生入死的兄弟一起拜過。   “叮鈴!”   這裡還有信號?也是開了眼了。   我掏出手機,看到一條短信。   陌生人:“[圖片]”   我點開那張圖,發現是一個人的背影。   那個人戴著兜帽,但我能隱約認出他來,和祁懷很像。   但他麵前,是一個等高的稻草人,稻草人有眼睛,不過是紐扣。   驚悚的是,它全身上下紮滿了針,而“祁懷”抬著手臂,還在往裡刺一根長針。   我不知發短信的人目的為何,是刻意破壞我和祁懷的合作關係嗎?   我沒再多看一樣,想忘掉這件事,但心裡卻不由得發毛,總感覺被刺的好像是自己。   或者即將是自己。   我回頭看看祁懷,他正盯著一個香爐看,大概在琢磨品質,製煙的嘛,難免會敏感些。   結果他竟從懷裡取出一塊布,將香爐仔仔細細得包起來,提在手裡。   見我看著他,他也沒理,自顧自得走出店門。   “你不是說這裡的東西不能隨便碰嗎?你怎麼還白嫖了一個?”   我忍不住問他。   結果他的聲音答案出乎我的意料。   我本以為他要說“捉蛇”,或者直接扔下一個“有用”這樣的詞。   他卻說:“這本來就是我的。”   我很氣憤,認為我們倆信息壓根就不對等,他什麼都知道,但什麼都不告訴我。我皺著眉擋住他的路。   他也不急,可能覺得確實欠我一個說法,便又蹦出幾個字:“上回來時落這裡了。”   一聽我就來氣,敢情你來過這裡?合著這半天就看我出醜了唄。   “來過這裡不早說,那你自己解決…”   話音未落,他猛地把我推倒一邊,我心說你又犯什麼毛病,隻見他剛剛包裹的香爐伸出許多隻爪,張牙舞爪得就要抓我。   我嚇得趕緊跑出店門,誰想那些爪一沾地麵成了蜘蛛腿,極其迅速得朝我追來。   “祁懷你看你造的業!快收了你的神通!!”   我一邊跑一邊大喊,真是倒黴到吐血了遇到這麼個克星。   那個香爐蜘蛛不光跑得快,彈跳本領也超強,它瞧見追不上我,竟然趴到墻上,十爪一蹬,直直得朝我撲來。   病急亂投醫,我看手旁正巧有一根木棍,也不顧不能亂碰東西準則了,抄起來就打那怪物。   它狠狠得摔倒地上,又極其頑強得爬起來,繼續朝我撲過來。   這時我見祁懷擋在我身前,一隻手抓住了香爐的主體,像捏螃蟹一樣捏住了它。   之後轉過身來,奇怪的是,那十條爪子依舊沖著我,卻絲毫不去傷害離它近在咫尺的祁懷。   我用棍子倒騰了那怪物兩下,又被他嗬斥放下木棍。   不由得心生懷疑,問他:“這醜東西為何隻攻擊我,不攻擊你?”   看他表情,顯然是知道什麼,但緘默不言。   “還要不要合作了,你快說。”   我催他,心中的疑惑實在太多,我需要一個答案。   他看了我幾眼,我從他眼神中看到不一樣的情緒。很奇怪,說不上來怎麼描述。   他似乎很想開口,但半天後,依舊是保持沉默。   我很生氣,想繼續問,卻感到身體有些僵硬。這著實駭到了我。   我試著抬抬腿,發生了我最害怕的事情,竟然無法移動了!   祁懷也發現了我的異常,他一把抓起我的手臂,我隻感覺扯得生疼。   而手臂上的變化,令我頭皮發麻——數條枯枝竟從我的皮膚裡鉆出,而且還在繼續瘋長。   極度不安中,我的腦中閃出那張圖片…   祁懷身前的那個稻草人,不會就是對我的預言吧!   一想到要變成被銀針紮滿還動彈不得的稻草人,我實在是忍不住想喊救命。   卻發現已經發不出聲音來。   祁懷皺起眉頭,表情非常嚴肅,他顯然看得出我已嚴重到說不出話來。   人越恐慌時,鬼魅越容易進入腦中。   紅屠場突然在我腦中閃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時間我怕極了祁懷會因這事趁機報復我。   如果是那樣…如果是那樣…   我不敢再細想了。   但他顯然並沒有趁人之危的習慣,見我無法移動,他蹲下,將我背在身上。那一刻,我實實在在想要落淚了。   他朝西方看了看,太陽就要落山了。   便迅速行動起來,朝我們進來時的大門方向跑去。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但至少他會保護我,這就說明他並無敵意,隻是有些難言之隱。   要麼就是隱藏的太深,我在心裡搖搖頭,把這個猜想扔了。   一路很顛簸,在這種顛簸中,我心中生出安全感。   又在心中嘆了口氣,如果我不姓楊,他不姓祁,我們有可能成為多麼好的兄弟。   天黑前,他停在了麵館前,走進去報了個數。   店員遞給他一把鑰匙。   應該是民宿吧,我們上樓去,進入到一個不大的房間裡。   他把我放在床上,盯著我看了一會。   看得我渾身發毛。   “叮鈴!”   那遭瘟的手機又來信息了?!   可我沒辦法看,祁懷卻掏出我的手機,劃拉了幾下。   按理說他應該是看不到的,我手機設了密碼。   但他的神情說明,不是這個結果,他已經進入界麵,看到了短信。   他看上去很生氣。   身體沒法動,為何心就跳的更厲害了?   我忐忑得等待他對我的宣判。   結果他拿著我的手機走到桌邊坐下,從口袋中取出什麼,開始搗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