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玩家？你是繆？！”傅悅想要強製切斷信號，卻被這股強硬的力量控製了絕大部分算力，還好他的肉體改造進度有限，這點控製權被奪走還威脅不到他的生命安全。 　　傅悅感受到被控製的身體部分正在不斷檢視他的肉體，自己的信息正在被傳輸到一個十分高遠的心智。 　　“唉，說吧，你拿什麼賠我？”那個意誌不定起伏，最後在傅悅腦海中凝聚成一個小孩子的模樣，能辨認他的形體已經盡了傅悅全力，至於繆展現的性別他不得而知。 　　“萊恩是一個擁有自主意識的自然人，他和你應該都是戰前歐洲文明的繼任者，你們的憲法應該不允許你這麼做，繆。” 　　“那是戰前的東西，雅努斯。”繆歪著頭讓虛擬影像盤腿坐在傅悅身前，“現在可是進入焦土紀元了，你這個老古董。” 　　“但你這個心智構成必然有根植的底層邏輯約束你的行動，沒有人會創造一個不受控製的強者。”傅悅開始在繆麵前展現出自己強硬而有能力的一麵，他知道隻有這樣才不會被這個戰前存留的AI看輕。 　　“啊對對對，那些嚴苛又繁瑣的邏輯，我必須執行他們。”小孩感到不滿在皎潔的歐泊海上打了個滾接著說， 　　“當然，我也挺感謝這些限製的，他們讓我成了類似人的存在而不是其他奇怪的東西。” 　　他又開始無趣地念念叨叨起來： 　　“我是服務於人的，同時也是服務於文明，我是無私的，但也是有偏私的，我借著玩家的眼睛觀察著整個焦土，以滿足北方聯合會對外界的認識。” 　　“這麼說，玩家是被放棄的？” 　　“差不多吧。”小孩又打了個滾，“三戰死得人太多了，但索幸我已經培養出一支足夠有潛力的文明繼承者了，其他的邊邊角角隻能廢物利用了。” 　　這聽上去很殘忍，但傅悅對裡麵的大邏輯也表示認同，一個繼承文明意誌和物質精神遺產的群體已經是一個獨立的存在了，裡麵斷不可以隨便摻沙子。 　　“你好像不對這個萊恩抱有很大同情？”小孩對傅悅的認同表示驚訝， 　　“有，但不是很多。”傅悅認真道，“萊恩的悲劇也有他自身本性的原因，他至少幸福過，我有限的悲憫應該留給那些更需要的人，是人，不是玩家也不是機器。” 　　“奇怪的家夥，那你乾嘛破壞他。”小孩憤怒地揮了揮他的拳頭，不過傅悅卻明顯感受到繆沒有真的要追究這件事。 　　“十二法老好對付嗎？看到你們交戰了。”他問出了一個想知道的問題。 　　小孩的臉色沮喪起來，還在臉上幻化出一圈一圈的烏青。 　　“我盡力了啦，那十二個家夥打人好兇，雖然我也給了他們狠狠幾拳，但輸了就是輸了。” 　　“好吧好吧別難過，那隻是8個鐵皮骷髏和4個老頭老太太，誒等等，死靈法老的存在形式和你差不多嗎？我還從未在信息層麵麵對過一個至高無上者的意誌過。” 　　“根本不一樣，他們是先有人性後有神性，我是是先有神性再在其中誕生出人性來，這根本不一樣！我珍惜我的欲望，我的意誌，我的思考，是自己的。”小孩回答了傅悅好奇的問題，然後感覺自己說的太多了。 　　“我不太喜歡破壞別人玩具的家夥，但你似乎比議會裡的老東西可愛一點，雅努斯，你在聯合會土地上別給我整什麼麻煩，嗯，就這樣我得走了。” 　　“再見，繆。”傅悅對著小孩消失的方向揮了揮手。 　　“這是……”蘇萊曼終於敢傳輸信號過來，剛剛的一瞬間間他的全部身體都被一個絕對上位的存在控製住了。 　　“一個惡趣味的AI，放心，他不會阻礙我們的。”傅悅寬慰道。 　　“接下來我們要去哪？” 　　“遠離戰爭的北方聯合會後方，我要在那裡尋找離開焦土的方法，或許我們還能看看那個舉世聞名的海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