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鬆思索道:“大寨主那邊倒不用擔心,二寨主也能應付,就是不知道三寨主與四寨主,是不是能擋得住。” 山崎琢磨,“沒必要殺三寨主和四寨主,而如果他們都以類似的方式死了,隻會惹人懷疑。” 木鬆點頭,“說的沒錯,寨子裡多的是機靈人。” 山黛嬉笑道:“算了,我不想了,動腦子的事情,還是讓義父和哥哥去解決吧。” 山崎和木鬆好笑,又討論了一陣。 說到吃完飯,木鬆去找寨主,提醒他們小心肖家居心叵測,不過沒說以後的事情。 四位寨主其實也看出來了,隻不過同樣沒辦法應付,這樣的陽謀。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慢慢應對。 …… 另一邊。 肖家已經在拉攏人了,肖家大廚用美味佳肴,迅速博得這些苦力營出來之人的好感。 肖家人到處與人交流,增進好感。 不過肖家也有不喜歡這樣的,他們躲在林子裡,拿著分發的糧食,邊吃邊抱怨。 領頭的是肖家長孫肖英,一個相貌英挺的弱冠少年。 肖羽發現他們聚會,過來看看,聽到他們說話,頓時皺起了眉頭。 諸人看到肖羽,頓時尷尬了,紛紛離開,留肖英去應付。 而肖英眼看沒人了,不滿的向肖羽埋怨。 “爺爺,我我知道我們如今落難了,但又何必對這些草民卑躬屈膝,曲意逢迎!” “這叫懷柔,平易近人,禮賢下士,你若連這個都不懂,就不要插手事務,好好練功。” “我懂,可就是不自在。” “能屈能伸方是大丈夫,欲成大事不拘小節,這些話不是用來說的,是用來做的,你還小,自小又錦衣玉食,一時做不到這些,也不怪你。” 肖英心中也軟了,“我就是不服嘛。” “那位木鬆說的好,如今是亂世,不講道義,隻論拳頭,拳頭不夠大,不服也得服。” “他有那麼厲害嗎?” “天下學武之人不計其數,當今朝廷不準人習武,也就沒有分品階,江湖之中也就不講究了,不過我跟你說過前朝之事,那時候是按九品論。” “嗯,我知道,爺爺您是三品。” “木鬆能夠淩空虛度三百丈,肯定已是一品高手,甚至超過了一品。” “怎麼可能!一定是騙人的把戲,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他!” “有誌氣,那就好好練功,你天姿卓越,自小打好根基,一定能夠達到一品。” “是。” …… 第二天。 對山崎和山黛來說,有個好消息,隊長包惠去幫忙了,小隊暫時各自練功。 沒人管,那真是一身輕鬆。 不過有個壞消息,木鬆發現兩人閑下來,把兩人拉入了隊伍裡麵,讓兩人幫忙開荒種地。 黑熊寨上下一萬多人,老老少少一起開始忙碌。 木鬆的地盤,在東岸的山坡上。 離安放投石車的寨門有四裡多,離河岸有兩裡。 山坡下的河灘,就是將來的田地。 河灘上的草,沒辦法割掉,隻能燒掉。 一把大火過去,無數水鳥小獸,到處奔走。 大火燒完,留下無數焦黑的東西。 山崎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他反正不舒服。 說的好聽點叫悲天憫人,說的難聽呢,叫多愁善感。 自己都活不下去了,又怎麼能管鳥獸呢? 弱肉強食,莫過如此! …… 黑熊寨的大名傳遍大江南北,各個寨子都知道,黑熊寨屢次大破官兵,還俘虜過五萬私兵。 有四五千重甲,五六萬輕甲,五六萬兵刃,五六萬戰弓,一二百萬箭支。 沖著黑熊寨的名頭和實力,投奔黑熊寨的人絡繹不絕。 羅黑熊表麵高興,內裡其實要瘋了,他一點也不喜歡跟人打交道。 二寨主勉強還能應付,不過也頭痛,感覺臉都笑得僵硬了。 不過江湖好漢也帶來了消息,懷安王上書為兒子請罪,朝廷下旨安撫,送了許多物資,還下旨賜婚。 還有就是,詔討司衙門的牌子出現在池州,在黑熊寨東方,江下遊二三百裡。 …… 春末。 山崎在田裡一邊農乾活兒一邊吐納,突然聽到一個高聲。 “木鬆何在,聖手門特來討教。” 循聲望去,山坡頂上站著幾個人。 木鬆在田間巡視,見此也就躥了出去。 “木鬆在此。” 田間眾人紛紛行動起來,去湊熱鬧。 實在是,日子太無聊,除了挖渠就是耕地。 山崎則去找山黛,她在河邊練功,順便釣魚。 她一個女子,沒有人說她偷懶,隻是背地裡都說她懶,遊手好閑,不是能持家的。 對此山黛倒是不計較,她可沒想嫁人持家,從來沒想過。 想的都是,哥哥山崎伺候她,她最多幫忙打下手。 …… 山頂。 一行五人,神情都很倨傲。 麵對圍上來的眾人,也沒有半點退縮之意。 有一些認得他們,叫出了名號。 年長的清瘦老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是聖手門刑堂長老,一身黑袍,顯得威嚴而陰森。 胖老頭是聖手門執法長老,一身灰袍,顯得有些猙獰。 兩人一個繼承綽號血手,一個繼承綽號邪手,都是殺人如麻的家夥。 兩個英俊的中年人是聖手門左護法和聖手門右護法,都是麵白無須,口蜜腹劍之輩。 要知道這兩人一個繼承綽號魔手,一個繼承綽號妖手。 還有一個留胡子的中年劍客,來自毒劍門轉化來的聖劍門。 是當今聖劍門長老,綽號長風劍,真實情況不明。 木鬆到場後也不客氣,“各位有何事?” “聖手令可是在你手中?” “應該是扔了。” “找死!”執法長老邪手直接上了。 木鬆也推掌而上,隻不過臨碰掌之前,一對衣袖突然碎了,兩條布如狂龍出海一般,直搗邪手的前心和麵門。 以兩儀心經內功打底,纏絲勁與流雲水袖的變招,另外還加上一點別的。 可以說是上次手受傷之後,天天溫養手部經脈,破而後立,水到渠成練出的絕學。 對邪手來說,這突然而來的變故,是始料未及,不過卻剎住了步子,移形換影挪開。 人走了,不過血留下了。 邪手捂著喉嚨,喃喃的念叨,“無、無形劍氣!” 滿臉驚恐憎惡,仇恨不甘,無數表情在一起,臉都扭曲了。 因為他知道,他死定了! 哪怕捂住傷口也無法止血,血從指縫中往外汩汩的流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