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高考就隻剩下一個多月,同學們大都忙忙碌碌。有幾天傍晚我邊寫著作業邊抬頭看窗外的天空,好幾天都是雲蒸霞蔚,一紙絢爛。有時候真想偷偷帶手機拍幾張照片記錄,高中教室外天空中的晚霞,夏天的風聲低吟,知了和雨後蛙聲的合唱…… 這些美好的瞬間總是出現在我們的高中生活中,這兩個月來,幾乎每天晚自習我都是最後一個離開教室。一年半來,校園生活算平淡也不平淡,算起伏也不起伏。就這樣子一個月過一個月,一個學期又過一個學期,大大小小的考試,大大小小的事情,長長短短的假期,長長短短的感情。之前的我會去追尋什麼是意義,有什麼意義,現在的我知道找尋這些徒勞無功,以至於做什麼事情也都不會再執著結果好壞成敗。學習復習是如此,看書考試是如此,待人接物亦是如此。就像最尋常的,總有很多學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學習?為什麼要用一次高考的考試成績衡量自己,來決定自己能上什麼大學?學習考試這一切到底有什麼意義?我暫且膚淺認為世上許多事情都是毫無可述意義的,很多時候人都是被推著走。每個人的人生都是由這麼幾個階段組成:呱呱墜地、牙牙學語、求學治學、結婚生子、體衰年老死去。人這一生真的很簡單,但是輕易說簡單太過輕浮,說困難的話確實也挺困難,功成名就,隱忍欺瞞,哪一樣不困難? 做一個“隨意瀟灑”的學生太久了,想扭轉對學習的態度確實不容易,還好有一個值得努力的方向,有一個值得努力的動力。我開始意識到我做的一切事情,並不全是為了自己。當我不再嘻嘻哈哈張口對學習和未來就是“隨便”、“無所謂”了的時候,當我不再主動找朋友約球遊戲,猶豫要不要接受他們周末外出遊玩邀約的時候,當我每次回宿舍、回家書包變沉了,主動點燈復習的時候,當我開始會為了糾結衣原體支原體放線菌是否屬於原核生物、強酸根離子弱酸根離子各有什麼、物體與傳送帶之間是否存在摩擦力、是滑動摩擦力還是靜摩擦力、摩擦的方向的時候開始,我就清楚地知道我在做什麼了,我要做什麼,我為了誰在做什麼。 每天上晚自習的時候,特別是晚上八點期間的那一節,我都會停下筆看看窗外暗紫色的天空,看枝椏招展環繞著操場跑道的樹,看跑道上零零碎碎散步跑步的學生。然後寫點文字在我隨便抽出來的那幾本草稿本上。當時的我便覺得以後會無比懷戀這段時光,像看起來漫無目的地走,走著走著突然就停下來休息,看路邊的花和來往的行人,獲得短暫的愜意,自始至終的慰藉。事實確實如此。 高考前三天,渟出現了。那一天也是我狀態最差的一天。 高考前一個月,學校嚴格按照高考考試科目時間,安排每周進行一次模擬考。像往常一樣考完試後,同學們就開始互相校對答案。我還是對我的理綜和數學英語抱著是“希望不大”的態度,畢竟我高一高二沒打牢基礎,我也隻是希望能勉勉強強維持如今的中等水平。隻是語文,我引以為傲的這一門科目,我一直放在心裡重要的位置。 說到我和語文的緣分也真的很奇妙,我從小就在爸媽的教育下背誦唐詩宋詞。小學初中時,我書架上的書爸媽總會定時更換和添置。還好爸媽不會禁止我看不同類型的書,就像我小時候喜歡看故事會,初中喜歡看小說,他們都不會說什麼。每次陪我去書店除了會給我選擇輔導書之外其他的課外書都由我自己挑選。所以我也就保留了看書閱讀的興趣愛好。潛移默化,看過的那些書如同親身走過的路,我能比同齡人更能理解一些事情也更加包容,在我身邊發生時我也知道用什麼方法去更好地解決。 晚還未轉學時,她總是和我包攬語文成績的第一。