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裡麵的房間意外的十分寬敞。 蔣蘭登右腳前踏,跨過鐵門。 對付丁階叁級這種低級的汙染,有時候簡單粗暴的方法更有效。不像其他同事那樣循序漸進,從源頭解決汙染,蔣蘭登選擇了直接麵對汙染源。 雖然有效,但同時帶來的風險不是一般的大。 裡麵的女人嚇了一跳,大喊:“你是誰?” 嘴上說著這樣的話,但是她的身體已然開始扭曲。 先是身軀膨脹,撐破了身上的衣物之後,黃黑色的液體從它的體表滲出。接著是皮膚寸寸破碎,露出了裡麵漆黑的“血肉”,身側長出了六根細細的黑色長條。 它那完美的球形頭部滾了滾,反射著金屬光澤。 蔣蘭登眼前一花,看到了一個臉上帶著笑容的少女,但又轉瞬而逝。 製造幻覺,越界者和汙染物的最基礎的能力。 “老蔣,認知閾值快到臨界值了,抓緊!” 蔣蘭登再次看向女人——李綺,眼中的冰冷更甚。他右手手腕一轉,折疊刀已經彈出。 不大的精致刀柄並不起眼,但是一旦展開,那便有30cm的刀刃彈出。每次使用,蔣蘭登都要感慨一下設計部的技術之高超。 看上去有些滄桑的探員閉上了眼睛,在沒有攜帶任何認知阻礙裝置的情況下,不去“看”便是對自己最大的保護。 至於怎麼觀察和戰鬥? “靈媒”的作用在這裡就顯露出來了。 原本應該漆黑一片的視覺裡,出現了周圍物體的輪廓。 蔣蘭登緊閉著雙眼,腳下一蹬,如離弦之箭般射向了“李綺”。它一驚——好快! 在蔣蘭登揮出手中刀刃的一瞬間,一陣沖擊自那漆黑的球體中傳出。 一瞬間的恍惚為“李綺”爭取了時間,巨大的身子收縮了一下,躲過了探員的揮砍。 蔣蘭登不依不饒,左手不知何時拿出了一把大口徑手槍,對著球體便是兩槍。 特製的子彈沒入了圓潤的球體,使其發出又一陣尖鳴。 隻見房間內被黃黑色的液體充滿,其中伸出一條又一條細長的黑條,揮舞著向蔣蘭登襲來。他不理不睬,握緊手中的折疊刀,兩三刀斬斷了“李綺”身側的細黑長條。 地上的黑條頓時閃爍幾下,最後消失。 蔣蘭登抓住機會,手腕一翻,折疊刀飛出紮進球體內,自己一個大跳翻上它的背後,左手手槍對著球體瘋狂傾瀉著子彈。 丁階的汙染源實際上並無什麼戰鬥力,更多的是對於精神和認知的阻礙與汙染,但這些對於一個身經百戰的探員來說並非什麼大事。難處理的是戰後的打掃。 “李綺”的身子逐漸熔化,化為一灘黃黑液體,最後卻匯聚成了一個純白的正方體。 站在正方體的麵前,蔣蘭登麵前閃過一道道畫麵,那是李綺曾經的經歷和情感。但是蔣蘭登並不在意這些,他在意的隻有任務的進展和收尾工作。 他拿出特製的小盒子,將正方體收納了起來。 蔣蘭登回頭看向門口,隻見張望年在那裡,喃喃自語著什麼。 張望年突然出聲問道:“蔣哥,這是咋了?不是要回家過年嗎?” “張望年”怒吼一聲,撲向了蔣蘭登。 探員沒有任何猶豫,揮動折疊刀砍下了年輕工人的頭顱,如果那可以稱之為頭的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低頭看著逐漸消失在空氣中的漆黑軀體,沉默了一會。 “汙染物就是汙染物。”稚嫩的男聲在他耳邊響起,這次的話語中不帶一絲情感。 ----------------- 雲夢來渾渾噩噩的回到家中,感覺那無盡長廊和看上去很累的大叔都是一場夢。 “咋了,失戀了?”雲夢來的弟弟雲夢留看著他這副模樣,打趣道。 “別吵,讓我去睡會。”雲夢來擺擺手,搖搖晃晃的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將自己丟在了床上。 弟弟摸不著頭腦,他以前不這樣說話的啊? 雲夢來的媽媽從衛生間裡出來了,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這小子,又跑出去鬼混了是吧,讓他學幾門手藝又不肯,學校教的技術又不聽,他要翻天了他!” 她放下了手中的拖把,坐到沙發上,拿起旁邊的報紙看了一遍又一遍。 在陶安市,不,或者說在第二大區,大多數人的娛樂可不多。書籍昂貴,電視雖然常見但是頻道可不多,內容也是單一無聊,隻有報紙,便宜又信息量大,所以大多數居民家中都有著不少報紙,時不時拿出來看看,常有新鮮感。 ‘唉,希望他以後當個技工吧,不要像他爹一樣當個司機,墻裡墻外進進出出,最後命都丟了。’她如此想著。 三天後。 “咚咚咚。” “來了來了”雲夢留穿好鞋子跑去開門。 打開門後,一個清秀的年輕麵孔映入眼簾。 “你好,福利局的,上門調查民生情況!”