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本宮的小夫君1生平安(1 / 1)

很難說清意海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所在,到底是不是一個空間也沒有定論。   佛、儒、道、妖、魔、鬼以及諸子百家各個修行體係對意海的解釋也各不相同,據說上古時期的修行者也曾為這個爭論不休。   不過每個修行者都會有意海,與丹田、炁海、雪山、脈輪等等諸多名詞一樣作為踏入修行品級的標誌之一而存在。   意海是個人意念之地算是個公論。   然而此時的顧淮有種荒謬感,個人意念之地快成了菜市場,塞進來半個關九,又來一位娘娘,再來一人就湊齊一桌麻將了。   那點金星是娘娘上次來時留下的印記,他能感受到那是一扇門。   敲一敲,就會請出一位上古帝王般威嚴的娘娘,也曾設想過娘娘也能推門而入。   但沒有想過娘娘會在此時現身。   是串門碰巧遇上了,還是仿佛一隻偷窺的眼睛始終在監視著一切,顧淮也不知道,隻是感覺到娘娘的現身讓一顆懸起來的心落地了。   虛空中那點金星驟然亮起,金色光芒在轉瞬間照亮了整個意海。   光芒所到之處冰雪消融冰川融化,晶瑩森林般遼闊的冰柱群帶著不甘與委屈迅速化為無形,白茫茫一望無際的冰原飛速消失。   有如狂風卷走了遍地落葉,又像海浪抹平了沙灘上頑童留下的城堡,虛無空間中一切歸於無形,唯有金色光芒普照,還剩下一個身軀快速融化的半邊巨人。   “你是誰!”關九縱聲狂吼著,卻發現金光仿佛一種奪命桎梏,身體連動一動也做不到。   虛無中驟然放亮,娘娘顯出身形。   依然是上次那身質樸上古帝王裝扮,端莊高貴的極美臉龐上依然透出萬般威嚴,隻是那雙眼眸是黑色的,沒有放出令人驚恐不已的金光。   她輕輕邁了一步來到近前,沒有搭理詭異的半邊人,那雙極好看的眼眸隻瞪了顧淮一眼,卻帶出幾分幽怨之感來。   既像責備也像嗔怪,仿佛在說‘這麼大的事也不叫我,非要等著本宮主動來救你。’   “參見娘娘。”   虛無中,顧淮單膝跪倒以大虞禮節參見,好像見到了褚南楟。   “起來吧。”   娘娘“哼”了一聲,“再有下次,本宮可不救你,倒要看看你舍不舍得死。”   “還沒伺候好娘娘,在下哪裡舍得死。”顧淮一副嘻皮笑臉的樣子,起身恭恭敬敬地站在娘娘身邊。   卻從剛才的話得出一個結論,她果然始終觀察到自身意海。   “咯咯”一聲嬌笑,娘娘玉手掩口,又瞪了他一眼端莊高估的臉上卻顯出羞紅意味,仿佛回憶起了什麼令人臉紅又愉悅的事。   “這麼多天了也不來找本宮,是不是又被什麼狐媚子勾搭走了?”   “哪裡有。”   顧淮忙躬身答道,“在下心思都在娘娘吩咐的差事上,已十餘日不知肉味,哪有什麼心思被狐媚子勾搭。”   說起正事,娘娘也點頭,“細雨閣的事做的還算好,算你老實。”   這邊兩人有說有笑打情罵俏,那邊的關半分已在極短時間內變成了普通人大小,隻是身子仍是半邊。   “女人!”   關半分怒吼,一隻眼睛狠狠盯著娘娘,“你到底是什麼人!”   娘娘這才轉頭看過去,嬌艷上顯出些許怒容,似乎被打斷跟顧淮的談話感到惱怒,“區區小兒不配知道。”   言罷揮了揮袖子。   虛空中那點金星再次放出光芒籠罩住半邊身體的關半分,卻像有無數利劍紮進他半邊胸膛,又像被架在火堆上炙烤,他縱聲哀嚎,身體像融化了一般越來越小,聲音也越來越微弱。   沒多大工夫,關半分已魂飛魄散隻留下一團小小冰藍色火焰。   “區區殘魂而已,伱看看,多容易對付,哪裡需要跑來跑去的那般費事。”娘娘又嗔怪地瞪了一眼顧淮。   