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敵人還是用毒,他手邊的人都不是單打獨鬥的好手,接觸多了毒,很快就會出事,自己都顧不過來,更何況去救人! 木鬆此時不得不承認,他的堅持確實錯了。 明明知道你堅持江湖道義,但沒有人跟你講江湖道義。 明明知道你對敵人仁慈,那就是對自己人殘忍。 明明知道你不殺死敵人,敵人就會來殺你。 明明知道你放過敵人,敵人並不會領你的情,敵人會想盡一切辦法殺了你。 明明知道你不先下手,敵人必定會先下手。 明明知道,卻不去管敵人。 此時此刻敵人得了先手,卑鄙無恥的在除夕新年之夜襲擊,把他們按在地上打,他們連躲都困難。 黑熊寨七萬人,這次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喪命。 他們從東到西,一路逃亡上萬裡,幾經殺戮,險死還生,為的就是死在他鄉嗎! 那他們之前做的一切,有什麼意義! 木鬆想得咬牙,招呼大家移動,順著上風位走。 “木鬆在此,敵人數量不多,請大家冷靜下來。” “大家從屋頂上撤離到上風位,然後向河邊跑,在河邊聚集,聯手防禦。” 木鬆放聲高喊,聲音在木鬆營內傳播,確實讓許多人鎮定下來了。 木鬆一路走一路喊,很快有人來匯合,有的還帶來了兵器甲胄和弓箭。 而在他們後麵追殺的人,等待近前二三十丈,也就撤了。 隨著人手增加,隨著弓箭增加,木鬆讓常勵帶人建立防線,他則帶隊去救人。 沒有更好的辦法,常妙,於盈,褚蘭,梁瑜四位夫人隻能讓木鬆去,千叮嚀萬囑咐的讓他小心。 木鬆也不敢大意,披上了重甲,拿上了盾牌。 木鬆聽著呼救聲,哭喊聲,打鬥聲,指揮隊伍前進,去有動靜的地方救人。 而走在營地裡,木鬆感覺很糟糕。 因為許多人家都是大門緊閉,悄無聲息。 裡麵的人並沒有逃跑,而是全部中毒,都死了。 毒這東西,用來殺戮,當真無解。 木鬆聽到腳本聲,很快發現是一個武功一般的婦女,她衣衫不整,披頭散發的跑著,抱著一個繈褓中的嬰兒。 想來是已經睡下,驚醒之後,披上衣服,帶著孩子,匆匆忙忙的跑了出來。 沒有發現有人追她,不過還是有兩個人上去接應,用盾牌護住她身側。 “多,多謝木鬆先生。” “不客氣。” “求求木鬆先生,救救我孩兒!求求先生……” 女子努力開口,然後探嬰兒,一下就跪了,抱著孩子叩頭。 “好好,你先起來,讓我看看。” 木鬆無奈的上前,想扶起婦女,一碰之下卻感覺不對。 女人太瘦弱了,這跟她的衣服尺寸不配。 西域刺客! 木鬆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也立刻出手了。 掌心輪運轉,內力狂湧而出,沖入女子的身體。 木鬆借機後退,帶著嬰兒拉開距離。 之所以帶著嬰兒,是因為在木鬆想來,西域刺客不可能帶個嬰兒來戰鬥,這嬰兒必定是在戰場上撿的。 如今嬰兒仍然有氣息,那就得救下。 “噗!” 女子噴著血,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一丈外。 眾人愣了,木鬆想解釋,卻被當頭撒了一把藥粉。 木鬆驚恐的把繈褓打了出去,裡麵根本不是嬰兒,而是一個使用縮骨功的侏儒,西域刺客的頂尖殺手。 他飛得更遠,足足被拋出了三丈,落地就吐血而亡了,渾身骨頭都被震碎了。 “木鬆先生!” 眾人被一連串的變故,搞得目瞪口呆,這時候雖然已經反應過來了,但都隻是喊,不敢上去。 因為看木鬆變黑的臉龐,就知道木鬆出大事了。 木鬆感覺暈,整個人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哈哈……” “木鬆,任你武功再高,也躲不過刺客的圈套。” “下輩子記得,老老實實當個山野村夫,就沒這麼多事了。” “殺!” 聖手門的人冒了出來,沒有木鬆,木鬆營的大部分人,對他們來說都是土雞瓦狗。 …… 另一邊,警戒崗哨。 山黛早溜了,李菁,黎芳,齊婉兒整理戰利品。 山崎還摟著包惠,控製著這個不安分的妻子。 包惠氣苦,因為發現山崎如今的功力還在她之上,讓她無法掙脫。 明明她的資質更好,不過她卻是不會承認,是她吃喝玩樂,荒廢了練功。 山崎聽到大規模的喊殺聲,連忙把包惠放開。 包惠脫困,立刻擺出架勢,“來,讓我看看,你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別鬧了,出事了。”山崎急道,“這種大規模的喊殺聲,說明局勢失控了。” “真好笑,難道之前還在你的控製中嗎?” “之前一直沒有大動靜,你認為是什麼原因?” “這……”包惠答不上來。 齊婉兒驚聲道:“難道是義父出事了?” “可能。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山崎臉色難看。 李菁不相信,“怎麼會?以義父的功力……” 黎芳說道:“武功再高,也怕陰謀詭計,防不勝防。” 山崎後悔道:“我就不該相信,義父可以應付這樣的亂局。” “什麼話,這怪不到你身上,”包惠說道,“義父的江湖經驗可比你豐富。” 山崎嘆了口氣,“就怕他聰明反被聰明誤,或者又起一念之仁。” 包惠提議,“要不,我們去看看?” “我們實力不夠,不是聖門那些高手的對手,一旦被圍,就是必死之局。”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坐以待斃嗎?” 山崎苦笑,“我也不知道,本來隻要義父過來與我們匯合,這局棋就活了。” 包惠質疑,“他又不知道我們在這裡!” 山崎說道:“鑼聲一響,義父肯定會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又乾了什麼多餘的事情。” 包惠認真的說道:“肯定是去救人了,義父雖然淡泊,但心是好的。” “唉,這才是最可怕的,所有的計劃,一旦感情用事,就會出現變數,然後就會出事。” “說到底是你膽小,如果你去接應義父,我們早就會合了。” “這不是膽小,是量力而為。” “總之就是怕死。” “算了,我不跟你吵,人各有誌,生死都是各人的選擇。” “那可是你義父!現在才發現你竟然這麼冷血!” “這不是冷血,這是理智,而義父就是不理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