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之學,自古有之。 民間有陰陽師專門替人勘探風水,搜尋寶地,修的正是這風水學。 按照陳無疾的理解,那便是天地萬物,皆由氣機所化,有些氣機害人,有些氣機養人,若是能尋到養人之處,那宅中之人便能時時頭腦清晰、身體強健,不管是讀書還是經商,都能做得不錯,這樣的家宅自然也就成了福地。 今日他就要用這風水之利,尋遍全城,看看那鄧士元的巢穴,到底在何處。 …… 夜色繚繞,巨大的月亮懸在山丹城上空。 這是一個明亮的夜,天地間的一切都被皎潔所覆蓋,就像是蒙上一層輕紗。 此時的陳無疾正如一個黑點,漂浮於縣衙上空,那高大的暗紅色的影子,一直在他的身後飄蕩。 細說起來,這還是司徒謹傳授給他的辦法。 山丹縣城的格調與桃源縣一般無二,都立於平原之上,城墻也是四方四正,縣衙就是整座城的正中,那千絲萬縷的魂絲從那強大的真魂中而發,朝著四周蔓延。 他這是將自己化為一座燈塔,去搜尋那黑暗之處。 有些事情你不去做,就永遠不能激發出潛力,陳無疾也是第一次見識到,自己的真魂原來可以這般強大。 不管是瞌睡人的鼾聲、還是鳥巢裡的鳴叫,甚至是草木的生長、清風的吹拂,都能有清晰地感知,仿佛他神魂所能探查到的地方,都成他的領域。 隨著陳無疾的用力,魂絲在一點點地朝著邊界延伸,身後的真魂虛影也是越來越高大,越來越趨於虛無…… 漸漸地,陳無疾開始感受到了吃力,說明他的神魂快到了極限。 不過到現在為止,他什麼都沒有發現,隻好咬牙繼續用力,處於他丹田裡的真元,正順著他的任督二脈湧向靈海,其後再被真魂所吸納,去探索更遠的地方,身體所有的機能都被激發出來。 又不知過了多久,頭腦也開始有些暈乎乎的,就像是以前生病時大腦缺血。 隻怕是要到他的極限了。 陳無疾沒有輕易收功,還是在擴大搜索範圍,從一條街到很多街,從一開始的衙門到覆蓋了半個城池,當頭昏腦脹成為習慣後,他竟然獲得了一絲清明,處於靈海中的神魂,也發生了變化,神魂探索也不那麼費勁了! 終於…… 熟悉的氣息傳來。 那不是在人口密集的城南,而是在城北,完全推翻了陳無疾原先的推斷。 “往往最不可能的地方才最可疑!” 他想起了司徒謹的提醒。 當布局於四方的魂絲鋪天蓋地地收回時,陳無疾已落在了街道上。 經此一事,他的靈魂之力有了不少增長,又掌握了一門神通。 [萬妖圖錄] [狀態:已覺醒] [離陽劍訣(2001/5000) 阿鼻十獄鎮魔訣(3000/50000)] [神通:阿鼻之焰(914/1000) 天地無極(500/3000)自悟] [境界:潛龍入淵,大道歸元] 果然,將麵板打開後,上麵多出了一種神通來,後綴自悟兩個字;至於這法門的名字,則是萬妖圖錄自動生成,倒也是貼切,上麵進度上限有3000之數,在所修煉的神通當屬最強。 長吸一口氣,陳無疾恢復了些許真力,奔著城北而去。 年關過後,十五跟前,按照山丹縣的習俗都要唱大戲,每年都會由當地官府舉辦,富商捐錢,是方圓兩百裡之內的一大盛事,今年天下雖是多災多難,可依舊沒有能擋住山丹縣百姓祈福的熱情。 每年大戲都會在位於城北舉行,陳無疾正是站在這裡。 眼下臺子還沒有全部搭建起來,數百根的木頭堆放的到處都是,其上麵濕漉漉的,看著還十分新鮮,就像是被剛剛砍伐下來的,濃濃的木行氣息與血腥味就是從這上麵傳出。 看到這些,一切都明白了。 這些木頭全部都是從城外砍伐而來,若是鄧士元有心的話,完全可以提前做手腳,將其變成陣法;而且這大戲一旦唱起來,城中一半的百姓都會集中到這裡,那時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目的達成。 陳無疾走上前去,將手貼在截木頭上。 咚咚! 是心跳的聲音,再換上一截,依舊是如此。 青龍劍從後背抽出,運足氣力一劍斬下,數十根的木頭齊刷刷地斷掉,這裡麵不是什麼木頭紋路,而是一塊塊的爛肉,強有力的跳動就是從這裡發出! 青龍劍再度劈下,數十根斷掉的木頭也一樣是如此,再換一堆也一樣是如此。 此木為何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如何煉製,陳無疾一概不知,他隻清楚一概留不得。 嘩啦! 又是阿鼻業火施展出來,淒厲的慘叫劃破了整個黑夜,一團團的滾滾黑氣在阿鼻業火上空漂浮,裡麵是一隻隻的手、一顆顆的頭、一具具的屍體…… 又是鬼氣! 他瞬間懂了,這些木頭是如何來的。 神木教手段殘忍,將活人的屍體煉製成這一節節的木頭,形成神木的陣腳,冤魂會被收集起來,煉化成一團團的鬼氣,被驅使著進犯城池。 也不管會不會驚動到其他人,陳無疾竭盡全力施展阿鼻業火,頃刻間所有的木頭燃燒起來,火勢之迅猛連上空的鬼氣都被撲下,霎時間整座城池都被點亮了一半。 縱是如此,也沒有看到任何一個疑似鄧士元的人! 竟然還不出來。 “走火了!” 不多時候,被驚動的百姓越來越多,他們奔走相告滅起火來,但不管澆上多少的水,隻要木頭沒有被燒完,火勢就一直滅不了。 “公子!” 連玄天城隍也趕到了陳無疾的身邊。 陳無疾轉過頭道:“我找到了,這就是鄧士元真正的意圖。” 玄天望了過去,她也察覺到了氣機不對。 “公子可有見到其蹤跡?” 陳無疾搖搖頭:“未有”。 這一把大火燒了許久,驚動而來的官差將周圍的百姓隔開,任憑火焰將木頭燒完後自己熄滅。 始終不見鄧士元蹤跡,陳無疾回到院子裡,見得四下裡空蕩蕩後,心頭猛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