手指一勾。   小小冰藍火焰飛入顧淮手中。   他卻愣愣的,沒有想到一代天驕處心積慮躲在冰神魄裡,就這麼乾乾脆脆的死了,連句遺言也沒能留下。   說出玲瓏塔藏在哪再死不好嗎。   顧淮搖頭嘆息,看著手中的冰藍火焰問道,“這是什麼?”   “上古九天玄冰化靈而成的冰髓炎。”娘娘道,“威力有點弱,還算適合你。”   原來還是冰髓炎。   顧淮自動忽略了後半句,問道:“此人怎麼會把魂魄藏進冰髓炎裡?”   “一種秘法而已,也或許是他獨創的。”娘娘笑道,“以當今的劃分法,此人修為已達到二品境界,天賦可比你好多了。”   顧淮尬笑不語。   記得背景故事裡的關半分十五歲成為三品大宗師,並沒有說明死時多少歲、什麼修為,二品亞聖也不算稀奇,一代天驕般的人物自然比不起。   娘娘噗嗤一笑,安慰道:“你也別氣餒,本宮不是賜你禮物了嘛。”指了指虛空中的安靜金星,“好好用它,本宮難得喜歡你,又怎會給你虧吃。”   “拜謝娘娘。”   顧淮深施一禮。   這話上次也說過,隻是不太敢信,這次不一樣了,他已感受到那點金星大有妙用。   “平身吧。”   娘娘伸出玉手托著顧淮的臉頰不鬆手,愛惜地摸了摸才放手,“本宮走了,有危難時呼喚便好,你是本宮的小夫君,自然護你一生周全。”   “拜謝娘娘。”顧淮再躬。   娘娘一步跨出,忽又回頭笑道,“對了,褚禎過幾天會以宴請名義約你見麵,戲不要演砸,不然本宮可是不依的。”   說完嬌笑幾聲,身形消失。   留下那點金星依舊。   顧淮不明白“演戲砸鍋”指的是什麼,上次也是這樣,娘娘的話隻說一半,透漏出一些信息卻不多,帶著某種考驗的意味。   想了一會兒他微微搖頭,看向手中冰藍色的冰髓炎。   名為火焰實則溫度極低,魂炁一吐一收,冰髓炎融入體內歸於丹田,小腹中倒有種溫溫熱熱的感覺。   這一次沒有再出現任何異常情況。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顧淮雙眼微閉,心神脫離意海回歸身體,再睜眼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兩雙大眼睛。   “乾嘛!”他嚇了一跳。   紅袖伸手過來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摸了摸臉,才放心地看向風蕭蕭,“真好了,不信你摸摸。”   風蕭蕭連連搖頭。   紅袖摸得,自己可摸不得。   其實不用說,滿屋寒意散盡冰霜褪去,隻是幾盆被凍壞花無法復原。   顧淮身體表麵的冰晶也融入了身體,手中的團形冰晶也不見了,說明他成功煉化那寶物。   過程實在嚇人了些。   隻是,他身上隱約散發出來的炁息變得更加熟悉,甚至帶著幾分親近好像最親密的熟人。   這種感覺讓她感到有些羞恥恐懼,下意識地後退兩步離得顧淮遠一些。   “屋裡怎麼有點涼?”   顧淮起身走了兩步,“門怎麼也壞了?”   一旁張樹寶看了看紅袖搖頭苦笑。   原來剛才發生了什麼,淮哥兒竟不知道。   張樹寶瘸著腿向外走,嘴裡喊著小廝。   廊下跑來滿頭是雪的小廝,來到門外卻躬身道:“老爺,永平門駐守旗官帶著一位姑娘在府外求見。”   屋中幾人相互看了看,都有些納悶。   如今已是深夜,守門軍卒歸五城兵馬司管轄,旗官三更半夜的怎麼會來顧府求見?   顧淮點頭,小廝跑去傳話。   很快,一名挎刀小旗官來到堂下,身後跟著的童顏女孩兒臉蛋凍得通紅,竟是寧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