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鬆說道:“魔心宗專門乾好事,然後把好事變成壞事。” “比如之前,戰場上突然倒戈,逼迫大家一起行動。” “同時,他完全不管,大家是不是能夠及時過來營救家眷。” “大家想過沒有,若是來不及馳援,會是怎麼樣!” 曹通反駁道:“胡說八道,我的妻族也在這邊。” 木鬆繼續,“之前在安江聯盟,安盟主本已經答應離開,但卻突然變卦。” “想來就是他進了言,說有許多人,隻要有兵器,就能擋住官兵的進攻。” “安盟主被說動了,這才有了反復之事。” 曹通大叫,“我沒有,你血口噴人,木鬆你仗著武功高,隨意殘害盟友……” 木鬆打斷,“現在,他救了數萬苦力,給了他們希望,卻沒能力帶他們離開,分明要他們死在路上。” 曹通辯解道:“荒謬,我就是可憐他們,至於辦法,可以慢慢想啊。” “嗬嗬,這就是你最大的破綻。”木鬆說道,“長德幫的各位,你們好好想想,他平常也是這樣瞻前不顧後的嗎?如果是,你們為什麼會推選他當幫主,許多江湖人還唯他馬首是瞻?” 長德幫與江湖人麵麵相覷,曹通平常還真不是這樣的人,正是因為他睿智,大家才信服他。 風湖寨甘賢笑道:“我就說嘛,這家夥有問題。” 木鬆說道:“如果我沒猜錯,他到長德幫以後,表現優異,長德幫表麵上越來越好,但長德幫的麻煩越來越大。” “最終老幫主死了,長德幫被官府剿了。” “如果沒有猜錯,長德幫本來是有機會逃的,但最後沒有逃,反而死了不少人。” 長德幫亂了,紛紛叫了起來,“該死的,殺了他,殺了這個魔崽子!” 木鬆看著曹通,“不管你承認不承認,我反正是認為,你是魔心宗的人,亂局之中,就算錯殺,我也認了。” 曹通氣苦,“我看你才是魔門之人。” “我現在是黑熊寨的人。”木鬆說道,“你要沒話說,我就送你上路了。” “常勵你過來……” 曹通還想說話,木鬆墊步上前一劍封喉。 常勵怒喝,“你!”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不過他的善言還是不聽的好,魔心宗擅長拋誘餌,安排人順著他的意思走,你若聽了,就又會橫生枝節。” “我姐夫至死都沒有承認過,分明是你在冤枉他。” 木鬆思索,“這一點,你可以去問你姐姐那邊的人,尤其是丫鬟女仆,她們在這裡有的是時間回憶過去,一定能發覺曹通的不正常。” “好,我這就去問,如果她們都說我姐夫沒問題,我長德幫一定會找你報仇。” “別拉著長德幫,你這話怕是跟曹通學的,你怕打不過我,便拉著長德幫當墊背,其心可誅。” 木鬆這話出口,獲得許多長德幫的人贊同。 “木兄這話說的沒錯!” 長德幫如今也有些亂,理不清楚前事,正因為如此,他們還不想和木鬆為敵。 木鬆武功太高,他們這些殘兵敗將,跟木鬆單打獨鬥根本不是對手,跟木鬆群毆也擋不住木鬆逃跑。 木鬆到時候天天襲擊,夜夜殺人,他們一個都活不了。 常勵也意識到了,環拱手賠禮,“是我說錯了,我姐夫的仇,我會自己報。” 這態度,讓眾人沒話說。 木鬆不管他,請甘賢幫忙,通知下去,所有人放開了吃,吃飽了就睡,睡醒了下山。 “下山?敢問木兄,我們怎麼走?” “這些罪民苦力,我也不忍見死不救,隻能把按曹通的意思,讓這場戰火燒得更旺。” “這個,在下沒聽懂,還請木兄明示。” “攻城搶糧。” “啊、啊!” “放心,隻是做個樣子,我會先進城劫持城主。” “原來如此,那就有勞木兄了。” “好說,我晚上就走,你們務必天亮過來。” “明白。” …… 山下是昌山城,沒有守衛,隻有官府衙役,不過他們也是混日子。 城裡城外井然有序,出了事,他們就當沒看到。 貴族欺負人,他們不敢管。 貴族被人欺負了,不用他們管,貴族的家丁數量是他們的幾十倍。 他們的任務就是掰指頭算日子,到處揩油,替補家用。 木鬆沒有走城門,不想跟守門的衙役扯皮,所以直接翻墻。 城墻好幾丈,不過攔不住一般的江湖人。 木鬆輕輕鬆鬆就過去了,然後把劍藏於背後,負手去逛街。 十年沒在城裡晃悠了,木鬆聽著嘈雜的聲音,總能想到過去的事情。 木鬆好不容易收拾心情,眼看天色差不多了,走進了花樓。 住店要路引,雖然木鬆多付錢,也能夠住進去,不過會拖累人家。 花樓則不會有人問來歷,出了事也不會查封,畢竟後麵都是貴族。 …… “哎呀,大爺……” “甭囉嗦,我心情不太好,找個雅間喝酒。” 木鬆沒有多說,直接使金子。 “哎呀呀,有錢的大爺一位……” 木鬆進了雅間,藏好劍,然後挑了兩個姑娘欣賞舞蹈,再跟她們喝酒。 喝到夜裡,把她們灌醉了。 木鬆拿上劍,跳窗跑了。 去城主府,把睡得正香的城主敲起來,跟他秉燭夜談,談人生,談理想,談糧食。 早上,數萬罪民苦力圍城,把城裡人嚇了一跳。 木鬆帶著城主去發布命令,開倉放糧,不是官倉,是城主家族的私人倉庫。 米糧與鹽都是袋裝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以小車推行。 數萬罪民苦力推著東西走了,木鬆到傍晚才走,直接是淩空虛度。 城主看傻了,也絕了追擊的心思,按部就班的通報。 …… 欺負附近沒有官兵,隊伍沿著官道走。 兩百多裡,走了五天,從安江州的州城繞過去,在安江邊上的竹林紮營。 伐竹子造木筏,換水路去安江聯盟。 路過官兵大營,他們還沒走,十五天還沒到。 木鬆琢磨著正好圍了,讓他們交出兵器。 官兵已經沒了士氣,直接拔營跑了。 木鬆自然沒追,帶隊回安江聯盟。 安江聯盟的老弱婦孺已經走了,留下接應的眾人,看著鋪滿江麵的木筏,也是目瞪口呆。 …… 大隊人馬從水路往上遊,然後扛著竹筏上岸。 不走陸路,北上百裡,進入池江。 同時故技重施,一路劫持旁邊小城的城主,各要了一批糧食與鹽帶走。 其實帶的糧食已經夠路上吃了,但黑熊寨沒有那麼多糧食能夠讓幾萬人度過冬天,隻能順手牽羊了。 幾萬人順流而下,抵達池州州城,算是在詔討司的臉上,狠狠的刷了一巴掌。 再沿江往上走,勒索了沿江的兩個小城,帶著糧食一路返回黑熊寨。 一路都沒有人出來追殺,大貴族沒動,官兵動不了。 周圍幾路都沒兵了,更不要說湊出足夠的數量。 最後隻能眼睜睜看著竹筏,拐入黑熊寨所在的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