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天剛蒙蒙亮。 　　“ a……” 　　“ a……” 　　五小隻端坐在椅子上，跟著老師學習人生的第一個字母。 　　每人都是一套小學生課桌套裝，都有一套一年級上學期的課本。 　　他們正對著墻壁上，掛著一麵55吋的智慧屏，裡麵的老師正在細心地教導著他們。 　　楊帆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自己去教，書店裡什麼教材都有，而且還有配套的教學視頻。 　　所以他選擇了當校長，統管所有視頻的播放工作。 　　原本以為不到三歲的小平小安會坐不住，然而他們卻很乖，和師哥師姐們一樣安安靜靜、規規矩矩。 　　幾小隻學的十分專心，因為這是大師兄安排的任務。 　　小粟這個班長可厲害了，誰敢不專心學習她就拿著大師兄賦予她的黃荊條抽一下誰，下手相當狠，看得楊帆十分不忍。 　　這學習態度，至少都能考上清華。 　　楊帆還單獨給小粟了一個平板，讓她跟著視頻裡的老師每天學做一道菜。 　　廚娘養成OL。 　　拍了幾張小隻們專心上課的照片和視頻，楊帆便走向道觀。 　　老道士的房間裡有一張破木床，還有一個舊木箱。 　　戴上口罩，幾錘將破木床砸爛，再將舊木箱拖到門外，就算是清空了整個房間。 　　再依法將“自己”的房間清理乾凈，床上的破爛被褥直接在院壩裡挖坑進行掩埋。 　　本想用一把火燒了，但看到這滿山樹木，又是十月的乾燥天氣，別搞出了冬天裡的一把火。 　　將這些木料堆在一起，等小隻們體育課時來搬到駐地當柴燒。 　　舊木箱裡裝的應該是道士用的法器，保存的還算不錯。 　　有旗子，有烏木質地的如意，還有一個烏木做成的木魚，由銅錢做成的劍上長滿了銅綠。 　　一柄由鋼鐵鍛製而成，現在已生了銹的長劍，上麵鑲有北鬥七星的圖樣。 　　有一塊呈長方體的木塊，它的頂麵稍有隆起，底麵平坦，已被塗成紅色，木塊的正麵刻有萬神鹹聽四字，兩旁刻著幾個卦象。 　　一方印章上麵刻著的文字認不出來，一根手杖上麵刻有各種符籙和一些文字，還有一麵八卦鏡和一個鈴鐺。 　　最後便是由一塊紅布包裹著的線裝書，封麵畫著一個打坐的人形，還有豎著排列的三個漢字。 　　“坐忘經” 　　就在他觸碰到這本書時，靈戒居然從“自己”這具身體的左手拇指上顯形出來，而且玉石部份在一閃一閃的散發著光芒。 　　楊帆見狀，試著放開此書，靈戒瞬間便再次融了進去。 　　反復幾次試驗後，確定了是此書讓靈戒顯形。 　　揮手之間，將書與木箱收進了靈戒之中，便來到他設計的糞池位置開始挖土，總跑到外麵拉屎拉尿也不是個事。 　　這一挖就是8天，靠著“自己”這吃苦耐勞的身板，終是挖成了一個長寬五米、深一米的糞池。 　　糞池挖成，接好管道，從此讓5小隻實現了大小便自由。 　　看著4小隻在駐地外的開闊地上玩耍，楊帆心中靈光閃動，他立即決定將這一片約3000平米的地方打造成小隻們的童年記憶。 　　挖個小池塘，種個小花園，安裝兩個吊籃，搭一座秋千，建一個小小的兒童樂園，養條看家的狗，再養隻護院的鵝。 　　自己的時間那麼多，這些又都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大師兄，喝水。”小粟端著楊帆的水杯，來到了他的身邊。 　　小粟經過半個多月的營養夥食，瘦削的小臉已經開始慢慢地長出肉來，比之前順眼了不少。 　　等臉上再多長點肉，肉嘟嘟的配上兩顆虎牙，還是有些甜妹潛質。 　　想到她管教師弟師妹的時候，楊帆不由的“嘶”了一聲，未來甜妹是個狠角色啊！ 　　“師弟師妹們都還小，有點調皮是正常的，輕輕打下手心以示訓誡就行了，別再打的那麼重。” 　　“大師兄，這樣是不對的。我們現在的一切都是大師兄辛苦換來的，沒有大師兄我們早就死了，他們敢不珍惜我就打死他們，這樣大師兄也不用那麼辛苦了。” 　　