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世界中,綠發女子站在原地久久不語,瑪伽默已經被她親手送回了現實世界。按道理說,她已經做完了所有她該做的一切,但不知為何,她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內心的不安。 “陳先生,那名後輩還遠遠沒有成熟,他還沒能懂得世界的規矩,這樣是不是太殘酷了一點。” 話音未落,女子的身後出現了一個全身都籠罩在鬥篷中的身影,他摘下兜帽,露出了了一副還算年輕卻盡顯疲憊之色的臉。陳平安,這位先帝的托孤大臣,在帝國滅亡之後就帶著皇子皇女們不知去向,沒有人知道他在這裡。 “如果還有其他選擇,我也想讓他擁有屬於自己的人生。” 陳平安的聲音虛弱卻十分平靜,他張開右手,一枚帝國皇家十字勛章整安靜地躺在手心。 “我們已經失去過一次了,命運給了我們第二次機會,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放棄。靈音,作為靈族的你,是不會懂得。” “可是陳先生,這樣做的話,不就違反了您當初的誓言了嗎?” “是啊,誓言……”陳平安抬起頭,45o角仰望天空,眼中盡顯懷念之色,“我從來都沒有忘記,我們13個人,在帝國國旗下立下的誓言。但帝國和人類,我總得選擇一個。” “我明白了,陳先生。”靈音從腰間抽出一把華麗的短杖,恭敬地將其遞到陳平安的身前,“從現在開始,您可以調動所有的靈族部隊去完成您的計劃,即便赴死,我們也也在所不惜。” 陳平安伸手接過短杖,凝視著這可以號令所有靈族的聖物,他沒想到靈音居然會這麼輕易就交給了他。 “我會阻止她,在這裡,我向你,向他,向所有人保證,人類會延續下去,直到世界滅亡的那一刻。” 與此同時,另一邊。 從鏡世界中出來的瑪伽默,在跨越了數個街區的路程後,終於來到了目的地,遠葉騎士文化的象征——騎士聖殿。 深吸一口氣,瑪伽默推開了這棟古老建築的大門,裡麵看起來非常乾凈,應該是經常有人打掃,幾乎沒有任何浮灰。四個展櫃放置再大堂的中央,在柔和白光的照射下,代表騎士四個主要流派的武器——劍槍弓盾,被安靜的放在展櫃中。作為遠葉騎士立身之本的騎士十二守則,則是分別鐫刻在十二哥石柱上,供後繼者學習與瞻仰。 “你來了。” “嗯,我來了。” 循聲望去,白發蒼蒼的老者站在二樓的平臺上,金色而又充滿威嚴的豎瞳宣告其【龍】的身份,哪怕已經步入暮年,龍角也經褪去,依舊無法掩蓋他身上的那股驕傲,那屬於強者的驕傲。 “希望你已經準備好了,瑪伽默。” “當然,相信我,老師。” “看來你剛剛經歷了什麼,孩子,你不再畏懼。”阿德萊德都嘴角閃過一絲笑容,但很快就被嚴肅取代,“不管是什麼事情,聽好了,從現在開始,你需要保持一顆敬畏之心。上來吧,跟緊我。” 得到阿德萊德的首肯後,瑪伽默順著紅木雕砌的樓梯,登上了二樓。這裡與一樓的大堂不同,幾乎什麼都沒有,深灰色的墻壁凸現出一種肅穆的氣氛,由寒鐵鑄就的門框深深地嵌進墻中,銀灰色的大門緊閉,無聲地拒絕著無關人員的來訪。 隻是停留了片刻,阿德萊德就雙手前伸,毫不猶豫地拉開了這扇大門。在其之後,一條漆黑的走廊出現在兩人眼前。 阿德萊德回頭看了瑪伽默一眼,轉身走進了走廊,而瑪伽默也緊緊跟在他的身後。隨著兩人的進入,位於走廊頂部的吊燈依次亮起,照亮了他們前行的道路。 也正是憑借著這點光芒,讓瑪伽默得以看清周圍的環境:左側是一排整整齊齊的相框,從黑白到全彩,無聲地述說著時代的變遷;右側是一排展示架,無數的武器被放置在上麵,曾經染血的利刃因歲月流逝而失去了自己的鋒芒。 “遠葉在戰亂中立國,也在戰亂中發展,但我們並不想在戰亂中滅亡。” 阿德萊德在前方緩步走著,向瑪伽默講述這不會記錄在歷史書中的故事。 “我們的先祖,曾經隻是在競技場中搏殺的競技騎士,炎煌的到來,改變了這一切。” “他們帶來了先進的知識,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科學的理念,開明的政策,他們教會了我們,什麼才是人的生活。” “在炎煌的鼓勵下,我們的先祖,亞當斯·尤文,與其他12位誌同道合的同伴一起,共同創辦了遠葉學園,為聯軍培養高端戰力,也就是騎士。” “不是每個學徒都可以成為騎士,但隻要成為了騎士,你就擁有了躋身上層社會的資格。” “每位騎士都有著獨屬於自己的封號,比如我的封號,就是暮光騎士。我們天心家族的名字,就是來自我們的先祖,天心騎士,亞當斯·尤文。” 走著,走著,阿德萊德突然停了下來,他伸出右手,輕輕擦去附著在相框上的灰塵,眼中露出懷念的神色。相框之中,一個和阿德萊德有著8成相似麵容的男人站在草地上,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 “遠葉的發展之旅並不太平,在炎煌幫助下建國的我們注定與維多利亞和普萊斯頓不和,無數人為此獻出了自己的生命,其中,也包括我的老師我的父親。” “沒有任何一種和平是他人給與的,遠葉對外宣稱沒有任何軍隊,但事實上誰都知道,影衛的精銳程度已經不亞於世界上任何一支軍隊,散步在整個大陸的騎士也是遠葉得以保持和平的關鍵。” “孩子,你要知道,人心是最經不起考驗的東西,以後你行走在外,刀劍將會是呢最好的夥伴。而現在,我們該乾正事了。” 說完,阿德萊德的右手在墻壁上狠狠一敲,四周的一切都如雪花般飛逝,不知何時,他們已經站在了一個房間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