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廖沙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將吸了一半的煙扔在地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普金斯拍了拍幾人的肩膀,手指了下裝甲列車的一節車廂,裡麵的乘客是即將奔赴戰場的新兵。 “我們現在的任務是保護好這群新兵蛋子,你們算前輩了,所以,打起精神來。” 三人都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警戒著周圍的草叢。 但就在這時,從車廂裡傳來了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車廂門打開,一個滿臉是血的軍人握緊自己的帽子,他頭上滿是碎玻璃渣,在坦克上的幾人連忙朝著聲源看去。 一名叼著煙頭,右臉上兩道疤,身材魁梧的像一頭棕熊的蘇軍對受傷的人喊道:“滾回你國家去,傻逼波蘭佬!” “棕熊”的後麵還站著兩列人,他們也吶喊助威道。 “滾吧波蘭人!” “蘇維埃紅軍不需要你們!” 波蘭人摸著自己的傷口委屈的喊道:“憑什麼,我又不是法西斯,我也恨德國人啊,你們入侵了我們的祖國,我們現在和你們一起打德國佬,你們還排擠我!” “棕熊”又是給了波蘭人一拳:“我呸!我們當年革命的時候,不是波蘭白軍來乾涉我們的內戰?” “就是,我兒子就是被波蘭人殺死的!” “把這個波蘭人扔下火車!” “看看他那資產階級的嘴臉,還幫我們打納粹?我看是和納粹一起打我們的!” 波蘭人氣不打一處來,剛準備揮拳反擊,就傳來一個聲音。 “吵吵嚷嚷的,你們在乾什麼,想被德國佬發現嗎?” 651連連長雷澤諾夫打開門,質問了亂成一團的人群。 車廂內馬上變的鴉雀無聲,尤裡剛下坦克準備去看現場情況,沒聽到聲音,就疑惑的愣在了原地。 謝廖沙小心提醒著尤裡:“尤裡,上坦克,他們的連長來了。” 尤裡這才趕緊爬上坦克,亞歷山大嘴咧的很高,他不安的說:“這下可玩大了。” 雷澤諾夫看到滿臉是血的波蘭人,又看到了張牙舞爪的“棕熊”和身後的步兵,他抓住一個蘇軍士兵的衣袖問道:“列兵同誌,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被抓衣袖的蘇軍士兵不敢在大尉麵前撒謊,就一五一十的全部說了出來。“剛才普羅基打了這個波蘭人,這個,這個,還有這個,他們在這裡起哄”士兵用手將剛才唾罵波蘭人的士兵也指了出來。 雷澤諾夫用粗麻布擦了擦波蘭人臉上的血和玻璃渣子,對普羅基和剛才起哄的士兵語氣平靜的說。“同誌們,我知道你們對波蘭人反感,因為他們曾經入侵過我們的祖國,踐踏過我們的人民,可是現在,他們也被德國入侵,他們的人民再次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我們如今是一條戰線上的,我們的國名是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我們要團結一切無產者的力量,我們的敵人是波蘭貴族,是波蘭白匪,而不是這些波蘭人民!” 普金斯趴在坦克艙上小聲誇贊道:“這就是格局。”亞歷山大還不忘記調侃一下普金斯。“車長,我嘲諷德國佬的時候咋沒看到你的格局呢?” 尤裡翻了個白眼:“那是你格局小了.......” 說罷,雷澤諾夫對普羅基和起哄的蘇軍說:“給這位波蘭同誌道歉,同時,毆打同誌,擾亂軍紀,你們本來要受處罰的,但馬上要打仗了,給你們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戰場上,給我殺至少5名德國佬,明白了嗎?” 風波結束後,車廂交給了幾位主謀打掃,士兵們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就在這時,裝甲列車的防空警報響起,所有人紛紛抬頭望向天空。 在白色的天空上,傳來了德軍轟炸機和戰鬥機活塞轟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