小丫頭輕聲細語地說著對4小隻們來說無比恐怖的話，聽的楊帆冷汗都下來了，因為她是真的這麼做的。 　　小江在昨天晚飯時悄悄將肥肉吐在自己手裡，準備一會丟到廁所，哪知被小丫頭看見，先是逼著他吃下去，等他吃完飯，就讓他脫光身上的衣服到教室裡跪著，然後就打斷了兩根食指粗黃荊條。 　　打的人和被打的人都在哭，就是不停手。 　　楊帆心疼啊，但為了維持小粟的師姐權威，強忍著沒有上前製止。 　　無論是小六還是小江，小粟這個背著他們長大的師姐，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僅次於大師兄，所以小粟管他們的時候根本不會反抗。 　　也或許他們還不懂什麼是反抗，也還不到叛逆的年齡，但現在是認打認罰，再痛再苦都不會對小粟呲牙，隻會不斷認錯。 　　“大師兄不辛苦的，你們都很乖，很懂事，大師兄隻想看著你們健康快樂的長大。以後師弟師妹們犯錯誤了，可以打手心或者打屁股，但是絕對不能胡亂打他們。犯了多大的錯誤打多少下要心裡有數，不能以打死為目的，那樣你和大師兄就少了一個家人。” 　　“小粟知道了。” 　　楊帆揉了揉她的頭發，“快去給大師兄和師弟師妹們煮飯了，大師兄有些餓了。” 　　“好。” 　　小丫頭應聲完後就高興地走向廚房。 　　…… 　　時光匆匆，轉眼間就過去了三月，冬天已經來臨。 　　開闊地上的雜草已被清除乾凈，坑氹已被填充平順，幾處起伏的地形不失自然之美，變得更加順滑流暢，彎彎繞繞的水泥碎石小路穿插其間，將開闊地劃分成了四個區域。 　　一側的小池塘已經成型，池深約八十厘米，待野草再長出來時，便能開始蓄水成池。 　　電教課已經上完了一年級上學期的所有課程，進入了下學期的教學。 　　五小隻的期末考試成績都很不錯，視頻裡老師給出的試卷，他們都是雙科滿分，這讓身為校長及家長的楊帆很滿意。 　　本來是給小隻們放了一個寒假的，但在假期的第一天午飯時，五小隻就全都眼巴巴地望著自己，小六作為代表提問道： 　　“大師兄，我們想老師，我們想上課。” 　　好吧，相當好！ 　　於是新的學期開始了。 　　經過這三個多月，營養跟上後的小隻們身體都迅速成長，全都躥高了一截，身上不再是骨瘦如柴，也都掛上了一些肉肉。 　　小粟開始抽條了，長高的很明顯，滿頭的乾澀的黃毛變黑了不少，也有了油亮之色。 　　小平小安是最讓人意外的，不但學習能跟上，甚至已經能自己穿衣，整理內務。 　　在楊帆好奇的翻閱著“自己”的記憶後，才有些恍然。 　　“自己”在救回這對龍風姐弟時，姐弟已有一歲大的樣子，但“自己”在給姐弟倆計歲時，全是按救他們的時候開始算的。 　　二歲多的姐弟應該是三歲多的真實年齡，這就合理多了，已經是進入幼兒園的年齡了。 　　五小隻無一例外，全都是上半年被“自己”收養回來的，想想也是，如果是嚴寒的冬天撿到，缺衣少食，肯定很難養活！ 　　每個娃的真實生辰肯定是沒有的，可能是“自己”也不清楚日期，所以記憶裡也沒有收養的準確時間。 　　鑒於此種情況，楊帆決定將五小隻的生日都定為每年的六月一日。 　　在這三個月裡，駐地的外墻及房頂沒有太陽能發電板的地方，全都被楊帆用鐵絲綁了一層厚厚的茅草，有了一點點的保暖效果，聊勝於無。 　　五小隻換上了冬季校服，厚厚的棉襖棉褲，準備好了過他們人生中最溫暖的一個冬天了。 　　“大師兄，這個給您。” 　　小江手裡拿著一張A4紙，遞給了正生完火的楊帆。 　　楊帆接過來一看，不由地想到“天賦”這個詞。 　　五小隻們都喜歡美術課，也都喜歡用畫筆表達自己的情感。除了小江，其他四小隻的畫是正常的抽象畫風，符合年齡的特點。 　　而小江卻很不一樣，他在畫畫時特別專注，控筆有著不符合常理的穩定，他能用簡單的幾筆線條就勾勒出所畫的事物的外形輪廓，而且還能準確地捕捉到事物的微妙細節。 　　在使用水彩筆時，他的色彩搭配讓人看著賞心悅目，完全與另外四小隻的紅黑藍綠不是同一個水平。 　　