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都是分身(1 / 1)

“我曾聽醫者所雲,鹿血有化瘀壯陽之效,不知這血鹿可是鹿血之意?”頓了頓後,陳無疾又問道。   對麵周侯生聽後,露出了吃驚之色:“哎呀,看來道友對丹道真是了解不多啊?”   陳無疾回道:“的確如此,還請賜教?”   周侯生起身,在廳堂中來回踱了幾步,那道童雙喜就像個木頭人一般,呆立不動,陳無疾又不由得朝他多看了兩眼。   “也罷,今日那我就為道友說說,鹿血乃梅花鹿之血,不過是凡品罷了,而血鹿乃是我玄門之物,凡夫俗子不可得也。”   “血鹿者,當挑選一頭幼年麋鹿,此鹿需得生於陽時,成於山陽,多食於陽,總之就是要精心喂養,以壯大體內之血氣;待其成年後,再將置於丹爐之上,取一根銀針刺入心臟,放出其熱血。”   “丹爐之上當布下陣法,此陣法名為極樂,可持續汲取四周精氣入麋鹿之體,確保百日之內不吃不喝也能一息尚存。隻要麋鹿不死,它的心頭熱血就會源源不斷地進入丹爐,再配合上煉丹之人不斷煉製,方能成這血鹿;當有了血鹿,丹藥就好煉製多了。”   陳無疾還是第一次知道,煉製一枚丹藥如此復雜,須知一頭麋鹿成年也要幾年了。   “銀陣刺入心頭卻不死,如此說來麋鹿要活活遭受百日之苦?”一旁的雲熾感慨起來。   周侯生則是笑笑:“雲姑娘不知,那呦呦鹿鳴若是叫不了百日,此丹藥可就失敗了。”   雲熾道:“那這也太殘忍了,這丹藥我還是不要了吧?”   周侯生繼續笑道:“我看雲姑娘還是太年少,若是陳道友這樣的修為,就不會如此想了。”   此時,頓了半點的陳無疾開口道:“天地萬物,皆有其用,隻管來用,何顧其思,道友說得一點都沒錯,隻是如此貴重的禮物,怕是不敢收了。”   聽到是對自己的認可,周侯生更是大笑起來:“道友請放心,丹藥煉製起來雖麻煩,但一爐也能出個十幾枚,不算是特別貴重。”   “如此,就卻之不恭了。”   聽到陳無疾應允,雲熾沒再說話。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後,陳無疾有意提起了神木教。   “我本來是要一路往東南,可不巧遇到了大成朝廷與神木教的爭端,阻擋了去路,沒辦法就隻能在山丹待上一年半載,道友居於山丹日久,該對神木教十分了解吧?”   周侯生微微思索後,冷笑了一下:“哼,什麼神木,不過是一群逆天而行的暴徒罷了,他們能翻騰起什麼浪花,最多一年就可以平息。”   他對神木教是頗有微詞,不像是此中人。   陳無疾不知想到了什麼,又看了一眼木頭人似的雙喜。   “哦,看來道友知道神木教要撐不住呢?”   周侯生回道:“殺人害命,逆天而行,所過之處百姓無一幸免,這種修煉之術是天道所不能容,覆滅乃是遲早之事。”   陳無疾頓了頓後又道:“道友說得極是,我就曾見過神木教所到之處,盡是累累白骨,如此之道必不長久,那不知道友又信奉的是什麼?”   周侯生不假思索道:“天地五行,成我聖軀,三魂七魄,驅使陰陽……。”   聞之,陳無疾微微色變。   在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麵前的周侯生到底是誰?   雙喜不說話,看起來也是呆呆的,因為他壓根就是一尊傀儡,與陳無疾那夜斬殺的道姑一樣;他本人對神木教無多少的好感,皆是因為他壓根就不是神木教的弟子,而是出自銅屍大宗;方才所說的這段話,在王煥所留的功法上有一模一樣的。   銅屍大宗以陰陽五行煉化自身,煉化傀儡,成就鋼筋鐵骨一樣的身軀,再將自己神魂一分為多,利用陰陽二氣來驅使傀儡,其修為到了高明之處,傀儡就是另外一具完完整整的分身。   “道友在想什麼?”   見到陳無疾出神,周侯生湊上來問道。   陳無疾乘勢嘆了一口氣:“唉,難怪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我所修乃是劍道,其殺敵雖強,但遠不如道友這般博聞廣記,此天地五行還是頭一回聽說。”   也許是看到他的感慨十分真切,周侯生打消了疑慮:“這麼說來,道友修煉至今,都是獨自一人了,這樣也好,日後道友也就有了更多的時間,來與我論道了。”   陳無疾點頭:“正是。”   ……   離開莊園時,周侯生很是熱情地將兩人送到門口,要不是他們執意推辭,對方都要吩咐雙喜駕著那輛華貴的馬車,一路送回到城中了。   走在官道上,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陳無疾低著頭思索,雲熾則回身望了一眼,見到那座莊園徹底消失後才說道:“公子是真要我服用那什麼丹藥嗎?”   看得出來,她很是介意。   陳無疾笑笑道:“不必,這丹藥再好,也隻是一種修行的手段、一種可利用的工具罷了,你若是實在不喜歡,就別服用了,我剛才隻是順著周侯生、在迷惑他呢。”   迷惑?   看得出來雲熾現在就很迷惑。   “可我也沒看到公子與他有什麼實質性的對話?”   陳無疾道:“剛才在他說出天地五行之時,我就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有沒有實質性的對話並不重要。周侯生並非神木教的餘孽,而是出自銅屍大宗。”   銅屍大宗!   雲熾原先聽陳無疾說起過,對此倒也不是很陌生:“公子,村頭那放牛的老伯可是說了,周侯生世代居於此地,又如何是銅屍大宗的弟子?”   陳無疾搖搖頭道:“誰說他是真身了。”   雲熾詫異起來:“公子是說他隻是一具分身?”   “對的,一具很高明的分身,皮相雖是這座莊子的主人周侯生,但骨子裡早已不是了。”   想到此,雲熾又道:“公子,你說那雙喜會不會也是……”   “沒錯,他也是傀儡,我雖不便施展魂絲探查,但其行為舉止已能判斷出來。”   雲熾皺著小臉道:“這豈不是說來會很麻煩,那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望著前方山丹城池,陳無疾緩緩道:“既然他們一直藏著掖著,那我也隻好敲山震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