後來晚轉學了,我語文拿第一名的次數也變多了。人總是貪心的,在乎的東西嘴上總說著隨意,也總習以為常它一定會存在,可許多事情誰又能給它下一個亙古不變的定義呢,不說那麼長久,很多事情其實並沒有能那麼簡單的維持著一個穩定不變的狀態,菩提本無物,照樣惹塵埃。 這最後一次模擬考試各科的標準答案陸陸續續出來後,同學們還是和以前一樣不亦樂乎地對答案打分。每次一考完語文,班上一些同學就會以我的答案為標準,有幾個還會問我本次作文如何立意。和設想的差不多,我的選擇題和標準答案一樣,沒有一道出錯,作文的立意也還好,這最後一次考試和我想的一樣。因為高一學年的最後一次語文期末考是我首次拿全年級第一,而這次考試也是本學年的最後一次,我想給自己畫一個完美的句號——語文成績繼續全年級第一。明天就出成績,我洗澡的時候說起這件事,幾個在陽臺洗衣服的舍友也在為我高興,還說很崇拜我諸如此類的話。 很可惜的是,我自以為的第一並不是我,同學們口中傳的全年級隻有一個125分以上的那個人也不是我。當看到班主任貼在墻上的成績單那一刻,大家和我一樣都有些驚訝,我的語文成績排到全級十名開外,畢竟同學們最先核對的是我的答案,也確實我的答案就是標準答案。所以還是有些同學在語文單科成績排名前三中沒看到我表示驚訝的。 “難道是我其他題型錯的太多了?那也不可能啊,扣來扣去,我也還是有120多分的。”好奇怪啊,我心想,我感到有點不快和難受,自己預想的結果沒有實現,而我就隻想要這個結果,其他科目浮動不大我都覺得正常,就是我引以為傲的語文。我等不到老師講解試題那一刻了,我直接去找了語文老師拿我的原卷。 “是啊,你這次沒考第一我還挺驚訝的,之前十有八九都是拿第一名,這次題目是難了一點,但也正好很符合你的能力。”語文老師聽完我的傾訴後對我說,“那你覺得是哪裡出問題了呢?” “選擇題和作文都沒啥問題呀,其他的簡答題都按照套路和理解來著的,就算扣的分多,我也不止119分而已,老師,我想看一下原卷可以嗎,然後你幫我看一下我出錯的方麵在哪。” “好吧,那你下午過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得先去機房拿試卷。” “好的謝謝老師!” 充滿疑惑和不解,我還是和最開始一樣悶悶不樂走出辦公室。 直到下午第二節課下課,有一個同學在教室門口叫我的名字,說是語文老師叫我去一趟辦公室。 “你這個試卷,你看看你的選擇題就已經錯了三道了,要是不錯,確實是128分,全年級第一就是你的。”語文老師指著我的試卷選擇題塗卡區域。 “啊,不可能啊,除了答題卡,答案我還寫在試卷上,給大家對過了,標準答案也和我的答案一樣。怎麼可能,我看看錯在哪了。” 原來是前三個選擇題我塗卡塗錯了,“對,你應該不至於第一第二題就錯了,可能就是你沒有仔細塗卡,塗錯位置了。”老師指著答題卡對我說。 “確實!我塗反了。” 我對自己感到無語。 “你看看你,粗心了吧,還好也不是高考,現在長一個記性吧。” “啊好無語啊,沒辦法了,隻能為自己的粗心買單了。我還想的給自己一個高中語文生涯一個完美的結尾,開頭和過程我就挺滿意的。” 見我鬱悶,語文老師語氣變得溫柔起來了:“沒事呀,這次考上還不是結尾,你忘記了嗎,還有高考,這才是最後一次呀。” “高考。” “是呀,高考。過幾天的高考。” “我一定要考好!” “不是一定要考好,是一定會考好,我一直很認可你,老師相信,高考會是你最好的一次成績。” “嗯,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