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萬諾夫聽到宣布後,並沒有十分激動興奮的大喊大叫,而是露出了滿意的表情,伸了個懶腰。滿臉愜意,仿佛這一切是理所當然一般。 接著,葉弗基對全旅的戰士們說:“勒熱夫現在處於焦灼狀態,我們675旅作為斯大林格勒方向上的防禦力量,很遺憾,我們無法支援前線。” “但是德軍正在籌備對克裡米納的攻擊,下一個可能就是我們所在的城市,大家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不要鬆懈!” ...... 會議剛結束,臺下的蘇軍士兵就議論紛紛。 “克裡米納?那是我老家啊!” “德國佬的恢復能力怎麼這麼強,他們不是在莫斯科都被打殘了嗎?” “我們的黑海艦隊是吃軟飯的嗎,怎麼轟都不帶轟的,我看這驅逐艦,巡洋艦都快成運輸艦了。” 761號坦克的機槍手安德烈一句話都沒有說,他臉色沉悶,頭一直低著不知道在說什麼,季莫葉科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他過去拍了拍安德烈的肩膀:“你怎麼了,安德烈?” 安德烈沒有隱瞞,他用顫抖的聲音說:“我的父母在賽瓦斯托波爾,我不知道他們怎麼辦?上級居然不同意我們去支援,那賽瓦斯托波爾的人民們怎麼辦?” 說罷,安德烈坦克兵帽摘下,坐在地上掩麵輕聲抽泣著。 季莫葉科和其他兩位乘員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安慰安德烈,隻能不斷拍撫他的肩膀和背平復他的心情。 拉脫洛夫走了過來,他將步槍放在一旁,輕輕扶起安德烈說:“我和你一樣,我也是烏克蘭人,我家在基輔,1941年9月法西斯占領那座城市的時候,我父母已經撤走了,我16歲的妹妹因為腿腳受傷沒來得及逃跑,三名德軍將她拉到房子外麵,用步槍殺害了她......” 拉脫洛夫說著,眼淚開始從眼眶裡聚集,他繼續用顫抖的聲音講述著故事:“那天是她16歲的生日,9月28號。” “於是我下定決心,我要用這把步槍乾掉50名德軍,為她報仇。” 說罷拉脫洛夫將自己脖子上的女孩照片取下,遞給了安德烈。 安德烈看著黑白泛黃,露著笑容的女孩照片。擦了擦眼淚誇贊道:“很漂亮的一個姑娘。”拉脫洛夫也笑了起來,他用拳頭輕打著安德烈的胸口說:“到時候人民委員會會組織平民的撤退的,我們路上海上有兩條路可以走呢!” 最後,拉脫洛夫將一枚步槍彈殼遞給了安德烈,上麵用俄文刻著兩個字。 ‘Ответ.(反攻)’ “家鄉的淪陷的確讓人很難過,但是我們要相信我們的同誌,相信我們並肩作戰的戰友,相信我們偉大的蘇維埃祖國,我們會反攻的,就如同候鳥返鄉。”拉脫洛夫送給了安德烈這句話,然後與761號坦克乘員一一告別。 伊萬諾夫和他的兩位BT-7坦克乘員在尤裡幾人麵前耀武揚威著,他輕蔑的說:“沒想到大名鼎鼎的T-34居然不是長車,這也不是我的傑作咯。是旅司令部方麵的決定,你們不要太生氣哦。” “你......”謝廖沙左腳邁出準備好好教訓一頓伊萬諾夫,尤裡趕緊攔住了他,小聲的在他耳邊說:“別沖動......” 普金斯內心對尤裡十分滿意,隨後他鼓起了掌哈哈大笑:“恭喜你們,同誌們,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是長車!” 114號坦克的幾位乘員被這突如其來的祝賀嚇懵了,這和他們預想的不一樣,但故作鎮定,伊萬諾夫也笑著回應說:“感謝你們的誇獎,我們先回軍宿了。” 在走之前伊萬諾夫馬上冷下了臉對普金斯說:“管好你的機槍手,他這幅樣子讓我很不爽。” 普金斯也用答應的口吻表達同意,但是他眼神馬上犀利了起來,目視著伊萬諾夫。 謝廖沙克製住了憤怒,待三人走遠,他質問著普金斯:“車長同誌,您剛才在乾什麼?我們不應該沖上去給這幾個人點教訓嗎?” 普金斯回應著:“別惹不必要的麻煩,就像我之前說的,到了戰場上,德國佬會教他怎麼低調。” ...... 下午4點的時候,亞歷山大正在擦拭著214號坦克的炮管,他坐在坦克上,哼著《喀秋莎》,用粗麻布擦著坦克。 這時一聲女聲飄來:“亞歷山大同誌~” 亞歷山大連忙轉頭,他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艾......麗婭,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