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樹生聽說有辦法急忙問道:“有辦法就好,那...是個什麼方法?” 李陽回道:“隻是初步有個想法,還要等回去仔細想想,但是有一點樹生叔你放心,黃捕頭和他弟弟關係並不好,甚至可能有怨隙,就算最後被黃捕頭發現了,他也不會大張旗鼓的來抓捕我們。” 三眼見李陽看向他,道:“對對,達哥...黃宏達他經常和我們抱怨咒罵黃捕頭。” “你想啊,一個關係不怎麼好的弟弟,明知他哥是官差,居然敢拿管製兵器帶人去劫道。這也就算了,還被三個莊稼漢帶著幾個孩子反殺了,被人知道了丟不丟臉?縣裡知縣老爺知道了手下捕快縱容弟弟知法犯法,藐視他的威嚴,知縣老爺能不生氣?知縣老爺一生氣,他的捕頭職位還能坐得穩?” “所以說,就算是被黃捕頭發現了,最終也隻瞞下來暗中欺負勒索我們,事情遠沒那麼嚴重。” 李樹生聽後總算是放下心來,叫兒子幫忙埋屍。 李一虎慢騰騰地幫著忙,心裡十分別扭。在他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弟弟已經完成了一通眼花繚亂的操作看似輕鬆解決了問題。 以前他還時不時想著要在弟弟麵前爭爭風頭,現在赤裸裸的差距擺在麵前,徹底擊碎了他的幻想,開始無腦信從弟弟。 李陽並沒有去幫忙,埋個屍體而已,有幾個人就夠了。 他找個空地拉著三眼細細詢問,先前一番話主要是安慰穩住大家的。 黃捕頭和弟弟關係真的不好嗎?若是關係不好黃宏達能這麼肆無忌憚?兄弟兩個還能住在一個大院裡?而且黃捕頭和知縣是啥關係、糾葛多深,知縣是個怎麼樣的人他也一概不清,胡亂樂觀下去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不過三眼透露出的一個情況卻讓他看到了些希望。黃捕頭有個漂亮的妻子,自己卻長著一張麻子臉,又好賭,一賭就是好幾個小時。 黃捕頭從不叫人在家賭,都是出門賭博,他弟弟倒是經常在家練武,隻有來活了才出門會與三眼他們一起敲詐勒索。 經常不在家的醜陋丈夫,嬌艷的妻子,高大英俊常在家練武的弟弟,這是什麼另類潘金蓮劇情? 黃宏達是個下三濫混混又不是武鬆,天天麵對如花似玉的嫂嫂能忍得住?李陽反正是不信的。 天天練武,結果連扔向他的一塊石頭都沒躲過去,怕不是經常和嫂嫂在房間裡一起‘練武’。 李陽完全可以利用這點離間黃捕頭和他弟弟的關係,讓黃捕頭自顧不暇,爭取更多輾轉餘地。 埋完屍後,一行人回村將趙老五關押進李樹生家碳窖。李樹生家碳窖連著有兩間,剛好一人一間,三眼倒還好說,會主動配合,趙老五是昏迷狀態,死沉死沉的,抬著他避開村裡人視線費了好一番功夫。 封堵窖門,隻留下出煙口通氣。李樹生家為了燒炭方便,住在村子邊緣,平常也不會有人過來,倒是方便藏人。就算是大喊大叫,厚厚的泥土也會將聲音吸收大部分,從出煙口飄出的細微聲響離得稍遠就聽不清。 三眼倒是不用這麼麻煩還要把窖門封起來,完全被李陽唬住,且已經出賣了黃捕頭情報的他逃跑回去告密也不會有好下場,叛徒從來都是惹人痛恨的。 忙完這一切已是接近黃昏,李陽臨走前交代三眼看好趙老五,畢竟李樹生受傷需要臥床休息,李大牛也要照顧他爹。 三眼呼了口氣,撓了撓頭叫住轉身離開的李陽:“主人,有件事先前忘了和您說。” 李陽回頭,三眼看著李大河等人欲言又止,見三眼如此李陽會意,好奇心被勾起來與他走到一旁問道:“什麼事情?神神秘秘的?” 三眼回頭看了一眼,李大河幾人明顯也很感興趣,眼睛雖看向別處,耳朵卻支起來想要偷聽。 三眼擋著嘴巴壓低聲音道:“主人,趙老五就一個兒子,平日裡寶貝得不行,好吃好喝養著,要啥買啥,今天這事就是他養兒子沒錢用了,硬要來的,我本來都打算借他錢用用不去劫道的。現在我們隻要拿下他兒子,保證他乖乖聽話。” 好家夥,已經完全轉變角色站在他這一邊了,李陽拍了拍三眼肩膀鼓勵道:“你的消息很重要,明天你就和我去鎮上辦,真如你說的,那便算你立下功勞。好好乾,再多立幾件功勞,自會解除給你種下的邪咒。” 三眼連連感謝,願為主人赴湯蹈火。 給人畫餅的感覺還真不賴,他覺得自己不該如以往那般為了活命拚命隱藏真身。偶爾解放解放,有益於身心健康,而且用來嚇唬人真是太有用了。 