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姐姐,保護好我(1 / 1)

半個時辰後。   後院浴室裡熱氣騰騰,隻穿了條褻褲的顧淮躺在浴桶裡緊咬牙關,全身青紫連成片,包裹身體的熱水呈現暗褐色。   對於武道修士而言,挨揍之後是服用淬體丹的最佳時機。   藥力由內而外散發,在熱水作用下淬脈鍛體效果極佳,可其中滋味不亞於上刑。   仿佛有無數鋼針遍布全身內外,每一處皮膚肌肉、經絡骨骼都在承受著劇痛。   紅袖與其說泄憤,更不如說是錘煉。   以她的修為,七品二階的顧淮抵不住人家一根小手指。   一品聖人、二品亞聖都是些超凡脫俗的瀟灑人物,大多隱居避世不問凡俗。   三品境界已是世俗間最高戰力,放到任何地方都是開宗立派的人物,故此被稱為大宗師。   顧淮很珍惜三品大宗師當陪練的機會,苦苦撐了半個時辰獲益匪淺。   隻是太疼了些。   浴室門一開,黑衣女步態娉婷著進屋,來到浴桶邊看著氤氳霧氣中呲牙咧嘴的俊美男子偷偷一笑。   小家夥果真變了。   丹藥品質越好,疼痛感也越強,能忍住不吭聲也算個男子漢了。   她俯身,手撫在他胸口膻中穴上稍加用力推宮過血,以促進藥力發揮。   “嗷……!”   顧淮終於忍不住,叫聲如殺豬。   “活該。”紅袖噗嗤一笑,手上推宮不停。   慘叫聲此起彼伏,聲音卻漸漸弱了,最終演變成某種哼吟聲,讓人心跳臉紅。   紅袖實在聽不下去,“閉嘴!”   “爽嘛,還不讓哼哼。”   趴在浴桶裡的顧淮閉著眼昏昏欲睡一般,嘟囔著:“好姐姐,往下一點。”   破境七品之後就沒淬過體,誰能想到劇痛過後的感覺竟是這般舒爽,其程度竟勝過被兩大花魁前後夾擊。   “啪”地一掌拍在他屁蛋上,紅袖怒道,“滾起來吧!”   “得令!”   顧淮腰腹發力,一個前滾翻躍出浴桶,帶起一片水花。   落地挺身之際,全身淤青紅紫已消失,頎長身材白皙精壯,褻褲卻濕噠噠裹在胯間,威武壯觀形態畢露。   紅袖臉蛋發燒忙轉身要走。   “姐姐。”   身後傳來顧淮的聲音。   “嗯?”紅袖停步沒有回頭。   “晚上我還要。”   紅袖“嗯”了一聲走出浴室,關門之際才意識到又被調戲了。   ‘這死小子真是狗膽包天!’   如果紅袖知道顧淮對女帝做過什麼,隻怕會重新評價他的狗膽。   豈止是包天。   敢給女帝塞小黃書的臣子前無古人,沒準兒也後無來者。   調戲讓人羞惱不已,可到了晚上紅袖還是給了,陪練後的推宮過血也做的愈發認真。   疼是真疼。   越疼淬體效果越好。   疼過之後的哼吟聲也越發銀蕩起來,氣得她隻得拿那挺翹的屁蛋撒氣。   一連三天,每天兩次。   一個想要,一個想給,可謂琴瑟和諧。   紅袖卻未發現對顧淮的忍耐度越來越高,也越來越喜歡這種感覺。   第三日晚上。   等顧淮穿好衣服走出浴室,她遞過去一摞東西。   顧淮接過來一看卻是請柬。   足有十幾份,材質有燙金紙、精雕竹片,還有一份金鑲玉請柬顯得十分奢華。   紅袖道:“你多日不回府,管家就送到這裡來了。”   顧淮翻了翻。   大多是狐朋狗友的請柬。   物以群分,京城小霸王身邊自然有一群紈絝子弟簇擁,當然對麵也有一大群。   躲在衙門裡八日沒敢回府,錯過了幾場花酒。   