這些都是美術課視頻老師在教大家畫線畫圓的時候，專業性的提了幾句。 　　在沒接觸美術課之前，他是很皮的一個小隻，喜歡和小六一起打鬧嬉戲。自從開始接觸繪畫，隻要有空時間，他便埋頭畫畫。 　　特別是在大師兄發話他有隨意使用畫和彩筆的特權後，他更是欣喜若狂，完全癡迷於繪畫之中。 　　這張《生火》速寫，便是他看到大師兄生火時的情景，快速勾勒而成。 　　看著這與美術課所教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繪畫水平，楊帆決定返回本位麵，補給一些物資的同時，這些專業課的教學視頻應該提上日程了。 　　誰叫娃娃中有祖師爺追著喂飯的人呢！ 　　高興！ 　　夜晚。 　　檢查了大門是否緊鎖，再巡視了男女宿舍，確定了五小隻都已睡下後，楊帆便回到房裡躺下，腦中默想著回到本位麵，不一會便沉沉睡下。 　　…… 　　“道之初，要須安坐，收心離境，不著一物，入於虛無，心於是合道……” 　　“……” 　　“夫道者，神異之物，靈而有性，虛而無象，隨迎不測，影響莫求，不知所以然而然。通生無匱，謂之道。至聖得之於古，妙法傳之於今……” 　　“……” 　　“且身與道同，則無時而不存；心與道同，則無法而不通；耳與道同，則無聲而不聞；眼與道同，則無色而不見。六根洞達，良由於此……” 　　虛無空間內，那渾厚的中年男聲之乎者也的響了許久，楊帆每個字都聽清了，但卻大部分都沒聽懂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倒是從安坐、忘情、謂道、通達、延壽這些詞裡明白了與《坐忘經》有關。 　　自己仔細地翻看過這書，裡麵全是晦澀難懂的文字，還沒有標點符號隔斷，簡直與天書毫無二致，便扔在木箱裡當成文物古籍了。 　　睜開眼睛，楊帆躺在床上半天沒動，他在回想本位麵入夢前的種種。 　　“咦？” 　　楊帆發現自己的腦海裡多了一個五心朝天的雙盤式盤坐姿勢和與姿勢對應的功法運行方式，但是穴位、經脈這些，還是搞不懂。 　　神功？仙法？ 　　想到此處楊帆興致立時就起來了，立即起床坐定，學著盤坐姿勢準備開始打坐。 　　然而十分鐘過去了，別說打坐，雙腳掌心朝天的盤坐姿勢他都做不了。 　　算了，不折騰了。有空再練，今天先辦正事。 　　下床走到客廳，拿起專門留存備忘視頻的手機，早晨七點十分。兩個位麵在時間上好像並不存在任何關聯，找書苑 ｗwｗ.zhaoshuｙuan.com 都隻是在夢中發生。 　　怕忘記密碼，他就沒有設置密碼，劃開鎖屏便看到了名為“夢醒必看”的視頻播放界麵。 　　“我叫楊帆……” 　　看完視頻，從靈戒中拿出充當著照相機的日常用手機，關閉飛行模式，信號滿滿，沒有人在晚間給自己發消息。 　　下樓吃完早飯，楊帆便騎著摩托開始大采購。 　　經過這三個多月的使用可以確定，靈戒空間相當於一個真空地帶，放到裡麵的食材不會變質，再加上靈戒空間足夠大，所以這次采購是真正意義上的大采購。 　　從糧油站到屠宰場，從農產品批發市場到服裝批發市場，從機電城到家具城，從書店到文具用品店，楊帆把能想到的全都買了個遍，還再次薅了老楊幾間輕鋼房。 　　將這些訂購好，給各商家留了父親公司停設備的場地庫房，讓他們直接將貨物送到此處。 　　因為一部分貨物需要明天才能送到，所以今晚便不回去了。 　　一百多萬的鈔票如流水般的花了出去，楊帆確定自己想的太簡單，原以為吃飽穿暖就可以了，實際上哪哪都要用錢，現代化養娃是個超級費錢的項目。 　　再次感謝老楊的慷慨，免去了自己在異位麵種田的壞節，直接將經濟拉滿。 　　從早上八點出門，忙完這些回到家已是下午四點半，匆匆洗漱完，換了身乾凈的衣服，便騎上摩托去接袁淵。 　　沒辦法，首席就想坐摩托車，就因為想坐摩托車，才約了自己去看舞劇。 　　似乎也有點道理在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