大家對李陽如此安排三眼有些放心不下,李陽道三眼有很重要的把柄在他手上,且已經交代同伴情報和弱點,是不可能逃跑的,就算逃了,黃捕頭他們也容不下三眼這個叛徒。 大家見李陽這麼自信,都十分好奇到底是拿了怎樣的把柄,明明李陽今天是第一次進鎮,不可能提前認識三眼。 在追蹤時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李陽不說,也沒人敢問,今日發生的事已經讓大家不再將他看做是單純的小孩。 ~~~ 站在院門口的趙五娘遠遠見到兒子李陽,飛撲過來一把摟住緊緊不放手:“怎麼去了那麼久,到了現在你們才回來,到底出什麼事了?娘等得快急死了。” “阿彌陀佛,菩薩保佑。” 李陽將頭埋在娘親懷裡,鼻頭微微發酸,就像出海歷經了風雨的船舶終於回到了寧靜的港灣“娘...”聲音微顫“是發生了些事,咱們回屋再說吧。” 母子連心,感知到兒子一定經歷了不好的事情,趙五娘心疼極了,淚眼婆娑牽著他的手往屋裡走。 而被遺忘在旁的李一虎神色暗淡,夕陽照射在李大河身上,將李一虎籠罩在陰影裡。一隻溫暖的小手拉住了他,李陽微笑著:“哥,我們回家吧。” ~~~ “喲,還知道回來,咋不在鎮上酒店過夜呢。” 李陽剛一進門,就聽見父親李大山在陰陽怪氣。 隻見一個駝背瘦小的老漢坐在飯桌邊,布滿皺紋的臉寫滿了不開心。 李大河解釋道:“回來時遇到事耽擱了,這才晚了點。” 在李陽提示下,李一虎上前將葫蘆裡的酒水遞給爹。 李大山接過立馬打開塞子深深吸了一口,滿足的嘆息了一聲道:“就是這個味,還算你小子有點良心,沒白養這麼多年。” 李一虎難得被父親誇獎,退在一旁,看起來依舊呆呆的,嘴角的笑意怎麼也壓不住。 拿出一隻碗倒下濁酒抿一口道:“耽擱了?怎麼滴,是在迷路了還是挖金子去了?能耽擱這麼久,人家上午就能回來,你們倒好,這都天黑了才回來。” “瞧你們這一臉喪氣樣,難不成大白天碰到鬼了?” “呃,沒碰到鬼,但也跟碰到鬼差不多,哥你是不知道,我們回來時被人劫道啦!”李大河悻悻答道。 “哈?” “哥你絕對猜不到是誰來打劫我們。” “誰?不是山賊強盜?” “是鎮上的黃宏達帶著兩個混混!”李大河提高了音量,“他們每個人都蒙著麵,拿著老長的刀,蹲在路邊草叢樹林裡埋伏著呢。” “黃宏達是誰你知道的吧,誰能想到黃捕頭弟弟能來搶劫呢。平時在鎮上仗著哥哥威風的緊,壞事做盡,長的牛高馬大的,這回反倒栽在我們幾個莊稼漢手裡,哈哈,真是報應啊。” “啊??”李大山滿腦子疑惑,一時卻不知道該怎麼問:“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李大河道慢條斯理拉開凳子坐下去:“哥你別急,說得口渴,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給我也來一碗唄。嫂子勞煩你拿個碗。” 咕咚咕咚灌下一碗濁酒,手一抹嘴巴,咳嗽兩聲道:“那黃宏達三人,挑了個陡坡在坡下麵樹林等著,想叫我們下去後跑都跑不掉.....”,他邊說邊在比劃著。 李大山端著酒碗放在嘴邊,目不轉睛看著弟弟。 趙五娘雙手緊握,太過用力都發白了。 “當時你是不知道我都絕望了,趙老五揚言誰要是再敢跑就殺了樹生。樹生從小和我們玩到大,總不能眼睜睜真看著他殺害,隻得乖乖聽話。” 李大河推開凳子站起來,手舞足蹈:“得虧了我家金銀勇敢,趁著趙老五說話間隙一個猛沖,你猜怎麼著,那趙老五反應不過來竟被撞倒暈過去了!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呀!金銀呀,下回可不許再這麼沖動了。”他這輩子最遺憾就是自己膽子小。 李大山看著弟弟得意勁,放下酒碗道:“那你呢?你乾了什麼?”雖然李陽表現得也不錯,但他下意識就沒當李陽是自己兒子。 “我...我....”李大河塌肩低眉眼睛看向旁邊。 “嗬,一個大人還不如小孩。” “那我也比其他兩人表現好。哥你別突然打岔,我都要忘記說到哪了。” 李大山在聽到弟弟述說死了黃宏達的嚴重後果,初時還感到十分害怕,沒一會就突然釋然了。 窗外突然下起了雨,李大山看著雨,恍然回想起了九年前李陽剛出生的那個夜晚,也是這般下著雨。 他婆娘生下個渾身長滿肉芽,雙目漆黑的詭異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