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帶著獰笑,用沒有眼瞳的黃色眼睛的看著自己的下方,臉上滿是惡意與肆虐的欲望,肌肉鼓脹,似乎隨時也沖向街道發泄自己的欲望。 但它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背後,曾經陰雲密布的天空如今正經透出些許的陽光,凈化一切的光明隨時會到來。 “惡魔既是內在的欲望,也是外在的誘惑。無法控製的渴望會讓人失去理性,讓人不顧一切去追求,但換來的卻是破滅。” “惡魔會向你許諾美好的未來,用花言巧語讓你沉淪,迷失在美好的虛幻之中。但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與饋贈,它們貪圖的永遠是短暫的快樂,而不是長久的未來。因為越是長期親密的相處,隱藏起來的本性就越容易暴露,而惡魔的真麵目是絕不能暴露給他人,暴露在陽光之下的。” 女士露出困惑和不安的表情,看向嚴立的眼神帶了些懷疑和敵意。 因為不好的話語而警惕是常有的事情,但對嚴立來說別人占卜而出的結果怎麼樣都好,那是他人的命運,他隻是盡可能的做出有價值的解讀。 嚴立沒有預見未來的能力,同時討厭通過危言聳聽和賣弄學識來玩弄人心進行詐騙。 早就習慣了的嚴立沒有停下動作為對方做出進一步的解釋,而是直接掀開了右側的牌。 威武雄壯的紅色巨龍翱翔在藍色的天空中,它右手托著巨大的太陽,始終抬著頭看向遠方的天空,並未注意到下方的城鎮正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中。 “太陽,代表著活力。不論何時,你都要相信自己。太陽並非是為了別人而燃燒自己放出光明的薪柴,它的光來源於它的內心,而它放出光明也僅僅是因為它想要這麼做。” “遵循自己內心的願望,而非他人的期待,相信自己,如此一來你便能看清真實,看清自己想要前進的方向。如此一來,惡魔隱藏起來的欲望與惡意便會在陽光之下被徹底暴露,灼燒殆盡。” 位於上方的第三張牌被嚴立快速掀開,一名頭戴獸耳裝飾的穿著藍白色短衫的少女斜坐在草地上,舉著手中的長號正在調試。 一群毛色不同的可愛小貓聚集在少女的身邊,或趴或站,有的還爬到了少女的肩膀上,向著長號試探性伸出可愛的前爪。 “審判,代表著的是復活與新生,但更代表著對過去的清算。你應該去親自去選擇未來道路上所應背負的事物,而不是讓過去束縛你,操縱你前進的道路。之所以你現在會陷入困惑,就是被本該拋棄卻沒有拋棄的事物所束縛,想要前進卻無法前進。已經破損的事物也許能修復,但你需要明白過去的終究已經過去,不管如何努力都無法讓時光倒轉。” “這並不是說挽回的行為不對,而是你的挽回是否值得,你的付出是否能夠獲得等價的回報。努力應該是為了更好的明日,而非沉溺於過去的榮光。隻有完成了對過去的清算,才能麵向未來的朝陽。自己明白了自己真正需要的,才能讓自己的努力不會白費。” 看著表情由敵意轉為困惑再轉變為明悟的女士,嚴立迅速掀開了位於底部的第四張牌。 那是一名身穿著斑斕衣裙的少女。 卡牌上的少女沐浴在明媚的陽光中,銀色的長發遮蔽了她酒紅色的眼眸。 她的左手拿著一支正在盛開的純白玫瑰,右手則將一根係著小包的金色木棍橫跨在自己肩上。金色的鏤空圓環懸浮在她的腦後,一隻白色小狗在腳下不斷吠叫著。 身著斑斕衣裙的少女行走在懸崖之上,毫不理會小狗阻止她前進的吠叫,她對周圍的一切毫不在意,隻是昂頭前行。 “愚者愚昧而無所畏懼,因此才能充滿可能性。不需要顧忌,扔掉那些無法讓你前進的負擔,勇往直前。你的恐懼來自對他人的不安,束縛你前進的是他人對你的看法。” “但是他人不該影響你的世界,堅持走在自己所相信的道路上,過去的一切鑄就了現在,而未來同樣將由現在的你所創造。” 趁勢頭,嚴立將最後的牌掀開。 一位身穿紫色長袍頭部長著藍色龍角的女士正端坐在莊嚴宮殿的石椅上,粗壯的龍尾從後方伸出環繞著椅子。 她平靜的俯視著下方,神情堅毅,彷佛世間一切都無法讓她動搖,而在頭頂後方的墻壁上,是一個被兩把大劍固定著的,巨大而華麗天平。 “正義,即是公平,自己的付出應與自己獲得的回報相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隻要你能堅持下去,以公正的理性而非情緒操縱的感性去麵對,你終究會得到你應當得到的。曬下的汗水總有一天會結出回報。但需要謹防他人的窺視,切勿被他人奪走了你努力的果實,不要依賴他人,隻有你自己才能保護好你自己努力得來的成果。” 說出最後的結果的同時,嚴立用餘光看到對方陷入思考,呼出一口氣。 他並不擔心敵意,但如果對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露出不明所以的迷茫表情,那就說明出了問題。 畢竟他隻是解牌,不是占卜,不會詢問對方的問題以及詳細情況。 嚴立輕輕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半閉上眼睛,放鬆因為拚命思考而有些疲憊的大腦。 根據牌義做出這種程度解讀並不難,哪怕是沒接觸過塔羅牌的初學者都可以對照著書本做出來,但是沒人會接受一個需要現場翻書或者一張牌都要研究半天的解牌者。 聽完嚴立的解牌後,麵前女士表情很快變得堅定,似乎做出了某種決斷。 她迅速站起來,因為動作太大導致椅子發出不小的動靜,讓還在放開大腦的嚴立不得不重新睜開眼睛,重新看向對方。 “多謝您的解惑,我已經明白了自己該做的事情,說來可笑,這些事我本來就知道,一開始就知道……從一開始我就明白的。他從一開始就是盯著我的事業,在我走下坡後就說什麼留學離開,現在又重新回頭找我。知道我父母心軟,先去拜訪他們。而且真要在乎我的話,也不會忘記我討厭甜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