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嶽點點頭,“沒錯兒,確實是從蘭昕兒的空間戒指裡找到的。不過,莒不易大師又是誰?” “什麼?”這回輪到薛婕驚訝了,“虧你還是蒙陽分院的學生,你竟然連蒙陽四大怪之首的莒大師都不知道?” 原身是個宅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馮嶽上哪兒知道這個,輕搖了搖頭。 “他便是銘紋係主任,上一任校長,精神力突破一萬點,蒙陽市唯一一個由銘紋師公會認證的一級銘紋師!” 說到這裡,她突然想起什麼,將槍拋還給了馮嶽。 馮嶽連忙接過,研究了半天後,同樣沒有瞄準,同樣對著薛婕背後一百餘米遠外的一顆大樹開了一槍。 子彈幾乎是貼著自己的耳垂飛了過去,薛婕嚇得花容失色,瞪了馮嶽半天後,方叫道:“臭老公,你搞什麼,嚇死我了!” 你也知道害怕呀? 我這不過是小小的警告你一下,以後不要隨便對著人開槍。 “手滑!” 馮嶽淡淡說了一句,目光看向那棵大樹,不對呀,以自己前世練出來的百步穿楊的手眼,竟然沒能擊中那棵一人抱粗的大樹? 正要上前察看,隻聽轟的一聲,那棵大樹爆開,炸出個鍋蓋大小的圓洞。 薛婕回過神來,見馮嶽一臉吃驚,不由解釋道:“這有什麼!不過是顆延時高爆子彈罷了!” 馮嶽卸下彈匣,一一察看起裡麵剩下的五十八枚子彈,骰眼下,上麵刻劃的銘紋果然不一樣。 對比下剛才開槍時彈出的彈殼,他從裡麵找出十枚延時高爆子彈,重新裝回彈匣時,故意將其留在了最上麵。 夜晚馬上就要降臨,書上說,在這迷霧森林裡,黑夜可是異獸的天下。 這高爆子彈威力如此巨大,哪還有比這更好的對付異獸的利器! 早知道,報什麼符文係,去學銘紋刻畫它不香嗎? 轉係,回到學校後,立馬想辦法轉係! 他將槍遞向薛婕,她卻不接。 “幫我拿著,我去弄些樹枝,晚上生火用!” 薛婕還是不接。 “怎麼了?生氣了?我剛才那一槍,不過也是跟你開玩笑而已。” 薛婕躑躅半天,“臟!” 臟?那你剛才還玩得那麼開心!馮嶽將槍背到肩上,運轉超凡力量,去拖那棵被薛婕一槍打斷的樹頭。 薛婕連忙上前搭手,“老公,等回到學校後,還是把槍還給蘭曦兒吧。” “憑什麼還她?” 馮嶽本來就對槍有幾分狂熱,何況這一把的威力如此巨大。 “莒大師上了年歲後,從不輕易出手製作槍械了。這一把槍,很明顯,是專門為蘭曦兒刻畫的。那蘭曦兒……算了,反正無論如何,這把槍,咱們絕對不能要。否則,遺患無窮!” 馮嶽更加好奇,“那蘭曦兒不過是個出賣色相的小姐罷了,又有什麼好遺患的?我就是不還,她還能殺了我不成?” 薛婕一邊用力拖著樹枝,咬了會兒嘴唇,還是說道:“老公,你不知道!那蘭曦兒,確實是個手無扶雞之力的弱女子。 可是,隻要她一聲令下,全蒙陽城,不,即便是大虞國,肯為她出頭的人,能組成一個團。 莒大師有難言之疾,隻有蘭曦兒能治,肯定是因為欠了她的人情,所以他才破例又製作了這麼一把。” 馮嶽兩眼一轉,便想明白了,哈哈,難怪薛婕會嫌臟。 將鮮樹枝拖回仍在著火的配平油箱邊,馮嶽折了些鮮樹枝覆在火上,頓時濃煙四起。 薛婕瞪著一雙桃花眸子,“老公,異獸是有些怕火,為了防備它們,咱們不應該是把火生得旺一些嘛?” 馮嶽拿手輕點了下她的額頭,“你傻啊!飛機失事了,學校,甚至部隊那邊能不派人尋找幸存者嗎?這點兒火光,在密林裡怎麼可能會顯眼,當然是一柱沖天的濃煙更引人注意嘍!你不會真想著,在這迷霧森林裡過夜吧?” 想起迷霧森林裡的一些傳說,薛婕打了個冷戰,連忙折了更多的樹枝蓋在火上。 “老公,奇怪啊?按你的說法,那條蝰蟒頂多是頭一階異獸。根據經驗,一階異獸的領地頂多方圓五千米。飛機墜落、爆燃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怎麼沒把更強大的異獸吸引過來?” 關於這個問題,馮嶽早有猜測,同時這也是他賴在這裡,沒有去尋找山洞過夜的原因。 如果那真是一條黑水蝰蟒,這裡恐怕早被異獸包圍了。 可它不是,它是一條異種蚺龍。 傳說中,龍可是不怒自威的。 那些異獸懾於龍威,才不敢接近它的領地。 自己知道那頭蚺龍已經死了,可那些異獸不知道,怎麼敢輕易闖入它的領地。 其實,薛婕從樹上掉下來後之所以會昏迷,恐高隻是一方麵原因,更多的,還是因為沒了馮嶽的超凡力量支撐後,她被龍威威壓得昏迷過去的。 而擁有“一筒”的馮嶽,也是借助一根超凡級的狼牙,才僥幸殺死了那條蚺龍。 馮嶽當然不會把蚺龍的事說出來,況且這也僅僅是他個人的猜測。 “怎麼著?你還盼著那些異獸來,好拿功勛值?”為緩和薛婕的緊張,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他故意開了句玩笑。 薛婕白了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那個,能活下來就不錯了,這可是迷霧森林!” … … 青媃乘坐的飛機一受到一隻血翅龍雀攻擊,同行的另外幾架飛機立時將相關情況匯報給了軍方。 蒙陽軍分區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立即通過有關渠道上報給了青家。 此刻,不但蒙陽城,連帝都青家,表麵上雖維持著平靜,內裡早已亂成了一團。 青家的幾個主事人,團團圍繞著盤膝而坐的家主青衛東,“家主,大小姐身份特殊,若是遭了不幸……” 良久,青衛東長嘆一聲,從懷裡摸出一個巴掌大的龜甲。 一口舌尖血噴在龜甲上,那龜甲上生出道道紅色紋理,向最中間的那塊聚集。 不一會兒,上麵顯示出個古怪文字。 馮嶽如果在的話,他一定能夠一眼認出,那字竟然與前世的《倉聖鳥跡書碑》上的“家”字一模一樣。 眾主事盯著青衛東的臉,見其眉頭越皺越深,一顆心無不提到了嗓子眼。 青媃若是出了事,其母氏一族會作何反應?眾人不敢想下去了。 青衛東盯著龜甲研究了大半個小時,方輕輕揮了揮手,“救人去吧!” 眾主事顧不上安慰因再施“龜甲解”而又蒼老了十年的青衛東,紛紛跑出去安排了。 青衛東收起龜甲,一雙昏黃的老眼,看向迷霧森林所在的方向,“‘家’嗎?馮嶽這小家夥,有點兒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