最後一份金鑲玉豪奢請柬卻是平郡王府送來的,明日是平郡王六十大壽,管家不敢怠慢才送到衙門來。   跟平郡王沒什麼來往,一年前搬家時平郡王府也送了禮。   倒是跟平王世子有些沒見過麵的梁子。   顧淮向書房走去,暗自皺眉。   按輩分平郡王是當今女帝的叔祖,祖上曾是親王爵位,因為某代平親王以嬰兒血祭煉延壽丹被下旨削藩除國、圈禁至死,子孫爵位也降了一等變成了住京的閑散郡王。   這一代平郡王褚禎是個機靈人物,二十年前還在孕期的先皇女帝意外登基,褚氏皇族內部極為抵觸,埋下了藩王作亂的禍根。   褚禎是少有堅定站隊先皇女帝的王爺,因此被重用,從那時起當了二十年的宗正寺卿。   宗正寺主管皇族事務,管理皇親國戚等等雜事,也有守護皇陵之則。   實權在握的王爺,六十大壽親自邀請一介弄臣,不去就不妥了。   可是……   ‘平王,作亂八王之一!’   八王之亂是背景事件,能記住的實在不多。   顧淮隻記著挑頭的主力王爺是藩國遠在塞州的信王,與京城的平王內外勾結,具體平王做了什麼一概不知道。   去是一定要去了。   這個內奸必須要除掉。   怎麼能拿到平郡王意圖謀反的證據呢?   他思索著一路來到書房,府中管家張樹寶瘸著腿躬身見禮,“淮哥兒。”   這是個四十多歲的漢子,滄桑麵容裡帶著一股軍伍氣息。   不叫老爺叫淮哥兒,此人與顧家有舊。   張樹寶跟顧淮父親是軍中袍澤,一起入選大內侍衛,北征時顧父戰死,他身受重傷又瘸了一條腿。   顧家沒親屬,無兒無女的張樹寶把顧淮當兒子看,隻是那時重傷垂死無力撫養孤兒。   當年顧淮住皇族善堂時,唯一月月探望給他帶好吃的就是張樹寶。   後來成了皇太女伴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能買到違禁物品也是張樹寶的關係。   有了府邸之後,顧淮就把張樹寶接到家裡成了管家,算是唯一知近的人。   “張叔,明日上午你來接我。”   顧淮示意他坐下,“另外今晚你回去安排一下,府中除你和嬸娘之外的所有人發兩年月例銀子,然後全部打發回原籍,多給盤纏,不用替我省錢。”   “……!”   張樹寶十分詫異,“這、這是……”   顧淮也不解釋,擺擺手示意他“照做吧”。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平郡王的例子就在眼前,家裡那些奴仆下人尤其是丫鬟美姬都是別人送來的,不打發走他都不敢回家。   家主有命不得不從。   張樹寶瘸著腿離去,暗嘆淮哥兒跟從前不一樣了。   怎麼說?   壯士斷腕,大將之風!   他早就看那些狐媚子不順眼了。   管家離去,燈影裡冒出“鬼”一樣的紅袖,美眸上下打量著他好像不認識一樣。   從那日起顧淮就變得神神秘秘,一改從前眠花宿柳的惡習,刻苦練功發憤圖強,如今連家裡那些俏丫鬟、美舞姬也不要了。   “你要乾什麼?”紅袖忍不住問道。   “當然是為陛下拋頭顱、灑熱血了。”顧淮笑道,“姐姐,明日你跟著我不要離開。”   “做什麼?”紅袖對“姐姐”這樣的字眼已不在意了。   顧淮陰冷一笑,“我有預感,明日必有大事發生,伱得保護好我,別讓我丟了小命。”   紅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